寧商商一下子紅了臉,崔近月抬頭對她笑笑,示意沒關係。
待布好棋子後,崔近月才道,“這棋盤,是操縱生殺之物,那陣中會出現什麼,都由這棋子掌控。”
被她這麼一說,那被他們親自布下的大陣,竟有了種奇幻色彩,四人麵麵相覷,既想信她,又不敢信她。
天墟派並不是不教弟子奇門八卦,隻是這並非主要課程,而門派中最善此道的長老,也布不成崔近月的這種陣。
是以,四人並不儘信崔近月的話,而她也沒再多言。
待到夜幕降臨,整個興旺鎮都關緊了門窗,陷入可怖的寂靜之中。
附近瞥見有少年人現在那街中央的人,也不敢出言提醒,又悄然鬆了口氣,覺得今晚血妖的獵物應該就是他了。
無論這些人怎麼想,宋玨都牢牢的站在原地,到了如今,他除了相信崔近月也彆無選擇。
而就在不遠處,另外五人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還一點動靜都沒有,好在都能沉得住氣,並未發出響動。
倏然,擺弄著棋盤的崔近月手一頓,“來了。”
另外四人悚然一驚,而站在陣中的宋玨,耳邊突然傳來了她清晰的聲音。
他看了一眼崔近月,便決然用匕首劃開掌心,鮮血瞬間滴落在地,發散出某種吸引的味道。
而圈養了整個興旺鎮的那東西,果然嗅著這味道而來,猶如一隻癩□□般,輕巧跳躍至此。
一看到來者,崔近月幾人便知,這是走火入魔之人,他滿臉都是血紅的紋路,一雙眼睛也是血紅色,透著股陰森詭異。
之所以會吸人血,應該是因為這樣能助他練功,也不知他吸完了整個鎮子,會變成什麼樣。
聞著宋玨香甜的血液,已被獸性主導的人咧嘴笑著,緩緩往陣裡走去。
看得出來,他已對宋玨這個獵物勢在必得,並不覺得他能逃脫,是以不算急切。
宋玨冷冷望著此人,不懼不動,隻待他再靠近一些。
這人進入大陣中心後,眼前就陡然失去了宋玨的行蹤,他瞬間變得暴躁起來,卻感覺鮮血的香甜味道越來越濃,而他越來越餓。
而此時,不遠處的崔近月剛移了一步棋,至於宋玨,就在這人眼前,踩著崔近月所教的步伐,有驚無險地出了大陣。
宋玨飛速往幾人藏匿的地方而來,也就在他接近這裡的時候,崔近月移了第二步棋。
陣中那人一聲嘶吼,突然抱頭彈起身,往陣外撞去,然而神奇的是,無論他撞向哪裡,都似有無形的屏障將他擋回。
親手布陣的幾人看得目不轉睛,幾乎都不敢相信,他們布下的陣竟這般厲害。
宋玨卻望著崔近月執子的手,覺得最厲害的,是她的這手操控之術。
崔近月對他笑了笑,走了第三步棋。
誰都不知道陣中的人遭遇了什麼,隻見他跪在地上,七竅流血,竟在極短的時間裡流儘渾身鮮血而死,他渾身都癟了下去,死狀與被他吸乾血而亡的人一模一樣。
裘書等人都長大了嘴巴,不敢相信這個大魔頭竟然就這麼輕易死了,他們似乎什麼都沒做,他就自食其果了。
孟詩嫣咽了咽口水,顫抖著聲音問,“阿……阿月……他就…就這麼死了嗎?”
崔近月收起棋盤,對宋玨道,“宋大哥,拿個火把來。”
說完後,又回答孟詩嫣,“我既說了是殺陣,自是真的殺陣,此陣最厲害之處,便是他心裡想自己是什麼死的,他就會怎麼死,萬千幻象,皆是死亡。”
孟詩嫣四人聽了她的解答,都不明覺厲,既為沒想到會這麼輕鬆解決而無措,又為他們沒有傷亡而高興,臉上都露出笑容來。
而宋玨很快就拿了一個火把過來,崔近月便帶著他們往大陣而去。
到了跟前,無需崔近月提醒,宋玨就將火把扔向了那具乾屍,一瞬間,便起了熊熊烈焰。
而就在這時,乾屍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叫聲,燃了火的身體還不斷掙紮著想起身,把陣外幾人嚇了一跳。
好在無論它怎麼掙紮,這把火都未滅,最終,它隻能隨著火焰染成灰燼,發出一股濃烈臭味。
裘書四人都要被臭趴了,宋玨卻像沒事人一樣,還能跟崔近月說話,“阿月姑娘,你知道它就算成了乾屍,也還沒死透?”
否則,怎會讓他去拿火把。
崔近月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隻是想一把火燒了它而已,沒想到它這麼邪性,竟然沒死透。”
思索了一下,她又道,“它練的邪功應該就是如此,即使已經成了乾屍,飲了彆人的血後就能恢複成人樣,可想要維持著,就得不停地吸人血。”
她的猜測,讓幾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樣的邪功,未免太過可怕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