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盈扭頭看他:“所以什麼?”
對著後腦勺說都會感到害羞,猛地一對視,衛襄神色就更不自然了。
他彆過頭,小聲:“所以放心交給我吧。”
——你口中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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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盈在客棧內要了個房,他們在人少的時候,將尹息悄悄搬運回了房屋內。
四下無人,最適合做些缺德事情了。
尹息在幫晏堡主做事,在掰倒晏堡主之前倒是不急著弄死他。死了一個尹息後,晏堡主勢必要派彆的人過來,並且還容易驚動天魔宗的教主。
這對於他們來說不是好事情,倒還不如先將尹息留著。
畢竟,像他這樣用生命演虐心苦情劇的人已經不多了。
當著衛襄的麵,宮盈將**藥喂入尹息的口中,簡單同他解釋了一下這個藥的作用。
“……”衛襄先是震驚了一會兒。
片刻他垂頭歎了口氣:“算了,你連能拐彎的箭都有,有這種奇奇怪怪的藥似乎也合理。”
吞了藥沒多久,尹息便睜開了眼睛。
宮盈思索了片刻,開始問他問題,對方毫不猶豫,一板一眼通通回複完。
出乎意料的是,答案似乎和她想象中的有那麼一點點出入。
起初,宮盈在烏水鎮被人跟蹤,得知那人是晏堡主派來的後,她便猜想晏堡主可能已經得知了衛襄同“菜雞不哭門”的關係,因為擔憂對方會因為宮烈被救走而惱羞成怒前去殺衛襄。
但現實是,尹息過來的確是為了殺衛襄,也的確是聽從了晏堡主的指使。但是,晏堡主的目的卻單單純純隻是為了殺衛襄,同宮盈這邊關係不太大。
殺衛襄的原因同其上次廢他武功的理由一樣,因為他的人調查到了晏堡主的頭上,翻出了不少晏堡主和天魔宗私底下的齷齪行事,甚至還查到了晏堡主藏宮烈的地方。
聽到這句的時候,宮盈下意識問:“晏堡主什麼反應?”
被催眠的尹息突然直起腰身,身子微微向前傾,手向拍椅子扶手一樣重重地拍了拍空氣,用且驚且怒的語氣道:“豈有此理,放肆,宮烈人不是已經被擄走了嗎!我那地牢五日內竟然被人光顧了兩次,這些毛頭小子是將我這兒當成了酒肆茶樓嗎,會兒當作豈有此理!”
“……”
原來是惱羞成怒。
宮盈沉默了。
衛襄也沉默了一會兒:“原來你爹已經被人救出去了,我的人回來彙報說在晏家堡沒有找到人,我還以為是消息有誤。”
這倒是讓她沒有想到的,原來他受傷之後的這段時間裡麵,一直沒有忘記幫她找爹。
宮盈內心百感交集。
接下來他們又問了尹息一些問題,基本上都是同晏堡主有關係。不過下麵主要問的就是衛襄了,通過對話不難猜出,他收集到了不少有關晏堡主的信息,怪不得對方會這麼想要弄死他。
不過,尹息隻是個天魔宗的少主,就算知道一些隱秘的事情,也不可能真的握有那麼多晏堡主的把柄,所以,之後便再撬不出什麼關鍵的信息來。
整理出來,他們得到的最關鍵的一個信息便是——
晏堡主這些年以來,之所以能一直傲立群雄,同他私底下暗搓搓使用的那些手段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因為想要禍亂武林,阻撓正派發展便成了他的目的之一,一遇到有天分、有天賦的青年才俊,他便會在暗中利用手段將之鏟除。
至於前些年,在江湖中一直頗有話語權的武林老一輩大佬們,也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中,被晏堡主暗地裡命人下了不同的藥物,使他們的身體日漸疲憊,武功也變得越來越差。
隻不過,因為藥是他獨有的,沒有明顯的藥性,有些人看上去像是生了場大病,有些人看上去像是因為年老而力衰,漸漸的,他們不是慢慢從江湖中銷聲匿跡,就是在藥物的折磨下自然死去,甚至,很多大俠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究竟產生了什麼樣的變化。
藥物的存在,對於整個江湖來說都是個秘密。
沒人能看出毒性,被下了毒的人,即使是讓醫術絕佳的大夫前去探看,也看不出任何毛病。
將武林中的大波勢力削弱的同時,晏堡主還往這些門派中插入了大量自己手下的人。
宮盈覺得自己似乎明白過來了。
這大概就是,當初天魔宗能順利進入武林大會的理由吧……江湖中很難再出驚才絕豔之輩,老輩有才能的人,又大多數受毒藥折磨而淡出江湖。
如此看,晏堡主的局恐怕早已布置了數年。
而此刻,或許很有可能已經到了江湖垂敗之期。或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縱使此刻他們將晏堡主的秘密拆穿,也……無濟於事。
畢竟,眼下似乎根本沒有勢力可以再同他們抗衡。
宮盈又想起,上次在武林大會中,幾乎所有前來參與武林大會的人都被下了毒藥,困入了水仙宮之內。
那次的毒藥,若不是係統提供了製作解藥的方法,或許……晏堡主一統江湖的目標,在當時便已經實現了。
畢竟江湖偌大,武林大會中囊括了大量的青年才俊,若是當時將之一網打儘,正派的氣數便算是徹底走到了儘頭。
腦內分析完,宮盈下意識看了一眼衛襄,對方的表情看上去很凝重,很顯然,應該是和她想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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