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做?”
池央點頭,問他,“你想吃什麼?”
這話一出,江衍眸色微動,純黑的眼眸深處掀起無聲波瀾,注視著池央,看了好久,輕輕嘖了聲,“池央,你怎麼這麼賢惠。”
他的
聲音有點輕,聽不出內裡是什麼情緒,但心情蠻不錯的樣子。
接下來半個多小時,江衍都在挑菜譜,翻著手機,上百種菜譜從他眼前經過,沒能留下一兩道菜。
池央在旁邊看著,等了半天,忍不住開口,“你挑好了沒?”
江衍:“沒呢。”
“這麼多菜,你隨便挑一兩樣不就行了,”池央停頓一下,添了句條件,提醒他,“彆太難,不然我不會。”
江衍唇角輕勾了下,低聲說,“我知道。”
他其實有時候都覺得池央這個人真的是,過分。
總是能戳中他的心,每次都是。
江衍覺得自己應該不是會喜歡一個人很久的那種人,但當池央站在他麵前的時候,一舉一動,一件小事,都能讓他受不了。
怎麼能有人這麼合他心意。
不管做什麼都能讓他覺得,真可愛,想抱回家。
而且說實話,江衍不是喜歡會做飯的人,而是池央會做飯,還給他做。
單就這一點,能讓人愉悅很久。
池央支著腦袋瞧他,“江衍,傷好了之後,你準備做什麼?”
江衍唇裡慢悠悠地吐出兩個字,“約會。”
池央噢了聲,“我們現在不是?”
江衍:“……這算什麼約會。”
他還準備把池央拐回家,一步步套牢,讓池央徹底成為他的人。
然後心甘情願地跟他在一起,一直到老到死。
永遠,不分離。
江衍語氣漫不經心的,“出去玩,懂嗎。”
池央跟他在一起怎麼能隨隨便便,該走的步驟自然都不能省,而且池央得要最好的,什麼都該是最好的。
他的央央就應該擁有最熱切,完整,毫無保留的愛戀,就應該得償所願,事事如意,不辜負青春年華。
池央的注意力在出去玩上麵,覺得挺好。
醫院裡待著有點無聊,趁著假期出去玩玩,再之後,估計大家都開始忙起來了。
等到江衍終於選好菜,池央讓他在這乖乖等著,然後就離開了醫院。
回家的時候還好,家裡沒什麼人,池央在廚房裡折騰半天,無意中聽到家裡阿姨說池覃這幾天都沒回家。
他沒多想,很快就走了。
誰知,到了晚上,出事了。
池覃犯了罪。
在一俱
樂部裡強迫一姑娘,未遂,被當場抓獲。
池央當時接到電話的時候,驚了一下,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從醫院裡離開,過去的時候,警方已經介入,池覃已被抓起來。
罪名是強迫未遂,不算太大,池文樹得知情況後,不管心情如何,第一反應是找業內最好的律師,準備把罪責懲罰壓到最低,多花點錢沒什麼,儘量減少坐牢期限。
但讓人根本沒想到,很快又爆出一件讓人更震驚的事,那個受害者姑娘哭訴,向警方舉報了一起命案。
她有個妹妹,一年前自殺。
自殺的緣由是,曾被池覃強迫,後被逼迫自殺。
重點是,證據確鑿。
這一下子事大了。
那姑娘顯然是有備而來,一口咬定要讓罪魁禍首付出代價,根本不接受其他補償。
池文樹得知這事,氣得不行,險些當場心臟病犯了,恨不得把這個兒子給逐出家門,但惱歸惱,終究是自己親生兒子,總不能甩手不管,到底還是封鎖了消息,開始妥善處理這件事,儘量減輕罪責。
池央去警局的時候見過那個受害者,長得挺漂亮,溫婉找她說話的時候,根本不理人,反倒是看了他幾眼,很快移開了視線。
因為池覃的事,整個池家籠罩上了愁雲慘淡,氣氛非常差,連帶著家裡阿姨說話的聲音都小聲小氣的,生怕喘個大氣惹得主人家心裡不快。
這天下午,池文樹有事離開,池央待在家裡也煩,就出去了,去了醫院。
看到江衍的時候,江衍正靠在床邊玩手機。
手機屏幕顯示的是一份資料,一個已死亡女生的,個人資料。
江衍翻了翻這份資料,隨意掃了眼個人經曆,最後劃到左上角,上麵是一張兩寸照片,藍色打底。
照片裡的女生模樣挺漂亮,白膚烏發,年齡不大,麵容有幾分稚氣。
唯獨有一點——
眉眼竟與池央有五六分相似。
一雙形似桃花眼的眸子,氣質如出一轍的都有點冷。
江衍垂著眸,定定地看了一眼,神情是難得的冷酷。
這時池央推門進來,江衍聽到聲音,拇指一滑,按了返回鍵,隨後摁滅手機屏幕,手機放到一邊。
這才看向池央,眯了下眸,“終於想我了
?”
聲音裡還帶著那麼一丁點的埋怨,像是在埋怨男朋友這幾天對他的冷落。
池央咳了一聲,走過去,“我不是每天都回你信息了嗎。”
再說家裡怎麼說也出事了,他也不好往外跑。
他沒說家裡的事,問江衍,“你最近怎麼樣?”
“還行,”江衍剛開個口,池央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拿起手機,示意一下,“我去接個電話。”
他轉身出了這個房間,接了溫女士的電話。
溫女士還是一如既往的廢話多,可能也是這幾天在家裡憋的難受,在電話裡都開始跟他囉嗦。
“你哥他怎麼會做這種事,怎麼會去強迫人家女孩……”
池央去倒了一杯水,沒回話,心道他怎麼知道,這幾天池文樹又不是沒問過,反反複複地問,是不是有什麼意外,或者是其他緣由,有時候強迫也不一定是真的強迫,可能是喝醉了兩個人都不清醒,要麼是像這個姐姐這樣,故意設計的他。但池覃好像是一句話都沒說,甚至都不辯駁,一點想要爭取罪名減輕的意圖都沒有,把池文樹氣得不行,指著他,都想把他扔了不管了,任他自生自滅去。
更氣人的是,池覃還對他坦白了,他吸毒。
關於這一點,池央是覺得有點奇怪。
他其實一直覺得池覃那個人好歹有點底線,因為池覃性子很傲,有些事不屑去做,但上輩子他得知池覃竟然會吸毒開始,就有一種感覺,這個人要完了。
他們家有明確規定不能碰這類玩意,池文樹甚至明確表過態,若真碰了,直接趕出家,以後也不必再回來了。
這種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池覃就算是再沒腦子,也不可能會去做。
但那個人真的做了。
以至於池央現在都覺得他這個哥可能腦子真的有問題,要麼就是自甘墮落,根本不想混了。
溫女士在電話裡囉嗦大半個小時,反反複複地表達不可置信,直到最後估計自己也說累了,開始試探著問他有沒有碰那種東西,池央當然說沒有,接著就把電話掛了,揉了揉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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