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江衍語氣不容置疑,“如果出事,後果我負責。”
池央看了他一眼,他男朋友付出好大。
江衍安撫他,“放心,你喜歡我,不舍得對我動手。”
池央:“……”剛才的
話收回。
關燈睡覺的時候,池央一開始有點不適應,身邊這個人離得有些近,這讓他有點沒法放鬆。
江衍這時開口,“要不你睡我身上?”
“……”池央一直沒搞懂這句話,“怎麼睡你身上?”
江衍伸手過來,把他往懷裡拽,直到池央差不多躺在了他懷裡,“就這樣。”
池央的腦袋動了動,“這樣你不是很不舒服?”
哪有人喜歡被彆人壓著睡,根本不能動彈。
江衍低下頭,嗅了下池央身上氣息,眼眸眯了下,“還行。”
就是可能會無法入眠。
他又湊近幾分。
發絲微涼,蹭得池央發癢,“你乾嘛——”
一點濕熱舔了下他的耳垂。
池央憋住了,不咬了,居然改舔了。
“……江衍,你老實點。”
江衍低笑了聲,溫熱氣息噴灑在他耳畔,“要多老實?”
他的唇有意無意地觸著池央溫軟耳垂。
“央央,”他的嗓子很低,“你男朋友就在這兒。”
“想不想要?”
池央腦子開始有點懵,尤其是江衍對著他耳朵吹氣,曖昧不清地說。
“想要我都給你。”
江衍牽著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身上,一副任他索取的放縱姿態。
池央無意識地咽了下口水,他又不是對江衍沒感覺,現在這個人居然還這樣,明晃晃的誘惑他。
江衍見他沒什麼動作,黑暗中也看不見池央的神情,是在猶豫,還是沒那個意思,對他不感興趣。
“央央?”
池央抿了下唇,“……嗯。”
“現在不行了?”
池央湊過去,江衍身上的氣息很好聞,他偏過頭,咬了下江衍的喉結。
然後,他能感受到。
江衍有反應了。
池央:“……你是不是太快了。”
江衍閉了下眼,隱忍幾分,最後索性坐了起來,讓池央坐在他的腿上,腦袋埋在他的頸窩裡。
許是黑暗給人一種放縱的感覺,比起白日的克製,現在都多了幾分肆意。
衣擺被撩上去,灼熱掌心燙附著肌膚。
池央有些分不清,究竟是他的,還是江衍的,喘息,顫栗糾纏。
*
回到家的時候,不出意料,溫婉在等著他,在客廳裡喝著水,有些焦躁不安的樣子。
看到他的時候下意識打量了他一下,“你去哪了?”
“出去玩,”池央過去倒了杯水,“有事?”
溫婉猶豫一下,“江家的那個孩子?”
這句話讓池央看了她一眼,然後點了下頭,“嗯。”
溫婉坐在那看著他,“你從來沒跟我說過,你跟他有來往。”
“高中同學,之前關係不怎麼樣。”
“那你們現在關係……?”溫婉試探著問。
“現在還行,”池央說。
他神色正常,溫婉看著他,一時看不出他的心思,她兒子的想法一向難猜,小時候還好,長大了幾乎很難看出他心裡在想什麼。
她想了想,忍不住問,“你覺得他怎麼樣?”
“你覺得他怎麼樣?”池央反問她。
溫婉愣了一下,“……挺好。”
池央點頭,“那就行。”
“他現在是我朋友,我希望你也喜歡。”
溫婉臉色白了一分,握著手機的手無意識地收緊。
池央喝了兩口水,放下杯子時,聽見溫婉低喃,“你怎麼會喜歡他。”
池央挑了下眉,“我為什麼不會喜歡他?”
“我跟他小時候就認識吧?”
溫婉對上他有一點詫異的眼神,有些艱難地點了下頭,“好多年前了,媽有些不記得了。”
池央並不意外,“沒什麼事我就走了。”
溫婉看著他的背影,忽然叫住他。
“阿央。”
池央腳步頓住,回頭。
溫婉看著他,“既然他現在是你的朋友,叫他來家裡吃頓飯吧。”
她想了想,添補一句,“你爸應該也有話要跟他說。”
池央回了句,“我回頭問問。”
結果這頓飯沒能吃成,因為他一個姨媽生病住院做手術了,溫姨得去看看,因此就離開了幾天。
池央這幾天大多數時間被他爸叫到公司,讓他學習處理各種事務,有時會去江衍那。
他有時候在外過夜,他爸也不會多問,反正都大了,男人在外麵總得有點事,天天窩在家裡反倒不好。
這方麵池文樹對他的要求寬鬆很多,尤其是在發現他兒子在處理公司業務上的天賦,讓他特彆驚喜,因而在其他方麵都會比較好說話。
而池央在忙碌的時候,也就沒注意。
溫婉在回來的時
候,去找過江衍。
江衍接到電話的時候,一點都不意外,這事不是沒發生過。
約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廳。
兩個人都提前了一些時間,在看到江衍的身影出現時,溫婉下意識有一點緊張。
江衍仿佛沒察覺到她的反應,在她麵前坐下,挑了下唇,“溫阿姨。”
他態度正常,看起來很正常的樣子。
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很高很帥的男生。
溫婉看了他一會,眼神裡有一點複雜,“你變了很多。”
“很多年了。”
溫婉一時沉默,確實,很多年了,以至於她再見到江衍的時候,竟一時沒認出來。
她沒說話,江衍叫來服務員,點了一杯咖啡,很有禮貌地問坐在對麵的女士。
溫婉猶豫一下,還是點了一杯咖啡,雖然她現在一點喝咖啡的心思都沒有。
她想了想,問眼前這個男生,“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三年前。”
溫姨的手指收緊一點,“彆的學校都沒去,就去了阿央的學校?”
“看看他,”江衍語氣很淡。
“然後呢?”溫婉忍不住問,“你為什麼不走,都離開了那麼多年,為什麼還要回來?”
她說著情緒有點大了,“你為什麼還要出現在阿央麵前?”
江衍神情平淡地看著她,“你想要我怎樣,離他遠點?”
溫婉注視著他,語氣裡帶著一點懇求,“你如果還有一點喜歡阿央,你就放過他,離他遠點,行嗎?”
江衍笑了聲,有些好笑地反問,“溫阿姨,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
話音未落,溫婉的眼神立馬變了。
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怪物。
明明眼前這個男生今年也才剛剛十八歲,正是年少輕狂的最好年紀。
她很快掩飾了下去,解釋道,“可是阿姨還相信你,你是個好孩子,你想做什麼沒人能攔得住你,阿央是你小時候的弟弟,你小時候最喜歡他,你應該也會希望他好好的,他現在不需要你,他一個人也能過得好好的。”
她停頓一下,“隻要你彆來找他,彆來打擾他,江衍,就當阿姨求你了。”
江衍看著她說完,起身,“如果您沒彆的事,我就走了。”
“你非要讓他過得
不幸?!”
見他不答應,溫婉忍不住質問他,聲音都變得有一點尖銳,“你就這麼看不慣他好?!”
“他小時候明明那麼活潑,現在變得這麼安靜,他身邊一個朋友都沒有了,你看著就開心了?!”
“如果不是你,他可以過得很好,而不會因為你被拉進地獄。”
她說到這,聲音抖了一下,“阿央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他好端端的,被你給拽了下去。”
“阿姨沒有彆的要求,你如果還有一點心,你如果還希望阿央好好的,你就放過他,彆再出現在他的人生裡,行嗎?”
江衍轉過身,看著這個女人,她眼圈通紅地看著他,神情懇切,猶如上輩子那般。
他臉上情緒斂去,恍惚回想起一幕,池央對他勉強笑了一下,輕聲說,不好意思,江總,打擾了。說完,他轉身走了。
那陣子下了很大的雨。
江衍直到最後才知道,池央沒出國,一個人在墓園裡待了很久,守著一個嶄新的墓碑。
回去後,大病一場。
病得很嚴重。
記憶愈發不清晰。
他不肯說,沒人能知道。
疼得要命的時候,也是死撐著,一聲不吭。
因為知道身邊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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