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童有著五歲孩子的本能,摔到地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哭。
袁悠悠轉回來,幸災樂禍道:“哎呦呦,讓你看好你家的寶貝,現在摔著了吧!”
國字臉麵如白紙,都說這東西最記仇,他這麼一摔……
袁悠悠看看時間,差不多了。
她把怨童抓起來,直接往沾染過她血液的睡蓮裡一塞。
怨童立刻發出不屬於人的嘶吼聲,哀戚而絕望。
袁悠悠麵上沒有任何神色,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邵寒驚愕道:“這是……在乾什麼?”
袁悠悠隻說了四個字:“送他上路。”
“你做了什麼!”國字臉衝過去,兩隻手抓住黑色睡蓮,想把怨童倒出來,但兩者已然融為一體。
袁悠悠閉上眼睛,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出個孔雀一樣的手勢,放在身前,嘴裡念念有詞。
一串串金色的符文從她嘴裡飛出來,繞在黑蓮周圍。
她以前隻見過師父用這套咒超度怨靈,從來沒有真正做過,今天,她想試一試。
那個怨童有了吃掉邵寒取而代之的想法,一天都不能多留。但他居然能說出人話,早已超出怨童的界限。
或許,能渡他一程。
有罪孽的,本就不是他。
“你快住手!”國字臉伸手去抓睡蓮裡麵的怨童,剛一碰到,就像被火燒了一下,疼痛難忍。
他見這樣不行,便隨手拿起一把椅子向袁悠悠扔過去。
邵寒用胳膊替袁悠悠擋住,骨頭“哢啦”響了一聲,他的額間滲出一層冷汗。
怨童如同被九重業火煆燒,五臟六腑都灼燙難忍,不斷哀嚎尖叫。
國字臉還不死心,跌跌撞撞跑去廚房拿了一把刀。
他此刻隻有一個念頭,這是重金求回來的寶貝,關乎到兒子未來的氣運,絕對不能出事!
邵寒看到那男人手中的寒光,眉峰一凜,抬腳朝男人的肚子狠狠踹下去。
那邊怨童的氣息越微弱一點,他的力氣似乎就越多一點,這一腳,竟踹得那男人半天沒能站起來。
邵寒撿起地上的刀,慢慢向男人走過去。
國字臉感覺不對,用手撐著身子一點點往後挪,驚恐道:“我是你爹,你想乾什麼?!”
邵寒輕蔑地看著他:“想到我身上有你這種人的血,我就覺得惡心!”
國字臉哆哆嗦嗦從兜裡拿出手機,按下三個數字。
“喂,是公安局嗎?我要報警,有人要殺我!”
邵寒也不著急,等他打完電話。
“我已經報警了!你要是對我做什麼,警察一定不會放過你!”國字臉緊張地吞了幾下口水。
邵寒輕蔑一笑:“你還不配臟了我的手。”
如果沒有那些愛他的粉絲,他一定不計任何代價讓這個操控了他五年的男人消失。
愛豆這條路不是他自己選的,但是許多粉絲把他當成光,如同之前許多次站在天台上都努力抓住欄杆一樣,他不想辜負粉絲。
終於,哀嚎聲停止。
黑色的睡蓮變成金色,旋轉幾圈,升到空中。
袁悠悠睜開眼睛,釋然一笑。
金蓮繞著袁悠悠轉了一圈,掉下一個蓮瓣,落在她掌心裡。
純金的。
袁悠悠欣慰地點點頭:“總算還有點良心。”
金蓮又飛到邵寒身邊,撞了他一下。
邵寒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袁悠悠道:“我想他是在感謝你。”
是這樣嗎?
邵寒心中五味雜陳。
這些年來,他與這個可怕的家夥生活在一起,每時每刻都驚懼萬分。
但這家夥也不想變成那麼恐怖的東西吧。
會哭,會笑,也會鬨脾氣,與真正的小孩子沒有什麼分彆;即便是真的想吃了他,也還沒付諸行動。
其實這麼多年來,這孩子從來沒有做過傷害他的事。
邵寒想起什麼,從櫃子裡泛出一摞畫紙,全都是這家夥以前的簡筆畫,和卡通書上畫的差不多,還挺有畫畫天分的。
他把那些畫紙一張張攤到桌子上,抬頭對金蓮綻出一個好看的笑:“要是有下輩子,你一定可以成為一個大畫家!”
金蓮突然跳上跳下,似乎很興奮。
袁悠悠望著那朵金蓮,眼神有些縹緲。
自師父死後,她就渾渾噩噩,似乎這世上一切事情都與她無關。
初學道術時渡魂渡人的信念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
如果師父在天之靈看到她成功渡了怨童的魂,會欣慰的吧。
正想到師父,屋子裡陰風吹過,多了個鬼差,是打過兩次照麵的老熟人了。
鬼差:“……怎麼又是你這個小道士。”
與此同時,門鈴響起。
國字臉立刻從地上翻起來,跌跌撞撞地衝到門口。
他打開門,看到穿製服的警察,忽然又有了底氣。
“警察同誌,你們終於來了!”
邵寒關上怨童房間的門,走出去。
國字臉立刻抓住一名警察的胳膊,指著邵寒喊道:“警察同誌!他要殺我!兒子要殺老子!”
那名警察皺著眉說:“我們是經濟偵查科的警察,誰是邵勇國?”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隻有一更,明天繼續雙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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