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習生過來倒茶,嫋嫋白霧下,顧灼灼全部翻了一遍,舒了口氣。
“最好澄清的是小唐的事。她追車那次,我們是有全程直播的。”
顧灼灼說:“那次我們來得不早,我剛剛坐上去,招呼小唐過來,駕駛員就提醒我不能坐兩個人。他大概是個急性子,說完就想踩油門。我剛想說要麼下來吧,小唐就脫了鞋塞我懷裡了。從他提醒我,到擰油門,不到十秒。”
哈圖在紙上記錄,說:“我知道,彈幕說要幫你記住這件事,以防有人斷章取義黑你奴役助理。”
“還有這話?”顧灼灼當時沒看彈幕,不由欽佩:“還是粉絲懂這些操作。”
“除了直播,還有彆的嗎?小唐拎包這些都是真的,的確不好看,她人呢?”
顧灼灼眨了眨眼睛,溫嶽在一旁說:“馬上到了,她坐了我司機開去的車。”
話音剛落,小唐就大包小包出現在門口。
“我我我!”小唐滿頭大汗,是收拾了顧灼灼的行李才回來的,一路上顯然沒少胡思亂想。她急得跺腳:“有些人有毛病啊!我給顧哥提行李有問題嗎?我樂意!!!”
哈圖嗯了一聲,低頭默默寫:小唐(沒用)。
“繼續。”哈圖看顧灼灼。
“啊,然後是喂貓這個,小群演能聯係上嗎,他知道我是換了一份給他。”
“嗯,繼續。”
哈圖又寫了一行:群演(也沒用)。
“最後是阮眉……”顧灼灼皺眉:“她未必願意幫我說話。但有個漏洞,我罵她在先,她發通稿踩我在後,說我報複她就不成立了。”
哈圖寫:阮眉(彆想了)。
顧灼灼有點惱火地往後一靠:“還扯其星他們……這些主觀的話也沒法兒反駁,什麼態度算跪舔,什麼算霸淩,不是隨他們說?”
會議室靜下來,牆上掛鐘滴答,一人推門進來送新打印的材料,放在了溫嶽麵前。
“顧、顧前輩。”那人開口。
顧灼灼驚訝回頭:“林西?你今天在公司?”
林西抿嘴一笑,緊張道:“我和英傑還有小菱角,我們都來了,看到微博有點著急……”
他欲言又止,顧灼灼鼓勵看他:“你說?”
“那、那個,那次唐姐拍的視頻,就是你和貓一起滾的……能用上嗎?”林西掏出手機,不好意思地說:“我手機裡也有一份,真的很……很可愛……我覺得發出去,大家也會喜歡的。”
哈圖招招手,他顛顛跑過去,被吩咐後把視頻傳上輿情組組長姐姐的電腦。
“還有彆的嗎?”哈圖讚賞問。
“有……”林西忐忑地看了看顧灼灼,頭更低了:“我和英傑在片場時都拍了前輩很多小視頻……”
於是彭英傑和邱菱角一起被叫進來,各自把手機存貨掏空,大家在投影上一個個看過去,簡直歎為觀止。
顧灼灼:“………………”
都什麼時候拍的!?怎麼拍了這麼多!而且好蠢!?
除了最好笑的和貓同步翻滾外,還有種種小動作。
天冷的時候把手塞進小唐的羽絨服帽子下麵;劇組一起訂奶茶時他不能喝,盯著苗航的看,最後還是蹭了一口;陪演小皇帝的小演員折紙鶴玩,不小心飛到了電暖機裡,差點燒起來;還有他熬夜戲,疲憊歪在椅子裡睡覺的畫麵。
縱然是顧灼灼,此刻也覺得臉頰燒紅,都不太敢看身邊的溫嶽。
也許是前十年太壓抑,他最近真的有點放飛自我…………
“這個可以用,”哈圖讓暫停,投影裡是一次劇組轉移陣地,浩浩蕩蕩一群人出拱門的畫麵。鏡頭裡小唐跟著顧灼灼,兩人各背了一個包,顧灼灼也提著一個大行李袋。
“不錯,派上用場了。”
彭英傑他們聽哈圖表揚,高興得要飛起來了。
小唐頓時不甘示弱:“小視頻我也有啊,你們要看嗎!”
哈圖高興:“好啊!”
一張溫嶽和顧灼灼湊近說悄悄話的大圖出現在眾人眼前。
大家:“…………”
哈圖:“你出去。”
小唐委委屈屈地說:“……哦。”
這些花絮,作為反駁片場霸淩的證據勉強可以,但不夠勁爆,達不到哈圖的要求。
即便打個大標題《顧灼灼的100件片場秘聞》,已經先入為主相信黑料的人也不會看,說不定還要翻個白眼在下麵繼續挑刺證明他是個惡霸。
天已經黑透了,林西他們出去拿晚飯,會議室裡除了緊張做視頻的員工,另幾個都沉默著。
“唐芮是從什麼時候跟著你的?”
寂靜中,溫嶽單手持杯,忽然問。
這隻是個再正常不過的問題,顧灼灼卻倏然一驚,茫然回望。
又迅速移開視線。
什麼時候成為“他”的助理的?
“好像是……五年前?”
他不知道。
哈圖沒注意到他神色奇怪,單純以為他記不得了,又迅速領會了溫嶽的思路,出去叫人。
不一會兒小唐進來,這期間,顧灼灼感覺有些發暈,甚至不敢看溫嶽。
“什麼時候入職的?”小唐指了指自己:“我嗎?”
“對。”
“五年前啊!”小唐歡快地說:“那時候我在鬼街看場子,和隔壁麻豆幫打群架來著,不小心失手被砸暈了,是顧總救的我呢!顧總對我可好了,還給我發五險一金!”
顧灼灼驚呆了,是這樣的嗎!?
小唐誤會了他的眼神,羞愧說:“我知道,我出身太差了給顧總丟臉,所以我從來不亂說的。不過我學東西很快的,顧總公司裡的姐姐們也幫我很多,我現在化妝打扮都學得很像啦,顧總、啊、顧哥還誇我聰明呢。”
溫嶽知道一點她的事,是全場唯一一個沒有被驚呆的人。
他喝了口涼了的茶,看向哈圖:“讓他們做個直播吧。”
“直播?”哈圖摸了摸下巴,眼睛倏然亮起:“可以。標題也彆搞什麼澄清什麼聲明了,就……教粉絲們女子防身術吧!”
全會議室陷入一片死寂。
溫嶽嘴角輕輕彎起,很快又放平。他將杯子輕輕擱在桌上,發出哢噠一聲。
“至於阮眉的事情,”他道:“我有辦法。”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