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溫嶽開完會回來了。
“劇本看完了?”他單手解袖扣。
顧灼灼懶懶地歪著,舉起雙手,溫嶽就把手腕伸過去,讓他幫著解。
“我想拍個電影。”顧灼灼忽然說。
“可以。”溫嶽說:“那疊劇本裡有幾個還不錯。”
“不是這些……”顧灼灼把袖扣拿下來,對著光看了看,說:“拍個講秋嶺的電影。”
溫嶽有些詫異。
“某個經典電影成就了某個景點,這樣的例子很多。那我們為什麼不能也拍一個?就以秋嶺為背景,主題是……保護環境。”
顧灼灼眯眼笑了笑:“把你喜歡的,拍到電影裡。我來演。”
溫嶽喉結動了動,把他擋在眼睛前的一縷頭發撥到耳後,半晌說:“好。”
“我們找編劇來,一起參與劇本製作……我想了解你更多。而不是靠想象……”顧灼灼沒說後麵的話,又笑了笑,有一點傷感。
溫嶽親了親他,眼神似有千言:“好,以後多跟你說。”
***
覃存知在東南亞某國,接了今天第二十通電話。
“不行啊覃先生……壓不下去!警察已經在查雲嘉會所的帳了,還有光輝,彙永,和幾個酒吧……”
覃存知閉了閉眼:“……老楊呢?怎麼說?”
“楊書記說……都怪那個直播鬨大了……現在的情況,無數網民盯著,省裡派係複雜,他不敢賭。咱們每年砸多少錢進去,一用到他,這個姓楊的就推三阻四……”
“行了。”覃存知打斷他,冷酷道:“撤了吧。”
電話那頭的人猶豫了一會兒:“可是……”
“沒有可是。不要再掙紮了,通知下麵的人,全部都斷感情。另外,安排“小醜”們出國,來我這裡。他們要是敢逃,你就……”
“我懂,我懂。”那人說完,覃存知掛了電話。
他身處一間昏暗的酒吧,群魔亂舞,煙氣繚亂,風情萬種的女人坐到他身邊,喂了他一顆葡萄,用蹩腳的中文問:“在煩惱嗎?”
覃存知扯出一個笑,手指在微博界麵不斷上劃。
煩惱嗎?
這一次他本有萬全把握——警方雖然遲早會調查出真相,但真相永遠不會扯到他的手上,隻要給他一定的時間,他的地下王國經驗豐富,會處理好一切。
這一手他玩了無數次,輕車熟路。
可誰都沒想到,隻是一個顧灼灼,利用他自己的影響力,竟然讓這件事發酵到了這樣龐大的地步。
暗地裡的事,最怕的是見光。
一旦被人盯上,一切行動,關係網,全都不能再如常運轉。
覃存知的網站剛剛重新上線一個月,就不得不再次關閉服務器,連帶覃家諸多地下產業,小醜執行人,全都得收手隱藏起來。
每天的損失,數以千萬記。
覃存知久違地感到了煩躁,以及從心底裡湧起的破壞欲。
顧灼灼。
這漂亮的小孩兒,仿佛生來就是同他作對的。
要是早在十年前,不顧一切地把他弄到手,現在的尷尬境況還會存在嗎?覃存知不禁想。
“覃先生。”一位頭發花白的中年男人走進來,他眼神狡猾,充滿算計,卻是覃家合作數十年的商業夥伴,覃存知對他十分信賴。
隻要航線在,貨源在,覃家的根基就還在。
哪怕損失再多,也能挽回。
況且溫嶽也不是沒有損失——灰市工地已經造成了數額巨大的損失,而受事件影響,項目估值也會持續走低,甚至會影響未來數年。
這讓他的心情勉強好了一些。
覃存知回過神,禮貌微笑,示意合作對象坐下,開始來往交談。
期間光耀的胡總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他一個都沒接。
最後胡總終於放棄,改打字發文件,向他反映情況。
核心思想——要錢。
覃存知冷笑,要錢要錢,整天就是要錢……娛樂公司最初是為了洗錢建立的,這沒錯,可運營到現在,仍然年年虧損,這個胡總經理還覺得自己很有本事。
“錢沒有,你自己賺去吧。”他最終回複道。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