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悠連忙叩首。
“陛下,此事事關重大,於慶國有利,隻是暫時還未有成效,不敢輕易打擾聖聽。”
慶帝看著範悠,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有些不喜歡範悠了,太圓潤了有時候也會讓人討厭。
慶帝見過範悠不過兩三次而已,每一次範悠給他的印象,都不一樣。
至少就目前為止,範悠所表現出來的,有忠臣的悍不畏死大義凜然,也有奸臣的圓滑世故,更有武將的凶悍果決。
這些互相矛盾的特質同時出現在了一個人的身上,這讓慶帝心中不禁有些嘀咕。
如果範悠太聰明了,很可能會對慶國,對慶帝本人,造成威脅。
慶帝:“行了,起來吧,在你來之前,朕就已經把京都守備師訓練場地給你準備好了,葉重那邊你拿著聖旨直接過去就是。”
“隻是你想要得到這聖旨,需要幫朕做幾件事情,如何?”
範悠一聽就知道,慶帝這是準備要坑自己了。
不過,自己現在隻是慶帝砧板上的一塊兒肉而已,沒有一丁點反抗的餘地。
“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慶帝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行了吧,彆裝了,你是武者,還是九品上,依慶國的律法,可以見聖不跪。”
“再說了你又不喜歡行跪禮,以後見朕就彆假模假樣的下跪了,心不誠!”
範悠被慶帝說穿,倒是也不尷尬,他可沒打算在慶帝這個老狐狸麵前玩什麼心計,人貴在有自知之明,範悠自知不是慶帝的對手。
站起身,隨手撣去了身上灰塵,笑嘻嘻的對慶帝道:“謝陛下,不過您有一點還真是說錯了,我每次見到您都行跪拜大禮,還真不是為了裝,隻是陛下您身上有著一股特殊的能量,每一次見到陛下您,我都情不自禁的想要頂禮膜拜。”
“可能,這就是天子吧,您說是吧陛下?”
雖然範悠不會和慶帝玩心計,可是關鍵手拍個馬屁,吹一吹慶帝,這還是可以的。
就算是個聰明人,也難免會喜歡聽一些好聽話,人的本性就是如此。
慶帝也是知道範悠的小心思,可是聽到這些話還是打心底裡開心,自己的兒子也不算少了,可文武雙全的極少,能做到範悠這個地步的就更少了。
慶帝不知道的是,範悠知道他和慶帝的關係。
慶帝裝作一臉怪異的表情道:“範悠,你說朕怎麼就沒有發現,你還有如此厚顏無恥的一麵?”
“不過,算了,朕也不想知道,條件朕先跟你說清楚。”
“第一個條件,你既然占了京都守備師的地方,也不能白占,你要給錢。”
範悠一聽立刻就答應了。
“好啊!陛下您儘管放心,到時候我會和葉將軍說,讓京都守備師的兄弟們裁判,既然是比武,那就肯定需要裁判不是?反正也是在守備師,那就讓守備師的弟兄們當裁判。”
“每個人一天一兩銀子,也算是給那些當兵的兄弟們一個掙錢的機會,您說是吧?”
慶帝聽完後點了點頭,按理來說京都守備師事關京都的安危,輕易是不會動用的,就算是慶國和齊國開戰,所有的軍隊都調過去,也不會動用這一隻軍隊。
更不要說,把京都守備師的底盤借調給範悠當比武的地方了,換做旁人找慶帝商量這個事情,慶帝隻會賜那人一個斬立決。
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而且還是私生子,該照顧的還是要照顧的。
慶帝繼續說道:“彆著急,朕還有第二個條件,此次參加武道大會人之中,朕需要找出五千名武力尚可的武者,編入我慶國邊軍。”
“慶國以武立國,我請過百姓之中,習武者更是數不勝數!可那些習武之人和讀書人不一樣,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讀了十幾年書之後,參加春闈就算是不能為慶國立功,也做不了對慶國有害的事情。”
“可習武之人不同,朕相信大多數習武之人,還是有著一顆赤誠之心的,一心想要為慶國立功,隻是苦於沒有出路,更沒有進入軍營的機會。”
“這一次,朕把這個機會給了!”
“邊境一戰,邊軍節節勝利,已經占據了齊國一州之地,這一州之地想要守住,需要人,需要兵!”
“可是兵從哪裡來?朕原本本想著,從各處抽調兵力,但朕又一想你既然舉辦了這所謂的武道大會,那就連這件事情一起解決了吧。”
範悠聽完,背後冷汗已經下來了,慶帝說得容易,可是要從這十萬多人裡麵找到五千名實力尚可,而且忠於慶國的武者,著實不容易。
更不要說還是要派往邊境,那就更難了!
可,如果範悠不答應,那這次武道會,必定會胎死腹中。
無奈,範悠隻能咬著牙,硬著頭皮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