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衝著一眾錦衣衛揮手道:“去去去,去彆的地方查看,範大人既然說了這裡沒有,那就一定沒有。”
沈重在錦衣衛裡麵的地位,不亞於陳萍萍在鑒查院的地位,隻是沈重和陳萍萍相比較,還是差了一點。
陳萍萍之所以能夠在鑒查院隻手遮天,靠的可不單單是慶帝的信任和偏愛,最為主要的是陳萍萍的手段和能力,縱觀慶國聲上下下,以心機謀略能夠勝過陳萍萍的人,幾乎沒有。
就連慶帝,這麼多年來也隻是防備著陳萍萍,根本就不知道陳萍萍到底想要走什麼,陳萍萍在察言觀色這一方麵,可以說是做到了極致。
相比較陳萍萍,沈重就要顯得有些不足了,沈重獨攬大權靠的更多的是太後的喜愛,他本人雖然有些謀略,可最多也就是個聰明人而已,和肖恩勉強算是同一種人,但想要做到隻手遮天,他還不夠格。
可,沒有這個實力卻有了這個傲氣,沈重就是太過自負,他高估了自己,小瞧了所有人!
錦衣衛散去,可燕雲十八騎卻還站那裡一動不動,十八個人各個目光如刀,直勾勾的盯著沈重,饒是沈重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可在這十八人的目光之下,竟然漸漸也有些頂不住了。
不過片刻,沈重的背後就已經濕透了,十八個人的目光,就好像一把把尖刀一般,頂在了沈重的咽喉處,在十八人的目光之下,沈重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做出了什麼舉動,讓他們誤會,命隻有一條,沈重雖然自負可他也是個惜命的人。
範閒和範悠坐在那裡吃著東西,範悠故意放慢了速度。
時間每過去一秒鐘,沈重就覺得自己的力氣被抽出了一分,這麼多年來,就算是麵對太後的時候,他也沒有這麼大的壓力。
在範悠吃完之後說道:“行了,你們好好歇著吧,沈大人要是沒事,就走吧,不想看見你。”
“對了,跟手下人說一聲,這是唯一的一次算是破例了,再有下一次,一群人圍著我的話,我可以保證我不會出手,但我的這群護衛會不會為了保護我而大開殺戒,那就不一定了,您說呢?”
範悠輕輕的拍了拍手掌,好像這樣就能夠將手掌變得乾淨一些一樣。
聽到這句胡的沈重,一臉如釋重負的應道:“是,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了,打擾範大人了,沈某這就告退。”
沈重說完,恭恭敬敬的離開了,或許沈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對太後和北齊國的小皇帝,都沒有這麼尊經過。
在沈重離開之後,範閒說道:“大哥,來之前院長和師傅都說,讓我們小心這個沈重,可現在看來這個沈重,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厲害。”
“你看你這麼戲耍他,他還是笑嘻嘻的接受了,而且還要恭恭敬敬的回應你。”
範悠:“你彆小看他,這個人的忍耐力很強,我這麼做,他心裡明知道是我做的,可卻還是忍受了,按理來說一個久居高位的人,平日裡身邊竟是一些阿諛奉承的人,忽然遇到了我這樣的一個人,讓他接二連三的丟儘顏麵,他應該大怒。”
“可他的反應太過平靜了,平靜到了有些異常,不過儘管如此,他能夠做的還是太少了。”
“剛剛燕雲十八騎出新之前,沈重身邊的那些錦衣衛,給了他一些微薄的安全感,讓他有能力和麵對麵的說話,可也就這樣了。”
“在燕雲十八騎出現之後,沈重立刻就猜到了他們的身份,所以他才會讓自己的手下散開,現在他的心裡很清楚,我是一個他惹不起的人,就算這裡是北齊,他也同樣惹不起我。”
“燕雲十八騎總共十八個人,全都是九品高手,再加上你我的,在他的心裡咱們這一個使團,簡直就是他們整個錦衣衛在北齊所有九品高手的集合了。”
“他害怕了,所以這一次他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
範閒聽明白了,所謂宮心計,應該就是這樣了。
而範悠的心裡並不這麼想,範悠並沒有施展什麼宮心計,他用的就是陽謀!他就是要看看,自己有絕對實力在身邊,他沈重到底敢不敢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他賭,沈重並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怕的人,最起碼,他不會那麼不怕死,畢竟他的背後還有一個妹妹,所以他不敢輕易死。
範悠賭對了!
沈重回到自己的帳篷之後,默默的做到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發的回憶著剛剛的種種細節,同時他也在想該如何對付範悠,範悠一個人的實力就足夠讓他們錦衣衛頭疼的了,範悠的實力有多強?最起碼,需要三名以上的九品才能夠製衡。
而現在京都之內的錦衣衛,九品實在是太少了,他沈重能夠調動的更是連三個都沒有,想要製衡範悠,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再加上現在範悠身邊又多了十八名燕雲十八騎,沈重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對付這十幾個人了。
就算是把他的錦衣衛全都調動起來,恐怕也很難把範悠和燕雲十八騎製衡。
想著,沈重開始頭疼了,他想了半天,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這個消息立刻傳給太後,隻有太後下達懿旨,才可以調動傳說中的哪位。
當初在京都的時候,四顧劍麵對範悠和燕雲十八騎的時候,也有些束手無策。
麵對這樣對著很容,沈重唯一能夠想到的解決方法,就是請出他們北齊的大宗師,也是唯一的一個大宗師。
苦禾,和四顧劍同為大宗師的存在,也是他們北齊國唯一能夠製衡範悠和燕雲十八騎的存在。
可,苦禾可不是他一個錦衣衛鎮撫使能夠調動的,隻有太後和小皇帝,可以請苦禾出山。
營帳外,一道聲音響起。
“大人,屬下有事求見。”
沈重聽到來人的聲音,皺著眉說道:“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