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驛站內忽然變得平靜了下來,平時驛站內大人們都出不去,隻能夠在驛站內相互溝通交流。
而今日,範悠放開了條件,讓他們可以自由出入。
這些大人們,聽到範悠說可以出門,一個個都著急的不行了,換上一身衣服就離開了驛站。
不過一會的功夫,驛站內就隻剩下範悠、範閒、燕雲十八騎和言冰雲了。
在所有人都離開之後,範悠把範閒和燕雲十八騎叫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小小的院子,此時此刻站滿了人,院外言冰雲站在那裡就這麼看著,他今天也是可以出去的,但他沒有。
範悠忽然讓所有人可以隨便出入,這實在是有些奇怪。
範悠察覺到了言冰雲在盯著自己,不過他現在沒時間理會他。
“範閒,帶著燕雲十八騎離開驛站,在城內找個安全的地方暫時隱藏,今天晚上,我不在驛站。”
範閒沒有多問,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但剛一扭頭他就想到了驛站裡還有一個人。
“那言冰雲呢?”
範悠邪魅一笑道:“他?咱們的小言公子不是一直都不相信我,那正好啊,這一次就讓他發光發熱一次。”
說著,範悠故意提高音量喊道:“言冰雲!今日,這驛站內的慶國官員就靠你了。”
院外的言冰雲聽到這話,暗暗皺眉,但卻也沒有拒絕。
沒聽到言冰雲的回答,範悠也不介意,繼續對範閒說道:“葉前輩已經回來,天賜營估計已經到達,範閒,你在隱藏好燕雲十八騎以後,想辦法出城找到天賜營的所在。”
“找到他們之後,如果北齊皇室或者苦荷有什麼行動,需要你帶領燕雲十八騎,在極短的時間內奪取一座城門,讓給我們創造一個機會。”
範閒思索了一下,他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走了,城裡麵的這些大臣們該怎麼辦?而且? 範閒已經在城內多處水源下毒,雖然不強烈而且都是慢性毒,可那也是劇毒? 會要人命的。
範閒:“那? 這些大人呢?還有,我已經在城內諸多水源都投下了毒? 如果我們就這麼走了,到時候整個上京城都會變成一片鬼蜮!”
範悠當然知道,這是他親自對範閒下的命令。
範悠:“我當然知道? 但如果北齊要對我們動手,那我們就隻能這樣。”
“範閒我希望你能夠明白? 戰爭? 是沒有仁慈的,隻有殺戮!”
“如果北齊太後、小皇帝、國師苦荷練手要對付我們? 那我們必須無所不用其極。”
“如果我沒有猜錯,太後、小皇帝、苦荷三人已經收? 昨日我讓人在坊間散播消息,按理來說以錦衣衛沈重的能力? 想要控製住這些流言蜚語? 也並非不可能。”
“沈重沒有這麼做,反而派人在後麵推波助瀾? 看來沈重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把事情鬨大。”
範閒:“沈重為什麼要這麼做?那些人隻是普通的老百姓而已? 就算是都知道了又能怎樣?你是大宗師,那些百姓們知道了又能如何?!”
範悠:“這已經不重要了,立刻帶著燕雲十八騎離開。”
範閒:“好!”
片刻過後,諾大的驛站內就隻剩下範悠和言冰雲二人。
範悠看著天空,默默的歎了口氣。
皇宮內
範悠又來了? 而且這一次是光明正大的走了進來,從宮門走了進來。
範悠求見北齊小皇帝的消息剛一傳出,太後那邊就收到了消息。
不到半刻鐘的功夫,皇宮內所有的禁衛全都動了起來。
範悠在進入到皇宮內的一瞬間,就已經把自己的感知能力放到了最大,他察覺到了禁軍的異動。
大殿之上,今天這大殿上,隻有範悠和小皇帝戰豆豆二人。
戰豆豆坐在龍椅上,看著站在下方的範悠,身上上位者的氣息釋放了出來。
戰豆豆:“範先生,不知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範悠:“北齊皇帝陛下,今日範悠前來,是為了請辭,現如今貴國太後的壽誕也已經完畢,國書也已經交換了,就連人我們也已經接到了。”
“所以,外臣懇請,向北齊皇帝陛下請求離京!”
聽到這話,戰豆豆長袖下的手掌忽然緊握,眉頭輕挑。
戰豆豆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內心深處是希望範悠離開上京城的,而且是越早離開越好,可身為北齊的皇帝,戰豆豆不能夠讓範悠離開。
戰豆豆:“哦?範先生,不多留兩天了?聽說範先生自從進入京都之後,就一直在忙於公務,若是有時間的話,不如去看看我們北齊的風景。”
“這在你們慶國,可是見不到的。”
範悠搖頭道:“北齊皇帝陛下,範悠可不是來和您商量的,我是來通知您的。”
“北齊風光雖好,可這裡不是範悠的家,所以再好看也和範悠沒關係,北齊皇帝陛下,範悠告退!”
範悠說完就要轉身離去,戰豆豆看到範悠轉身離去,下意識就著急了。
“範悠!”
聽到戰豆豆的聲音,範悠的腳步停了下來。
戰豆豆:“範悠!如果...朕不想讓你走呢?”
範悠扭頭咧嘴一笑道:“陛下,你要是想把外臣留下來,大可以試試,隻是我怕上京城內,五人能夠攔得住我,你說呢?”
戰豆豆看著範悠的笑容,心中莫名一股火氣上來,他做到這個位置上之後,他就已經不是戰豆豆了,而是北齊的皇帝!
身為一國之君,範悠用這樣的態度和他說話,他無法容忍!
“範悠!朕!乃是一國之君!你是慶國的大宗師,你...朕不能就讓你這麼離開!”
後麵的話,明明已經到了戰豆豆的喉嚨處,可戰豆豆看著範悠的笑容,她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