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虎起身後退,戰豆豆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滿臉陰沉。
範悠這一手實在是太快了,根本沒有任何的征兆,下毒、請辭、賭鬥,幾乎每一步都在範悠的計劃之中。
這一次若是讓範悠真的回到了慶國,恐怕他們北齊國距離滅國,也不遠了。
戰豆豆口中喃喃道:“範悠,這一次,我一定殺了你!”
另一邊,離開了皇宮的範悠,此時可以說是真正的可以休息了,人都已經散了出去,燕雲十八騎、範閒、都已經被他撒了出去,天賜營在城外待命。
明日,隻要燕雲十八騎奪取上京城的任意一道城門,在聯合城外的天賜營彙合,不管是戰豆豆還是苦荷,都隻能看著範悠離開。
而現在,範悠準備去拜訪一個人,一個在北齊雖然不是帝王,可身份卻異常尊貴的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地位卻還在大宗師之上的人——莊墨韓!
來到莊墨韓的所在地,按理來說莊墨韓一個文壇大家,堪稱當世文壇第一人,這樣身份的人居住的地方必定是豪華奢侈的。
但,真正了解莊墨韓的人才會知道,莊墨韓是一個對物質要求並不高的人,但在精神層麵上,莊墨韓的境界還在大宗師之上。
身形一閃,範悠來到了院內,院內很空蕩,除了除了一棟小樓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
腳下輕輕一點,範悠已經來到了小樓的頂部,在頂層處,是一個平台,在這裡出了一個小桌子和一個一個椅子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
範悠目光轉向四周,在這一瞬間他明白了,這個椅子和桌子的作用。
莊墨韓儘管是一個天下聞名的大文豪,可他也是北齊人,看著上京城內百姓一片安康,他心裡喜悅。
在範悠站了一會之後,一旁的樓梯處忽然發出了一些響動,緊接著一個老者走了上來。
老者走上來之後,剛一抬頭就看到了範悠的身影,頓時間,老者楞在了原地,晃了晃腦袋之後,老者再次把目光看向範悠。
“範大人?您...您怎麼上來的?這裡...哦哦,對了對了,老朽忘記了,範大人的武功,也是當世一流,不對,現在應該說是當世絕頂了。”
範悠看著莊墨韓,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其實就連範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見莊墨韓。
或許,這個滿肚子文才的老者,是個真正的君子,這樣的人範悠很尊敬,所以他來了。
範悠:“是我,我來看看您,說來也是,自從我進入上京城以後,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您。”
“這諾大的上京城內,真正能讓範悠佩服的,也就隻有莊先生您自己了。”
莊墨韓聽到範悠的話,搖頭笑道,他老了,雖然身體沒有什麼大毛病,可卻也是風燭殘年行將就木。
慢慢的走向範悠,這時候莊墨韓才發現,這裡隻有一個椅子。
“誒呀呀,這...範大人..不對,應該叫做範先生,範先生且等待一會,我去讓仆人在拿一把椅子上來。”
說著,莊墨韓就要轉身下樓,範悠連忙叫住了莊墨韓。
“不用了,莊先生我這次來,隻是想看看你,不用麻煩了,再加上您年事已高,坐下吧。”
莊墨韓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範悠:“來吧,坐下。”
範悠說著,掌中輕輕用力,椅子立刻就轉變了方向,衝著莊墨韓。
莊墨韓見此,笑了。
“嗨!也是老朽糊塗了,好好好,既然如此,老朽就卻之不恭了。”
說著莊墨韓便做了下去,剛一坐下,範悠就又控製著內力,讓莊墨韓重新回到了剛剛的位置。
莊墨韓臉上露出一絲驚訝。
“範先生的武功,還真是高明,聽說...就連那四大宗師之一的四顧劍,都被範先生給擊敗了?”
範悠點頭應道:“嗯,他的劍法太偏執了,劍好,劍術也是不錯,隻是可惜的是人不行。”
莊墨韓聽到範悠的點評,搖頭笑道:“嗬嗬,這天下間,恐怕也就隻有範先生您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了。”
“不過,說到這武功,老朽有一件事,想向範先生求教。”
範悠:“嗯?莊先生有什麼問題儘管問便是,範某保證知無不答。”
莊墨韓:“就是...如今範先生已經成了這世上頂尖的武者,大宗師,那你有沒有想過,在往後麵是什麼?”
“正所謂學無止境,四十歲左右的時候,那時候我正是壯年,自以為自己博覽群書天下間的知識都已經被我學儘了!”
“所以,在那段時間裡麵,我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極度膨脹的狀態,一直到後來,我遇到了一個難題,也正是那個難題讓我知道了,我學的還不夠多。”
“也就是從那以後,我才開始著書,同時我也在尋找一樣東西,那東西並不存在,但我又能夠感覺到....所以....想來問問範先生,你的武道一途現如今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再往後,該如何走?”
範悠聽到莊墨韓的問題,立刻就明白了這老頭的想法,莊墨韓是擔心自己少年成名,到時候過度膨脹導致迷失了自己。
對於這個老者的好意,範悠隻能由心的感謝。
“莊先生,所謂武之一道,無非就是不斷的強大自身而已,這個強大不隻是從身體上,還有內心上。”
“我的境界,已經超過了苦禾、四顧劍、葉流雲之輩。”
“但後麵的路,具體得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一點。”
“真正的大師,永遠會抱著一顆學徒的心,現在的我,還沒有達到那個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