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冬青斟酌了半響,努力組織語言,“第一,設立教育基金,資助那些失學兒童,包括孤兒院的孩子。”
“第二,設立獎學金,幫助沒錢上學的優秀學生,為國家輸送新鮮血液,培養更多的人才。”
“第三,設立救助基金,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弱勢群體,沒人幫她們,我來!”
“第四,每逢天災人禍,義不容辭的捐錢捐物,這是企業家的良心。”
這是首富爺爺曾經做過的事情,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一生都熱心投身於公益事業,國家和人民有難時總是第一個挺身而出。
資本家的眼裡隻有利益,而企業家心中始終保有愛國之心,有強烈的社會責任感,這就是兩者最大的區彆。
那就是葉冬青的榜樣,鼓舞著激勵著她。
她說的特彆簡單樸實,卻字字戳中了李老太的心。
冬青可以說的更高大上更複雜深奧,但是吧,跟她現在的閱曆不符。
作為一個沒有接受過良好教育的原主來說,這已經是超常發揮。
一般人哪會想到這些?
李老太想的更多,冬青能想到這些,是因為自身經曆過種種磨難吧。
曆經苦難還能保持赤誠之心,是特彆可貴的。
在荒蕪的塵埃開出鮮豔的花,她喜歡。
“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儘管開口。”
“謝謝李奶奶。”冬青雖然存著結交之心,但始終是抱著善意。“我想聽聽行業的分析和國內的局勢,能給我說說嗎?”
這是她最迫切需要了解的一塊。
“行。”李老太太願意多分享自己的經驗之談,讓她少走點彎路。
冬青很擅長跟中老年人打交道,嘴甜會哄人,一老一少相談甚歡。
冬青從中收獲良多,對這個時代和當前政策有了一個清楚的認知。
書上看到的是一回事,但活在這個時代,感受是完全不一樣的。
李老太在冬青身上看到了超出常人的聰慧,對時事格外敏銳,時時有驚人之語,心中越發的喜歡,有意指點一二。
而葛家如烏雲罩頂,一家子都過的不好。
葛文忠的腳斷了,打了石膏,暫時去不成學校了。
他向學校請了半個月的假,留在醫院老實治傷,腿裹的嚴嚴實實,一動不能動,特彆難受,又是八人床的病房,晚上都沒法好好的休息。
這種時候最需要人侍候,卻找不到吃苦耐勞的葉冬青,父親是甩手掌櫃,油壺倒了都不扶的主。
母親還需要人照顧,弟弟妹妹還小要上學,就算讓葛麗麗暫時請假照顧他,也不是很方便,畢竟男女有彆。
最後,花錢找了護工照顧,也不是24小時守著他的專屬護工,要負責好幾個病房。
這樣一來,難免會有所疏忽,葛文忠很不滿意,但也沒有辦法,隻能忍著。
他心中氣不過,像祥林嫂似的看到一個人就訴苦,說葉冬青有多壞多沒良心,恩將仇報雲雲,但聽多了也遭人煩。
是不是葉冬青踢斷的,還不好說。
再說了,你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弱女子踢斷腿,很光榮嗎?天天說,顯得你很小氣,不夠男人。
葛文忠躺在床上容易多思多想,整個人都鬱鬱寡歡。
葛麗麗兄妹放學了來看他,陪他說說話,還給他帶了一點新鮮糕點。
葛文忠狼吞虎咽,吃的格外香甜。
“葉冬青到底躲到哪裡去了?”葛麗麗快要氣瘋了,不僅家務全包,還得照顧癱瘓的媽,短短兩天她就像失去水份的花朵,整個人懨懨的,白天隻打磕睡,不知道課上講了什麼內容。
家裡臟亂無比,葛母更是渾身散發著臭味,讓人不敢走近,全都亂套了。
葛文義也不好受,一日三餐湊和著吃,吃夾生飯水煮菜,跟豬食似的怎麼吃?衣服也不能天天換了,葛麗麗哪裡有空洗?
他揮舞著拳頭,氣勢洶洶的說道,“等找到她,非狠狠揍一頓,女人嘛不打不行,一定要讓她後悔。”
兄妹三人同仇敵愾,唾沫橫飛。
旁邊的病人家屬忍不住搖頭,開始時還挺同情他們的,現在嘛,他們不配。
這一家子仿佛都有大病,重擔都推到一個女人肩膀上,還怪人家摞擔子跑了,他們都是乾吃飯的大老爺?
正說著話,葛父怒氣衝衝的身影走進赤,麵色陰沉的可怕,“該死的葉冬青。”
葛文忠有種不好的預感,“爸,又出什麼事了?”
葛父暴跳如雷,“她提前領走上個月的工資,還提前預支了三個月!她這是造反!”
葛文忠驚呆了,“什麼?預支?你怎麼不阻止?多少錢啊?”
“根本沒去上班,請了長期病假。”葛父捂著胸口,整個人在崩潰的邊緣,“整整四個月的工資啊,240塊,福利票也都拿走了。”
葛家三兄妹齊刷刷的變臉,這麼多?她怎麼敢?
“她不上班怎麼還錢?”葛麗麗忽然問道。
一聽這話,葛父更生氣了,“每個月在我工資裡扣一半。”
葛文義氣不打一處來,就靠爸爸一個人賺錢,還要扣,這日子還怎麼過?不會是連書都讀不起了吧?
“憑什麼?還講不講理?又不是我們花的。”
葛父隻覺得腦門一突一突的,“財務說了,我們是一家人,分什麼彼此?能幫著取,就能幫著還。”
人家隻說了一句,每個月直接領走葉冬青工資,憑的是什麼?憑的是一家人。
現在幫著還,天經地義,這邏輯沒毛病。
當時取錢有多爽,這會兒就有多苦逼。
一家子麵麵相視,像吞了十斤黃連般嘴裡發苦。
葛文義再也無法忍受,“她變壞了!”
葛麗麗心思敏感些,“她是真的不想過下去了。”
葛家人麵麵相視,一直不願正視的問題就擺在眼前,戳的他們心肝疼。
她真的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