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半晌。
薑時時覺得還是要更為準確的再次驗證,不能單單憑借下半身的異常,就果斷判定自己的性彆。
畢竟人類的器官還是很複雜的。
就算表現出來是男性,說不定在某些方麵又是女性呢?
抱著嚴謹的態度,他飛快解開襯衫的一個個扣子,即便動作不太熟練,速度依舊不減半分。
脫下襯衫後,盯著平坦到隻有兩個微紅點點凸起的胸口,再次陷入了思考。
會不會?在腹部器官裡有不一樣的發現呢?
薑時時連忙垂眸看向皮膚白皙的肚皮,瞧了許久都沒看到什麼女□□官,也就接受自己在性彆上為男。
唔,如果沒有心跳的類人形生物也是這麼歸類的話。
他應該確實是個男的。
那麼問題來了。
如果他是個男性人形生物的話,為什麼壞哥哥之前總是一口一個‘我的妻子’。
同性結婚,也不應該稱為妻子吧?
既然不是夫妻,那就是叫做…夫…夫夫?
而且,從學習設備上的課程來看,大多隻有女性鐘愛著裙子,男性基本都是各種各樣的衣褲。
但是一直以來,壞哥哥都給他挑選裙子。
想到這,薑時時忽然記起來,這幾次副本裡的同伴還有那些總是莫名其妙出現的紅色字體觀眾彈幕,全部都在叫他‘時時姐’!
不對呀!
如果他是男性,應該叫哥哥才對,怎麼能叫姐姐呢!
而這每一次的稱呼,壞蛋遊無肆從來都沒有去糾正!明顯就沒打算告訴過他不對勁。
薑時時有點生氣。
其實也就一點點點,不多,但有。
畢竟在他看來,是男是女都沒有太大的區彆,叫哥哥還是叫姐姐,也都隻是個稱呼。
穿裙子和褲子…還是裙子比較漂亮。
反正,就算是生氣,也是在氣遊無肆不解釋!
肯定是懷著什麼壞心思,打著什麼壞主意,說不定還存著故意戲弄他想法!壞蛋遊無肆就是這麼壞焉壞焉的人,可惡,實在是太可惡了……
薑時時越想越不高興,拿起手術衣,胡亂套就對著腦袋進去。
因為是第一次穿衣服,手腳有些舒展不開,整個人在衣服裡轉了好幾圈,折騰許久,才終於伸出兩條胳膊,確保‘v’形的領子在胸口位置,才穿好了上衣。
褲子難度更大一些,兩條腿根本就不知道該什麼時候抬起來,又什麼時候穿進去才合適。
好在他都在黑珍珠副本的時候看過兒童穿衣服的少兒教育片,慢慢摸索搗鼓,也穿好褲子,還在腰繩上綁了個歪歪扭扭的蝴蝶結。
換好衣服後,薑時時氣呼呼的拿著衣服推開門,還沒走出去,就看到門外笑盈盈站著的長發女醫生。
明顯是在等著他。
“你出來了呀?再不出來我就要去手術室那邊了。”
女醫生在換衣服的時候就把口罩脫下了,看到薑時時還帶著之前的口罩,便笑著繼續開口說道:“你先把口罩摘下吧,手術室這邊有專門的醫用口罩,是用繩子綁起來的,更牢固一些。還有頭發,
也要全部綁起來,才能戴帽子……”
薑時時按照女醫生的指引脫下口罩,丟進了一個黃色的醫療廢物盒裡,又跟著對方走到放著口罩和帽子的架子前。
聽到女醫生說要綁頭發再戴帽子,又看到對方熟練的撈起長發在頭上扭幾圈,眨眼間的功夫就固定在了腦袋上,還左右晃了晃,確保穩固不會掉下來。
便也跟著對方的動作,先是解下綁著高高馬尾的發繩,然後撈起……
撈,再撈,撈了好幾次,都有遺漏。
女醫生先是被薑時時的長相驚豔到,本來就想帶小實習生熟悉一下手術室的她更是挪不開腳步。
見到對方那稍顯笨拙的姿勢,總覺得看到了自己軟軟萌萌的乖女兒。
語氣愈發俞柔和,笑著說道:“你這頭發養得真好,細細軟軟的,和我五歲大的女兒差不多。挽頭發固定起來確實有些難度,不是經常做的話可能會有些不太習慣,如果不介意的話,我來替你綁吧?”
雖然對陌生人提出這樣的建議有點唐突,但眼前的這個小實習生長的太好看了,而且乖乖的,這嘴巴就忍不住開口……
而且說什麼就做什麼,還重複著她的動作。
哎呀,要是她女兒長大也這麼漂亮這麼乖巧,那真是屬於做夢都要笑醒的程度。
薑時時又往後嘗試著抓了兩把頭發,依舊有不聽話的發絲從他爪爪裡溜出去,見女醫生笑得溫柔,還誇他頭發好,便抿唇朝著對方笑笑,再點了點腦袋。
好哦,那就不用自己綁了~
他靜靜盯著鏡子裡的自己。
也不知道女醫生是怎麼做到的,兩隻手一撈,用五指隨意四周梳梳頭發,扭扭再繞幾圈,彈力發繩往上一扣再綁緊,竟然就好了。
上下左右晃動著腦袋,果然很穩,不會掉。
“先戴帽子,要把所有頭發都收進去,再帶口罩,繩子綁在後腦勺上就好了。”
女醫生教得很仔細,還親自在小實習生麵前演示該怎麼戴帽子又要怎麼戴上那個綁繩的口罩,語氣也無比溫柔。
大概是把薑時時當成了乖巧的小朋友,全然不像其他醫生對待學生那樣嚴厲。
即便在檢查著小實習生戴帽子時看到對方那艱難打結的十指上有著長長的指甲,也隻是從架子的某個小盒子裡摸出把指甲剪,用酒精消毒。
同時,繼續開口:“你的指甲太長了,這可不行,要全剪完,是不是塗了指甲油,怎麼有點反光?上手術的話,指甲油也不能用的哦,在科室裡也許沒人注意到,不會說些什麼,但要是在戴手套的時候被巡回護士看到,會被罵得很慘的。”
薑時時一聽,眼睛都瞪大了,也顧不得後腦勺上正在係口罩的繩子,連忙就縮回自己高高抬起的爪子。
他先是看向女醫生那指甲已經短到陷入肉裡的十指,再把視線移到自己漂亮堅硬還完美的長長爪子。
如遭雷劈。
為什麼要剪爪爪!這和拔掉他的牙牙一樣可怕啊!
殘忍又恐怖!
雖然小僵屍不記得自己的非人類物種究竟是什麼,但對牙齒和指甲這兩樣攻擊的利器,總是格外愛護一些,並且把它們當做身體最重要的那部分。
現在要
把身體的一部分給剪掉……
對於薑時時來說,確實是再可怕不過的事情了!
女醫生倒不覺得指甲是什麼大事,既然選擇從事這一行業,對這個也應該早有準備。
她看到小實習生連眼睛都瞪圓了,還以為是擔心會被護士罵,畢竟醫院裡的護士確實厲害,即便是再溫柔的人,經過醫院的磋磨,脾氣都會日漸增長。
於是就開口講起指甲裡有很多細菌,勤剪指甲的重要性,試圖借此分分可愛小實習生被嚇得不輕的神。
可惜,女醫生的話才剛說到半,綠色手術衣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
不用多看都知道是手術室那邊的護士在催自己趕緊過去,便連忙把指甲剪塞進小實習生手裡,又順手替小實習生綁穩後腦勺的口罩繩子。
這才笑著說道:“等你輪轉來神外,我肯定要把你討來跟我。好了,我就不多說了,你也動作快些吧,我先去上手術了。手術室的話很好找的,五樓穿過這道門順著樓梯上去就好,四樓的手術室就在這層,每個手術室門前都有標號,要是找不到就問問路過的醫生……”
女醫生叨叨絮絮說了好多,直到手機鈴聲停下再響起,才快步走向架子旁的那扇綠色木門。
隨著房門自動關合聲響起,換衣間裡也隻剩下愣愣盯著爪子的薑時時。
他已經委屈得眼睛都帶上了幾分茫然水光。
真的要剪…指甲嗎?
可是剛剛那個溫柔女醫生說了,當醫生就是要剪指甲,不然沒辦法上手術,有細菌……
如果非要剪指甲的話。
那,那他還是不當醫生了吧……
薑時時看了眼女醫生離開的房門,透過過厚重的牆壁,看到了在外麵等著他的壞哥哥。
又想到副本裡‘實習醫生’的身份牌,鼓起勇氣拿起抓心的指甲剪。
然後……
放回盒子裡。
哼,沒有爪子的時時就不是時時了,他才不能剪指甲!也不要剪指甲!
聰明的薑時時沉思片刻,打開了換裝係統,他記得自己在挑選美甲的時候看到過甲型的選項,
但因為自己不喜歡短短的爪子,從來沒有點進去瀏覽過。
也許,這個可以幫助到他,讓其他人以為他的爪爪變短了呢!
很快,薑時時就在換裝程序裡找到
了想要的東西,他選了個像女醫生那樣短短的甲型,
使用後,指甲瞬間就變短了。
伸手摸了摸也沒察覺到之前尖尖指甲的存在,甚至直接就碰到平時難以觸及的指沿肉,感覺很是奇怪並且詭異。
頓時就有些慌張。
這換裝程序不會真的把他長長的爪給剪掉了吧?不然怎麼半點都找不到痕跡了!
怎麼摸都摸不出來!
想到這,薑時時連忙推開門跑了出去,看到站在門邊同樣穿著手術衣還戴著帽子和口罩的遊無肆,飛快抬起爪子,使勁往對方眼皮子底下遞去。
爪,快給他看看爪怎麼了……
指甲是不是不在了!
怎麼找不到長長的指甲?
遊無肆從小僵屍那慌張的眼神和匆忙抬手的舉動已經瞧出幾分,在看到那短短的裸色指甲,也徹底清楚對方在害怕些什麼。
原來是,爪子沒有那麼鋒利了。
失去了武器的小僵屍,看起來有點像是打焉的花朵,可憐兮兮的。
想到這,遊無肆召來對方身邊跟著的換裝程序,看到那數多的甲型選擇,就知道小僵屍這爪子是怎麼回事。
在程序裡稍微翻找,很快就在頁麵上看到一行小字。
‘因特殊緣故甲型僅能由數據模擬偽裝,且隻能維持三小時,請在三小時後再次調整甲型’。
他將這行字放大,推到了小僵屍麵前,見周圍還有不少手術的醫生護士走動,緩緩說道:“指甲剪得很乾淨了,走吧,去上手術吧。”
說完,遊無肆還不忘給小僵屍重新換了個換裝程序裡的裸色美甲。
幾乎和真甲沒有太大的區彆。
也不知道為什麼程序裡會有這樣的選項,可能把美甲做得看起來和真甲沒有任何區彆,也是需要不小的技術吧。
薑時時走路的同時還不忘把那行字扒過來,仔仔細細從頭看到尾再從尾看到頭。
確認上麵每個字的都沒有剪掉爪爪的意思,視線落在‘模擬’和‘維持三個小時’上,想著三個小時過去就能恢複。
這才終於放心。
他的爪爪並沒有被換裝係統剪掉,而是被模擬成沒有過長指甲的樣子而已!
至於數據是什麼意思……
換裝程序一直都很奇怪,裡麵什麼怪東西都用,豐富的很。
好像是之前大鐵門前那個冒著藍光的球球送給他的小禮物。球球和那些壞球編號係統一樣似乎都是藍色數據組成的,換裝程序可能也是什麼數據吧。
薑時時再次確認爪爪沒有問題,這才放心跟著壞哥哥走向空蕩又沒有幾個人的手術長廊,走著走著,不經意看到身上依舊有些寬大的手術衣,猛地停下腳步。
哦,還有一筆賬沒有跟壞蛋遊無肆算呢!
他抬起爪,狠狠扯住遊無肆的衣角,確認周圍沒有任何的NPC,而身前的人也轉頭看向自己,這才用控訴的看向這個一直在彆人麵前稱呼他為‘妻子’的可惡壞蛋。
就是趁他不懂事,故意欺負他!
遊無肆察覺到小僵屍牽扯衣角的動作,又看到那雙清澈眼眸裡充斥著濃鬱的不高興,似乎還有許多對他的不滿。
便停下腳步,朝對方投去疑惑的目光。
怎麼了這是?
爪子很好,指甲也沒有短,隻是暫時被數據掩蓋;而現在他穿上手術衣,正打算進行身份牌的手術,並沒有不認真工作;剛剛也沒有逗弄小僵屍,更沒有引得對方不開心。
所以……
薑時時見遊無肆一直都沒有動作,好像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又或者是虧心事做得太多才記不起來。
就更是不高興了。
他沒辦法開口控訴,便直接抓過對方的手,先是按在平坦的胸口,再往下朝著某個稍微脆弱的器官慢慢移去。
大概是這幕對於直播觀眾來說實在是太過狂野也格外刺激!
那些隻有在危急時刻才準許冒出來的紅字彈幕竟然衝破了層層數據阻礙,千言萬語都直歸為一個字。
‘哇’。
好刺激!好興奮!好令人期待!
巨大的紅字圍著薑時時和遊無肆轉悠,抖得隻剩下殘影,像是同樣在驚歎著這無比膽大且看頭十足的畫麵。
雖然無儘一直以來對待玩家都很苛刻很變態,恨不得置於死地,連隱私都少有。
但直播鏡頭還是會在某些少兒不宜之時關閉,也會留給玩家些許穿換衣服或是解決生理問題的個人空間,除非當時危險正在靠近。
就算在上述幾種情況中發生重要劇情或遭遇危險,也會被數據親切模糊打碼。
可以說是無儘為數不多的隱私保護權。
因而,玩家們很少能在直播中看到什麼關於生命大和諧方麵的勁爆畫麵。
就算有,也不過是玩家為了活命的臨場做戲,或者是某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蠢貨在新人副本裡進行所謂的‘強取豪奪’。
但現在不一樣!
兩個在無儘擂台上攪動風雲甚至引出主係統的玩家,在大庭廣眾之下,摸來摸去!
這樣的熱鬨,可從來沒有誰湊上過,
還是正熱乎著的直播!
更何況,遊無肆確實長的俊朗無雙,薑時時更是漂亮得不似人間所有,這樣活色生香的畫麵,就算穿著沒什麼特色的綠色手術衣,隻露出眼睛,就算薑時時胸平得跟草地差不多,也足夠他們大開眼界。
觀眾都覺得兩個玩家看不到這些彈幕,便不小心瘋狂輸入了億些些。
可誰知道!
無儘的彈幕居然還能衝破,竟不小心就漏了個幾乎所有人都在打的‘哇’出去。
他們控製不住啊。
千言萬語,隻有一個——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