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子正在家對著日曆書挑日子呢,鐵哥兒就找上門了。
鐵哥兒一臉看熱鬨的興奮:“嬸子,你乾嘛呢?聽說景和光跑出去擺攤寫春聯了,我們去給他捧捧場啊!”
張嬸子一心都在日曆書上,想也不想地擺擺手,回道:“不去不去,我正看日曆書呢。”
然後再一想,覺得不太對。
張嬸子又瞪大眼,問道:“鐵哥兒,你剛剛說誰擺攤?!景和光?”
話落,張嬸子覺得自己怕是走神聽錯了,她笑笑道:“不可能吧。景和光那種讀書人,最死要麵子了。”她這把年紀了,什麼不知道。
鐵哥兒疑惑道:“可是鏢局的人說的就是景和光啊?難道看錯了……”
“估計是傳錯了。”張嬸子淡定地給日曆折了兩下,笑著道,“我看好了。我們過去看看,到了你就知道真假了。”
鐵哥兒想想,那個景和光可從來不管錢的事,擺攤也不像是景和光能乾出來的事。
鐵哥兒挽著張嬸子的胳膊,失望道:“我還以為景和光真的知道體貼星哥兒了,害我白高興一場。”
“哪能指望一口吃出個胖子?回頭慢慢來就好了。”
半刻鐘後。
鐵哥兒瞪著眼:“張嬸子……好像一口,真的吃出胖子來了!”
張嬸子也有點傻眼。
昨天還傻不愣登隻知道讀書,今天就知道出來掙錢了?!
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難道景和光說的都是真心話,純粹是因為沒掙到錢,才不提娶親的事!也太單純了吧?
昨天張嬸子看著是信了景和光。
但她年紀大,心裡有盤算,知道漢子的嘴騙人的鬼,能信一半就不錯了。隻要能得到想要的結果,也沒必要把事實全部挖得乾乾淨淨。
但是今天張嬸子知道了——讀書讀傻了,原來是真的!
張嬸子低聲喃喃:‘早知道隻差這臨門一腳,我不就……’
但又有俗語,千金難買早知道。張嬸子笑笑,帶著鐵哥兒到了豬肉鋪子前。
雖然兩邊都生意不錯,不過最熱鬨的當然還是景和光身邊。張星宇他們能天天見著,景和光可難得見著!
張嬸子到的時候,張星宇正好忙完。
瞧見張嬸子和好朋友,張星宇笑著打招呼:“張嬸子,鐵哥兒!下午好!”
“星哥兒!”鐵哥兒也笑得特彆燦爛。
這孩子心思簡單,他看向景和光那邊,好奇地問道,“景和光生意怎麼樣啊?”
張星宇滿足地道:“我覺得應該還不錯,挺多人找他的。他一邊給人寫春聯,還會問人要不要過年砍些肉給家裡孩子老人吃、補補身子,帶得我生意也好了很多。”
張嬸子笑著評價:“挺好的,老話說成家立業看來是真沒說錯!這一要成親,人簡直大變樣了!”
張星宇看見張嬸子手裡日曆書,想到了早上景和光挑日子時的認真和積極。
心裡一動,張星宇便忍不住抬眼,看向不遠處被人圍著的景和光。
這一看,他就發現景和光好像更好看了!
從前的景和光雖然也模樣俊秀,走出去能引得少女和哥兒臉紅,但就像月亮,冷冷清清還很遙遠;現在的景和光則像太陽,會讓他心裡暖融融的。
而這一切的改變,都是昨天張嬸子幫忙才有的。
張星宇感激地看著張嬸子:“還得謝謝嬸子!不然還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反應過來。”
張嬸子笑嗬嗬地道:“我就是替你多說了句,其他的還是得看他這個人,我看和光還是靠譜。真要謝我,大日子那天,你請我多喝杯喜酒,沾沾喜氣就好!”
張嬸子話音剛落,鐵哥兒就心急地問道:“星哥兒,大日子是哪天啊?”
張星宇有些不好意思道:“二十二那天。”
張星宇說話的時候,眼睛望向了景和光的背影。
景和光若有所覺,笑著回頭也看了他一眼。
兩人這一對視,圍著景和光的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喲!秀才公這是想夫郎了啊?離得這麼近,還得回頭看看!”
“星哥兒也看秀才公呢!你們趕緊成親吧!”
“秀才公什麼時候辦喜事啊?我們來吃酒。”
……
景和光被人調侃著,也是紅了臉,靦腆地衝著眾人笑道:“就在二十二,到時候請大家來吃酒,熱鬨熱鬨!”
***
擺攤熱鬨了幾天,景和光又乾上了抄書副業。抄書既可以賣錢,又可以溫習功課,算得上是一舉兩得。
除開掙錢之外,景和光最放在心上的就是鍛煉身體了。
每到晚上,等張星宇睡著了,景和光就會背著他在自己屋子裡做各種鍛煉!
做完鍛煉,每天一身大汗,自然得天天洗澡。
在澡房洗澡,水會嘩嘩地響。
景和光接連洗了幾天澡,有天晚上,就把張星宇給吵醒了。
張星宇打個嗬欠,披上衣服,一不留神,撞上剛洗完澡的景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