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清除宿主記憶。】
……
【恭喜宿主獲得上品福利#神力#,僅可在下個世界使用。】
被清除記憶的景和光聽到“神力”兩個字,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有點不詳的預感,但這預感過後,又是無儘的心安。
他問道:“神力是指力氣很大嗎?那應該可以自由控製的吧。”
【宿主理解的完全正確。】
景和光點點頭,開口道:“那我們去做任務吧。”
很奇怪,他說這句話時,心裡也有些迫切,像是急著要去做什麼一樣。
不過這些奇怪的感覺,景和光都沒有告訴係統。
畢竟係統小黃桃和他陌不相識,他信不過。
小黃桃完全不知道宿主又有各種腦補和懷疑了,它像一頭老黃牛一樣勤懇乾活:【抽獎已完成,宿主開始享受人生吧!如有疑惑,可在心裡呼喚你的貼心小黃桃~】
***
一陣天旋地轉後,景和光無力地靠在牆上。
他衣衫襤褸,活像個乞兒,滑坐在木地板上。
腿上掛著的一根利箭紮得很深,景和光疼得厲害。
他的頭也直發暈。
箭上還下毒,太陰險了!
景和光闖進的這間屋子深處還有亮光,他隻來得及掃上一眼,喊了一句“救命”,便昏倒過去。
景和光想:小黃桃不會就這麼坑死他吧?
暈倒之前,他看到了一張白淨如玉的清冷麵孔,鼻尖還嗅到了淡淡的茶香氣息。
景和光靠著牆昏過去,沒鬨出大響動。
看著人暈倒,一手油燈,一手茶壺的星茗也鬆了口氣。
門外。
小廝春分驚慌地喊:“班主!那些官差又來了!說是有賊人進了咱們這一片。”
星茗想著男人的吳國官話口音,猶豫了一瞬。
隨後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慌什麼,戲樓有魚叔他們巡夜,賊人不敢來我們這兒。”
春分聽了心中稍定,胸口也不再劇烈地起伏。
八.九歲的小童聲音清脆:“班主說的是!厲王喜歡聽咱們班子的戲,他們總不敢在我們戲樓亂來!我下去看看,免得他們嚇著立夏。”
星茗“嗯”了一聲,又聽著春分蹬蹬蹬地離開。
春分和立夏是他撿來的小孩,就像他是被師父
撿來收留的一樣。
他們所在之地是塢城,原是吳國北地要塞大城。
可塢城十六年前被金國所奪,城中百姓半數落的奴隸下場;另外半數苟且而活,十分畏懼性情凶惡的金國士兵。
戲班子原也艱難得很,這兩年連出了幾處好戲,得了城中掌兵的厲王喜歡,這才有了幾分臉麵。
想到厲王,星茗眸中閃過幾分冷色。
塢城人人皆知老厲王好色,若不是金國人鄙夷男風,厲王也獨好女色,星茗這戲樓的班主隻怕也要遭殃。
星茗是戲樓裡唱旦角的,身段和長相也是有名的出挑。
官兵也不敢惹厲王不高興,戲樓附近搜索一圈,胡亂抓了幾人離開。
***
外麵徹底安靜下來,星茗才喚了戲樓懂醫術的魚叔上二樓來。
魚叔看見個大活人,哪裡不知道這就是剛剛的“賊人”。
就連春分眼睛也睜得大大的:“這就是賊人嗎?”
星茗道:“他們找的應該就是他,聽這人說話是吳國官話口音。”
提到“吳國”兩個字,眾人皆是一怔。
十六年過去了,他們還記得自己是吳國人,也知道金國不把他們當自己人,可言語之間已和故國有些生分了。
畢竟這麼多年,也不見吳國來收回塢城,救救他們。
魚叔幫著昏倒的男人取了箭矢,又喂了兩顆解毒藥。
處理完傷口後,魚叔道:“班主,這人身上多處刀疤,手中有厚繭,怕是個麻煩。”
星茗眸色淡淡:“回頭能走動就讓他走。”
這人本也和他們無關。
***
景和光暈睡之時,正好在夢裡囫圇過了一遍原身的記憶。
原身也叫景和光,出身武將勳貴之家,是定南伯家的嫡子。
十六年前吳國南北兩地同時亂了起來,各失去了一片國土。
南邊為產糧之地,多富商,吳國這些年就在收複南地,也因此出了一批武將勳貴,定南伯正是收複南地升的官。
有戰事,武官就好升官。
原身十六入軍營,今年二十二,趕上戰事的尾巴,也算喝到了肉湯,身上官職已是四品武將。
原身這四品官自然有家世的功勞,不過原身在武學上頗有天賦,於戰場上殺敵也還算勇猛,不算水貨。
忙著南邊,
北邊自是沒有足夠的兵力應付。加上連續打了幾年仗,也要休養休養,所以塢城也一直沒顧得上。
原身在南邊打完了仗,就回到了都城休養。
他回城時高興萬分,覺得自己現在年少有為,正好可以將青梅妹妹崔樂遊娶回家。
他心想自己長相英俊,武功高強,少時就對他極好的崔妹妹見了他定然歡喜。
那曉得他的青梅妹妹崔樂遊日漸長大,美得靈秀,又是才名在外,招了無數人喜歡。
那無數人裡有有吳國皇後嫡出的太子,貴妃膝下所出的四皇子,還有翰林院的狀元等……
看到這,景和光開始頭大!
原身記憶中,崔樂遊五歲就做卡通抱枕,八歲就寫詩,十歲好文章,十二歲一曲《水調歌頭》驚動都城,從此才名大盛。
景和光表示心累:……就不能換首歌嗎?
可想而知,有那麼多有才有勢的青年男子圍繞在崔樂遊身邊,原身回都城後,並沒有像他想的那樣獨得心上人青眼,反而黯淡無光。
正好崔樂遊在一次清談中,提及北地塢城,心疼塢城百姓為金國所迫害。
原身就把北地“塢城”記住了,請兵往北地去。
他倒不是心疼那些吳國舊民,就是想出風頭,好叫他的好妹妹欽佩他、歆慕他。
原身來了北地,而駐守北地的是金國的老王爺——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