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嫂子笑著掃景和光一眼,低頭抿了下唇,止住想要笑出聲的衝動。
“那就先喝一半。”
於是星茗先喝了景和光杯中的一半,再換過來喝自己的。
可喝到自己杯中半杯酒的時候,星茗抬頭看了一眼景和光,發現這廝嘴角帶笑,模樣像是有些小得意。
杯子很小,杯沿自也是有限。
自己嘴唇所觸的酒杯邊緣,可不就是剛被景和光的唇碰過的嘛……
星茗越想臉上越紅,在心裡罵了一句“流氓”!
前一刻還讓他感動萬分,這會兒又開始耍流氓,真叫人好惱又好笑。怪的是就是惱的時候,也不覺得景和光煩了,隻是想著就開心。
喝過交杯酒,又鬨一陣,眾人這才散去。
屋中隻餘兩人,景和光主動道:“屁股膈得慌,他們肯定往被褥下丟東西了。”
景和光轉過身,星茗也跟著轉身。
兩人掀開鋪平的紅色薄被,看見被褥下麵滿當當的紅棗、蓮子、花生等物。
景和光抓一顆花生,問道:“星弟,你餓不餓?”
“我不餓,剛吃了晚飯也沒多久。”不同於隻抓了一顆花生的景和光,星茗摟了摟被子,打算收拾一下鋪蓋。
不然滿床的東西,坐著都膈屁股,晚上可彆想睡覺了。
隻見他剛動手,景和光就挨了過來:“這可都是喜慶的寓意,聽說不讓撤。”
“那……”星茗想到已是晚上,加上剛拜堂,彆扭地問道,“那怎麼睡?”
景和光指了下原本鋪在上麵的薄被:“我們把這個墊在下麵。”
“這是上麵的。”
“上麵不用,回頭我再抱一個過來。”
“得……得關燈。”
景和光一本正經:“喜燭是不能滅的。”
“你——”
“千金一刻呢,莫浪費!”
景和光笑笑,輕輕地把人撲倒。
***
大概是吞了個好幾千金,兩人才一起洗了澡。
慵懶地躺在床上,星茗眼神懶散,有點兒有氣無力。
他抬眼一瞧,景和光還生龍活虎呢,大手在輕輕捏著他的腰。
星茗看著他認真的模樣,更覺得景和光故意勾人了。
待人
這麼好,叫誰放得下?
星茗心想,若是景和光要,此刻隻怕心他都願意掏。
星茗看著景和光側向自己的耳朵,伸手捏了一下。
景和光覺得有些癢,動了一下。
可下一瞬,他的小祖宗居然咬上來了!
溫熱鼻息就在耳.側.敏.感.處,景和光咬牙:“你再鬨,晚上可真不能睡了。”
星茗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促狹心,他故作不知,反道:“小氣。”
景和光哭笑不得,拽著他的手往下一摸:“誰小了?”
星茗:“……”
這招太狠,星茗不敢亂動,老實抽回手。
等景和光鬆開揉腰的手,星茗看著他道:“今兒七夕,回頭日子就快了,一轉眼又得忙了。”
過了七夕,能忙的大事就是厲王府的邀約。戲班子要去厲王府表演三天的大戲,還得提前去看看場地台子。
星茗猜測,若景和光有心思,怕也是這個時候了。
景和光點點頭:“我的腿也好了。”
景和光盤算著:自己的腿好了,七夕也過了,現在更是成親都成了,回頭他讓星弟跟他走,星弟應該會願意的吧?
倒不隻是為了拐星茗走,而是塢城不安全。回頭他一走,帶著兵馬過來,戲班子隻怕就和景和光記憶中一樣,危矣!
所以景和光想要先帶星茗離開,最好就在去厲王府之前走。這樣避免了戲班子和厲王府有直接牽扯,能夠保全儘可能多的戲樓人。
塢城不收複,無數塢城舊民還得受苦,所以塢城必得收複。相較之下,提早帶走星茗是景和光心中預想的上路。
可聽著景和光的話,星茗卻是心中無奈歎氣。
果然還是他還是敵不過百姓大計嗎?雖是早有心中打算,可星茗任有些任性地難過。
星茗把頭埋在景和光肩膀上:“我……”
他開口的同時,景和光也開口了:“我……”
兩人都隻說了一個字,又同時停住。
景和光拿下巴蹭蹭他,自然道:“你先說。”
星茗猶豫道:“你先說吧。”
“不不不。”景和光繼續謙讓,“你先說,我聽著。”
景和光心機地想:知己知彼,後發製人。
星茗看著景和光腦後一束黑發:“我後日帶你去厲王府吧。”
景和光:???
他們去厲王府乾嘛?!
景和光鬆開摟腰的腰,坐好,雙手撐住星茗的肩,和他對視。
“我們不去行不行?”
星茗:???這和他想的不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大概是戲樓班主帶著他的新護衛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