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樂遊氣上心頭。
她終於徹徹底底地相信族兄崔同的話了!
瞧景和光看著這男人的眼神,還有那唇角帶笑的模樣,無不說著那個男人在景和光心裡的重要程度。
感情熱絡時,舊日幼時的情誼算得什麼呢?崔樂遊雖經曆不多,但在現代的見識不少,對“枕頭風”的厲害一清二楚。
至於星茗說的話,崔樂遊是一個字沒聽進去的。
她隻知道,自己這個青梅被景和光拋棄、無視了。
崔樂遊心中漸冷,垂眸一副難過失神的模樣道:“樂遊懂了,且祝和光哥哥百年好合,早生——”
仿佛意識到自己說得不妥,崔樂遊生生頓住,清亮的目光可惜地望向說話的星茗。
這是個男人,可不能生。
留出時間讓所有人反應後,崔樂遊擦擦自己的眼淚:“樂遊也知道想知道的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
崔樂遊說著,挺直了背,便要施施然離開。她可不想退場得難看。
可她步子剛挪半步,景和光就攬過了星茗的腰,一臉緊張道:“彆聽她放屁!”
本來還有點生氣的星茗:……
景和光竟然用放屁來形容姑娘家?
真是又粗魯又……可愛。
這個女人可不是在放屁,說的什麼屁話。
星茗心裡有數,對方想挑撥離間自己和景和光。居心不良的人說的話,半個字都不要入耳。
自己若因為這女人的話和景和光鬨騰,才是中了她的算計。
因此星茗抬手,故意輕輕地給景和光捂住口鼻,莞爾一笑:“莫熏著你。”
崔樂遊目瞪口呆。
怪不得崔同說景和光變了,這廝竟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以前的景和光,在她麵前嘴裡哪會、哪會說出放屁那般粗俗不堪的詞?
崔同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氣得不輕。
崔同瞪著景和光、星茗二人:“你二人狼狽為奸!真是絕配!”
春分誇張地“哎呀”一聲,兩隻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鼻子,問立夏:“立夏,你聞到臭味了嗎?也太熏人了,我從來沒聞過這麼臭的味道。”
立夏其實不太懂,小腦袋瓜還沒轉過來。
但他春分哥哥多聰明啊,必須跟上。
立夏也學著春分捂住口鼻,瞪大眼:“好臭!”
崔樂遊氣得身子直顫。
該死的熊孩子!
崔同還想上前揍小孩。
可魚叔冷著臉擋在了春分立夏麵前。魚叔麵目冷厲,一看就不好惹。
崔樂遊失望地看了景和光一眼,拉住崔同,哀聲道:“族兄,我們走吧!是樂遊本就不該來這趟,自取其辱。”
崔同聽得心疼至極,轉頭就看見樂遊妹妹麵色淒然。
崔樂遊難過卻強擠出一抹笑意:“樂遊早該知道,物是人非,人心易變。”
崔同喃喃:“物是人非,人非……”
他忽地瞪向景和光:“人心確實易變!”
景和光:……
景和光對著手下士兵吩咐道,“既然崔大人和崔小姐不領我們兄弟拚命破城的情,請他們走吧。”
士兵們早就知道崔同被趙將軍和景將軍關了好一陣,覺得崔同有問題。眼下聽到裡麵那番話,心裡自是更生氣。
他們本就生氣,景和光還開口了。崔樂遊和崔同就被生氣的士兵們不客氣地“請”走。
崔同護著崔樂遊,被推搡出營帳時差點摔跤。
崔同理了理亂了的衣袍,氣憤道:“莽夫!一群莽夫!”
崔樂遊麵色發白。
她比崔同聰明,知道景和光的話讓她和崔同吃虧了。
崔樂遊拉一下崔同的袖子:“族兄,你該小心他們壞你名聲才是!”
***
崔家兄妹自商量。
景和光的營帳中。
他蹲下,抱住春分和立夏,誇道:“你們兩可真是機靈!”
春分笑嘻嘻:“那個女人也可惡得很。”竟然想搶他們班主的男人,休想!
立夏點點頭:“她壞。”
星茗坐在一邊,麵前是魚叔。
兩人中間的桌子上,擺放著點心和茶水。
星茗倒了杯茶,魚叔下意識望向茶水。
以前的苦茶顏色較深,還特彆苦,除了星茗沒人喝。
不過這回的茶水顏色清淺,是淺淺的茶色,還透著股怡人香氣。
魚叔看著茶水笑笑,端起來嘗了一口。
喝完這杯茶,魚叔就要帶著春分立夏去休息。
景和光讓人安排了營帳,帶人過去。
魚叔和兩小一走,屋子裡就剩下星茗跟景和光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