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和外麵,完全就是兩個世界,連靈氣都沒有,損什麼?”邪闕陰陽怪氣地開口,停了一會兒,又道,“阿夙,我覺得你變了。”
夙冰一愣:“什麼?”
邪闕又是好一會兒沒說話,最後還是忍不住道:“你從前沒心沒肺,冷血至及,除卻一個殺千刀的蕭白夜,你可是誰都不看在眼裡,不管養了多久的東西,處了多久的道友,說殺便殺,不眨眼,不留情。”
夙冰吞了口唾沫,敢情他是惦記著當年那些事兒。
但夙冰並不否他的指控,而且她也覺得,自己似乎和從前有些區彆。
以前她確實冷血,或許是起點太高,自詡尊貴,如大多數魔修一個德行,隨意輕賤彆人的性命。但死過一次之後,從最低層爬起時候,才明白其中艱辛。
當然,她仍舊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該殺絕不手軟,但一顆冷硬的心,總歸起了一些變化。
怎麼說呢,漸漸有了一些……一些喜怒哀樂?
夙冰也不知道這算好事還是壞事,修魔也就罷了,修道的話,難道不是要摒棄七情六欲、比誰更淡定,比誰更冷漠,才能得道飛升的麼?
形勢緊迫,也顧不得多想,她撚起一訣,朝著儲物袋一拍。
一股吸力滲進儲物袋中,撬開匣子,落在那塊兒寶玉身上,將芥子裡的人倏地抓了出來,慕容靖一個沒站穩,便趔趄著摔在地上。
芥子空間內的時間,比現實要緩慢一些,瞧著被關一個多月,對於慕容靖而言,其實已有一年之久。夙冰驚訝地發現,這小子居然突破了境界,修到築基大圓滿頂峰。
甬道內太過黑暗,根本瞧不清長相,西嶺春刹那張圓了嘴兒:“哎呀,這又是什麼靈獸?怎麼長的像人一樣?珊兒妹妹,你到底哪來那麼多稀奇古怪的靈獸啊?!”
夙冰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來,哭笑不得地道:“他是我師兄。”
西嶺春納悶地盯著她,有些不明白:“師兄?”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一股恥辱感迫的慕容靖瞬間清醒過來,冷著眸子緊盯西嶺春。西嶺春終於看清他的長相,嘻嘻一笑:“怪不得珊兒妹妹不肯讓,看來是真心喜歡他,走哪都帶著。”
夙冰尷尬不已,伸出一隻手來:“靖師兄,還是先起來再說吧。”
慕容靖還未曾有所反應,一隻五階妖獸已經撕破了防護罩,朝著他撲來。
“師兄小心!”
夙冰揮出一鞭,一撩裙擺從慕容靖頭上跳了過去,直接跳在那妖獸背上,同它纏鬥起來。場麵再次陷入混亂中,哪怕不知原因,出於本能的,慕容靖祭出金火戟,加入了廝殺陣營。
有他築基大圓滿的助力,這一回合她們輕鬆許多。
隻是殺到最後,幾人的靈力皆有些不濟,而且完全沒有時間進行補充,西嶺春道:“這樣殺下去不是辦法,滅掉一頭所耗費靈力太多。”
慕容靖沉了沉眸子,囑咐道:“耗儘靈力,隻打一半,然後換一頭打!”
夙冰和西嶺春看他一眼,雖然不明白他想乾嘛,也都照做。不一會兒的功夫,剩下十幾頭五階妖獸全都掛了彩,西嶺春的靈力也耗的差不多了。
“你們退後。”
慕容靖手握金火戟,快步上前,將金火戟朝上一拋,自己則雙手合攏,掐了幾個手勢,口中念念有詞。那金火戟淩空浮在幾人身前,隨著慕容靖的手訣飛速旋轉起來。
不一會兒,便在前方支起一張火網。
他陡然向前一指:“破!”
金火戟聞言,立時分化為萬道火光,瞬間將殘血的妖獸紮成火刺蝟,掙紮著紛紛跳入百獸圖中,再也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夙冰早知道慕容靖雖然心眼兒壞了點兒,人又小氣,但在修煉上毫不懈怠,鬥起法來絕不是個草包,今天也忍不住讚歎一聲,真比少卿那個繡花枕頭有用多了!
西嶺春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瞧不出來,你還挺有能耐。”
“拿開你的臟手!”
慕容靖嫌惡地瞪她一眼,那一段奇恥大辱,他可是銘記於心。
西嶺春立時惱了:“你一個奴隸,膽敢如此跟本小姐說話!”
夙冰乾咳兩聲:“眼下危險,都少說兩句。”
“夙師妹。”
慕容靖也不是個傻子,一來二去,大抵就明白了緣由,臉上一片陰霾,緩緩轉過頭,迫人的視線重重壓在夙冰身上,冷冷道:“一而再再而三的戲耍於我,當真好玩麼?”
夙冰被他盯的渾身不自在,訕訕彆過臉去。
天地良心,她可沒想過戲耍他啊!
被一群女人押在妓院一樣的地方大肆拍賣,夙冰若是他,肯定不想被其他人知道,萬一自己當時表露身份,事後極有可能會被他殺人滅口吧?
作者有話要說:(~ o ~)~zZ
困得眼皮兒打架,老是失眠怎麼破?
小修一下最前麵一兩章的某個詞,因為我發現我把慕容的修為搞錯了,不必回頭看。另外,本章提及的百獸圖作者,那名儒修大能,還有內個流光大道君,煩勞大家稍稍留個印象啊,夙冰結丹之後,解開蕭白夜那段往事的時候,會用到的。
最近我可是很勤快的,需要鼓勵啊,哪怕撒個錵也好,讓我知道不是一個人在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