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七十六章(1 / 2)

彪悍奪舍手劄 喬家小橋 10109 字 9個月前

雲霄城,玄音門。

金丹老者在洞府外守著,已經守了五天,裡麵始終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天玄道君每日都要來個三四趟,卻不敢將神識探進去,生怕叨擾裡麵的人。

在外人看來,元寶僅僅閉關十日便以成功結丹,然而真實的情況,唯有他這做父親的最為清楚,這小子出門曆練一遭,不知得了什麼寶貝,依靠此物的神效,才能結成金丹。

但他平日裡根本無心修煉,全靠丹藥喂著,因此根基淺薄,丹田空寂,雖然引發了結丹天象,但丹田後勁無力,金丹柔弱似泥丸,故而九道雷劫遲遲不落,進入了假結丹狀態。

此狀態極是危險,輕者損經傷脈,重者丹碎氣竭。

天玄道君在門口檢視過禁製之後,囑咐道:“你且守好了,逸兒成功與否,便看這幾日了。”

金丹老者忙跪下道:“弟子遵命。”

天玄道君捋了捋胡須,再向洞門望了一眼,便禦風離去。

等他飛遠了,另一個浮島上漸漸現出兩道身影來,一人築基後期修為,一人築基初期修為。兩人望向元寶的洞府,初期修為的修士恨道:“父親眼睛難道瞎了?那個賤種不過是個賤奴生的怪物,偏還那麼寵他!”

“隻要對家族有利,父親才不管他是人是魔。”築基後期修士冷哼一聲。

“現下修仙界隻知道宣於世家有個毒公子,根本沒人理會咱們,說出來真叫人憋屈!”那築基初期修士暗暗抬起眼角,瞄了自家兄長一眼,“我也就罷了,不過是個庶出的,但五哥你……”

“放心,我早就謀劃好了,他得意不了太久。”

“哦,五哥做了什麼?”

“你且等著看吧。”

感受到金丹修士的神識,他們連忙隱遁而去。金丹修士也沒有阻攔他們,畢竟都是出身宣於世家的貴公子,不是自己的身份可比。

隻是這兩人鬼鬼祟祟的,又再打什麼壞主意?

“徐伯,你進來一下。”

金丹修士正凝眉揣測,忽然聽見元寶的聲音,喜道:“是的,少爺。”

將禁製解開一道縫隙,他縮身而入,推開修煉室的石門,瞧見元寶少有的盤膝坐在蒲團上,精神尚好,但臉色不佳:“少爺,您覺得如何?”

“差不多了吧。”元寶懶散的向後靠了靠,“再有幾日,金丹便該穩固了。”

“少爺真是洪福齊天……”

“什麼洪福齊天,”元寶冷冷打斷他,“我命由我不由天!”

金丹修士忙垂首道:“少爺教訓的是。”

元寶又問道:“剛才父親來過了?”

“大長老每日都來,”金丹修士歎道,“大長老舐犢情深……”

“什麼舐犢情深,”元寶再次板起臉,“我若無用處,他能多看我一眼?”

金丹修士拾袖擦了擦汗:“少爺說的是。”

“我閉關前囑咐你去辦的事情,辦的如何了?”

“回稟少爺,信簡已經送去名仙堂,昨日,名仙堂的賀禮送來,還附了一封回信。”金丹長老猶豫了下,還是從儲物袋中摸了出來,雙手呈上。

元寶從眉心抽出一道神識,探進玉簡內,才見了幾行字,臉色便起了變化。

根本不曾看完,直接將玉簡扔了出去。

金丹老者唬了一跳,賀禮上,不是寫了喜報嗎?“少爺,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元寶沒有搭理他,緊緊抿著唇,臉色陰沉的可怕,體內的靈氣開始不受控製,終於忍不住噴出一口血來,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

且說夙冰驅著蒲扇朝著無極宗方向飛去,臉上的表情淡淡的,才飛出名仙堂地界,邪闕就從靈獸袋裡鑽出來,瞟她一眼:“虧你還能忍的住。”

夙冰無奈道:“那裡是他的地盤,動手不是找死嗎?”

邪闕轉了轉眼珠:“那咱們就在附近守著,等他什麼時候出來,一刀宰了他!”

“弄死他能挽回什麼?你沒聽他說麼,那張圖已經流傳出去,以名仙堂的影響力,拓本估計漫天都是。”夙冰拍拍他的腦袋,示意他稍安勿躁,剛才她也是甫一瞧見,氣急了,現在想想,多大點兒事兒。

“清者自清,何懼流言。”

“你倒大度。”

“不大度也沒辦法。”夙冰抄著手,盤膝坐在蒲扇上,一身道姑裝扮的確是仙風道骨,“得,你也彆多想了,總歸老娘自個兒倒黴。等回頭逮著機會,再收拾他不遲,這筆賬,總歸是要同他算的,搞不死他也要搞殘廢。”

“咱們現在去哪兒?

夙冰朝前一指:“當然是回宗門。”

邪闕打趣道:“你還有臉回去。”

夙冰斜他一眼,不說話了。不想耗費太多靈力,足足飛了半個月才飛入無極宗的地界,身為道君座下弟子,不必從山門過,夙冰驅著法器,直接向夜來峰飛去。

因是清晨,眾多弟子都在廣場上舞劍,夙冰從他們頭頂上飛過去時,許多弟子抬頭瞧了一瞧。這位師叔他們幾年前隻見過一麵,今日再見,似乎氣質略有變化。

夙冰感受到他們的視線,不由皺了皺眉,心道他們莫不是全都看過了?

未曾在自己洞府前停歇,夙冰徑直飛到秦清止的洞府,落在門外的闊地上,斂袍跪下,詢問道:“師傅,您在不在?”

雖然沒聽見聲音,不過洞府大門卻在緩緩開啟。

夙冰站起身,硬著頭皮向裡頭走去,心裡有些忐忑不安。

走進內室,便直接跪下:“徒兒來領罰了……”

“你從名仙堂回來的?”秦清止闔上手裡的書簡,神識從她身上略過。

“嗯。”夙冰將那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個明白,說完之後,便老老實實跪在那裡,動也不動一下,等待秦清止的訓示。

他理應相信自己,畢竟以他的修為,隻需一看,便知道自己元陰未失。

但這事兒明擺著啞巴吃黃連,秦清止也是無可奈何,他若是想保名聲,唯有將她逐出師門。夙冰垂著頭,回來的路上,她一直都在揣測他的決定,或許她之所以堅持回來,也是想知道他的決定。

秦清止一直沒有開口,氣氛降至冰點,夙冰越跪越心寒。

正打算自我逐出師門的時候,秦清止突然一拍座椅扶手,寒聲道:“你且放心,這口惡氣,為師一定幫你出!”

夙冰仰起頭,訝然道:“師傅?”

“你先起來吧。”秦清止麵色十分不善,“這次是為師連累你了,經驗不夠,沒法子算出空間裂隙交錯後適當的位置,白白害你惹上禍端。”

“師傅……”夙冰心裡一暖,越發覺得不能連累了他,“眼下不論如此,徒兒的名聲是被抹黑了,您還是將徒兒逐出師門吧,要不然連帶著您的名聲……”

“無妨。”見她一直不肯起來,秦清止走下石階,緩緩伸出手來,“你也不必太過在意,諸如流言,無非是一場笑談,總有漸漸淡下去的一天。”

夙冰心頭砰砰直跳,同樣的話,在當年諦聽城流言泛濫時,他也曾說過。

一瞬間又晃了神,夙冰定了定心,自己站了起來,並向後連退兩步,刻意同他保持一些距離:“師傅,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了。”

秦清止略微尷尬的收回那隻懸空的手:“嗯,下去吧。

夙冰鞠了一禮,便垂首退出他的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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