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血祭煉魔山(三)(2 / 2)

彪悍奪舍手劄 喬家小橋 14641 字 10個月前

窮奇不耐煩地道:“扯太多了,快將他給老子召出來!”

夙冰搖搖頭:“恕難從命。”

“你!”窮奇有些詫異,先前明明感覺她已經妥協了,才將邪闕吃裡扒外的陰險本質道個一清二楚,她竟還會改變主意?“小修士,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窮奇咆哮一聲,從四麵乍然現出數百隻魔獸,團團將夙冰圍住。

夙冰暗暗攥緊拳頭,笑道:“空間隻有我能打開,你敢殺我?”

窮奇步步進逼:“老子不殺你,老子先截斷你的四肢,一寸、一寸的截……然後再將你的腸子掏出來,一段、一段的砍……最後割破你的血管,一滴、一滴的放血……”

天色昏暗,邪雲密布,不時有雷電劃過低矮的天際,氣氛極為恐怖,再配上他這一段恐嚇之言,膽子小點兒都得嚇到腿軟。

夙冰抱著肩膀抖了抖:“哎呀,人家好怕啊!”

窮奇被她陰陽怪氣地腔調氣的火冒三丈,一爪子劃過去,直接將她的防護罩抓破,並在她的胳膊上抓出幾道血口子。

暴喝道:“召不召?!”

血泥泛著柔白,骨頭都快露出來了,夙冰悶聲不吭,將嗓子裡的腥甜生生咽下,雙手結印,默念法訣,在芥子空間外布下一層隔音禁製:“不召!”

窮奇勃然大怒,雙翅一拍,神壇立時飛沙走石。

上百隻魔獸騰空跳躍,留著口水向夙冰撲去,夙冰不能鑽進空間避難,眼下隻剩下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拚了!

微微眯起眸子,夙冰陡然一喝,將元神之力祭出,跐溜融在癡纏鞭內,起手一鞭子,便將一頭魔獸的腦袋打爆!

她陰沉沉的掃視那些魔獸,冷冷道:“上一個,死一個!”

腦漿濺了一地,其他魔獸紛紛一哆嗦,似乎被她身上那股煞氣鎮住。

“原來是個奪舍的……”窮奇詫異了下,忽然有些明白自己一身魔血去了哪兒,愈發狂躁起來,這女人不怕損傷魂魄,看來已經破釜沉舟,他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窮奇冷笑一聲,雙翅不斷拍打身體,一陣黑煙過罷,現出自己的人形來。

手中祭出一方黑戟,不由分說,直接向夙冰攻去!

元神之力消耗太大,夙冰根本沒有多餘力量去築起防護罩,隻能全力進攻。

兩人打的昏天暗地,上空雲波詭異,丹田內的靈力漸漸耗空,現下完全依靠一股意念強撐,夙冰咬咬牙,下手越發狠辣!神壇底座不斷發出震蕩,那根鏽跡斑斑的柱子似乎開始隱隱發亮。窮奇暗道不妙,便引著夙冰向後方大退。

夙冰又不傻,很快反應過來,開始刻意向神壇飛去。

卻不妨一隻高階魔獸隱身乍現,一口將她手中癡纏奪了去,尾巴一甩,便將她打落在地!

丹田靈力空虛,這一下,夙冰傷的不輕,摔在地上便有些爬不起來,識海也有一些散亂,糟糕,似乎傷到了魂魄……

隻差一步……

“你已將老子的耐性磨光了全文!”

窮奇也受了傷,落地時一個趔趄,即刻化為一道黑色獸光,張開血盆大口,朝向夙冰的脖頸咬去。元神之力反噬回自身,夙冰四肢開始麻木,卻能清晰感應到儲物袋在劇烈震動。

脊背一僵,隻見一道白光從儲物袋中嗖的鑽出,徑直向窮奇撞去!

一黑一白兩道氣息撞在一處,在空中燃起一陣劇爆,將魔獸連帶著夙冰,一同甩出去幾丈遠!級彆低些的魔獸死成一片,而夙冰摔了一個狗啃泥,隻覺得骨頭都要斷了!

灰頭土臉抬起眼,隻見那兩道氣息還在半空較量。

弧形氣波左一下,右一下,始終僵持不下。

還活著的魔獸立時便要過去幫忙,夙冰掙紮著站起身,虛空一抓,癡纏鞭到手,攔在它們麵前,喝道:“找死麼?!”

被魔氣養出來的魔獸,明顯智商不高,分辨不出夙冰早已外強中乾。

它們麵麵相覷,踟躕著不敢移動。

但夙冰實在撐不住了,左腿一顫,撫住胸口吐出一大口血來。血腥味刺激了那些魔獸,它們紅著雙眼,便向夙冰撲去!

夙冰沒辦法,隻能再吞幾粒補氣丸和蓄力丸,放出風聲獸,同它們纏鬥起來。

倏忽一道閃電劈下,恰劈在一頭魔獸身上,拓跋戰落了下來,同夙冰背靠背而立:“師姐,你沒事吧?”

“我還好。”夙冰才將說完,又吐出一口血來,她臉色蒼白,揚手封住自己幾道大穴,提氣道,“你怎麼找來的?”

“稍後再說,先收拾它們!”

拓跋戰攥緊拳頭,蓄滿雷電之力,飛身一躍,直接捶在一頭魔獸腦袋上,同夙冰如出一轍,捶的它腦漿崩裂。

夙冰眉梢一顫,這小子跟著她什麼沒學會,倒學會爆頭了。

哦不對,他原本就會爆人頭……

夙冰微微側目,半空那一黑一百兩道氣息依舊在僵持,不過很明顯的,白息已經占據上風。不自覺勾了勾唇角,夙冰眸光暗了下來,抽起一鞭子便向魔獸腦袋上招呼。

餘下的魔獸原本就受了重傷,拓跋戰又雷力驚人,幾乎兩三拳捶死一隻,不一會兒,便收拾個大半。此時,又聽一聲爆炸,兩道氣息一起從半空落下來。

一落地,窮奇便屈膝跪了下去。

邪闕也好不到哪裡去,搖搖晃晃的幾個趔趄,才勉強支撐住,嘴巴卻還不饒人:“無天魔尊,十幾萬年不見,你比起從前,簡直弱爆了!”

窮奇氣的七竅生煙:“邪闕,你以為你就比本尊強了!本該轉生一次強過一次,結果卻一次比一次弱!”

邪闕哼笑道:“但我總有再次強大的機會,而你,沒了!”

言罷,邪闕淩空一躍,一掌打在他的靈台,將他生生逼回獸形。窮奇動彈不得,既怒且懼地吼道:“明明不到火候,你卻以血祭術強製結嬰化形,此乃逆天之舉,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怕?”邪闕翹起唇角,抬眸望天,“老子遭的天譴還少?何曾懼過!”

“你殺不了我的!”窮奇虛弱之極,殘喘道,“本尊……本尊乃真魔,有窮奇之力護身,你……你殺不了我……”

“你不提,我真忘了。”

邪闕咂咂嘴,眯起一對兒桃花眸子,掃向拓跋戰,似笑非笑地道,“臭小子,敢不敢吸納窮奇之力?”

拓跋戰木訥道:“你是……妖怪叔叔?!”

他不敢置信的望向夙冰。

夙冰抽抽嘴角,邪闕這回化形,完全變了一個樣子,以至於有點兒陌生,不過篤定是他無疑,便點了點頭:“妖怪叔叔,這窮奇之力,以小戰現在的修為,能降伏的住麼?”

邪闕一手禁錮住窮奇,一手輕輕一擺:“這同修為無關,全憑心誌,臭小子,搞不好會被這股力量反噬,你有沒有信心?”

拓跋戰斬釘截鐵的道:“有!”

“過來!”

“是。”

拓跋戰沉著臉上前,卻被夙冰拉住,“師姐,怎麼了?”

夙冰眼前全是影像在飛,定定神才道:“窮奇乃大凶大惡之獸,它的力量,可能會不斷影響你,折磨你,甚至改變你,你……你想清楚……”

拓跋戰神色一頓,略顯遲疑。

邪闕不滿道:“少婆婆媽媽,機緣難求,多少妖修和魔修為此搶的頭破血流,阿夙,你若還是魔修,你會不想要?!”

耳朵嗡嗡作響,夙冰歎道:“我也隻是一提,小戰的路,由他自己選。”

邪闕招招手:“快過來,彆聽她的,婦人之仁。”

拓跋戰垂了垂眼睫,一咬牙,向窮奇走去。

一切聽從邪闕指示,拓跋戰盤膝坐下,感受一道暴戾氣息不斷自靈台灌下,在他體內橫衝直撞,不一會兒,眼耳口鼻全都流出血水來。

邪闕將窮奇之力輸送完畢,思忖一番,又將自己的妖力輸入一些,念道:“以暴治暴,以惡治惡,心神合一,納為己用……”

夙冰一晃神,依稀回到太平鎮那一年,似乎也曾看到過這樣一幅情景。

她腦袋越來越暈,一個支撐不住,摔了下去,卻落到一個沒有溫度的懷抱之中,聽他輕聲在耳邊嗬道:“你彆運氣,我先為你療傷。”

邪闕將她抱上神壇,盤膝坐下,通過法寶將妖力轉化為靈力,源源不斷的打入她的靈台。夙冰順著這股靈力,不斷滋潤靈根,修補損傷經脈,整整過去半日,才稍稍有了點兒氣力。

“傷了根本,沒有半年,怕是調養不好,結丹之事,你就彆想了!”

邪闕見她神思清醒了些,劈頭蓋臉一頓罵,“我真是不服不行!我讓你獨立,不是讓你不知死活!他要找的人是我,你召我出來不就完了?!”

夙冰睫毛顫了顫,惱了:“你以為比我強得了多少?!居然用血祭術強製結嬰化形?!你活膩歪了是不是,知不知道會遭天譴,還會折壽啊?!”

“那我能怎麼辦?看著你死不成?!”

“我死我活,關你什麼事兒?!”

“那老子遭不遭天譴,折不折壽,又關你什麼事兒?!”

兩人吵的不可開交,地上裝死的一頭魔獸抬了抬眼皮兒,趁機爬起來,想要逃走。風聲獸早盯它半天了,撲上去哢擦一下咬斷它的脖子。

哼唧哼唧吃飽之後,見神壇上的兩人還在掐著腰吵架,不免搖搖頭,上前道:“你們能不能小聲點兒,吵到拓跋戰了。”

夙冰這才想起拓跋戰來,掉過臉,見他盤膝坐著,神情痛苦,但似乎並無危險。掉回臉準備接著理論時,突然愣怔了下:“多多,你會說話了?”

風聲獸吐吐舌頭,自己果真不受待見啊……

夙冰歡喜不已,一瘸一拐的走下神壇,拍了拍它的大腦袋:“不錯不錯,這麼快就能說話了,看來距離結丹不遠矣。”

想起來什麼,突然又拉下臉,“隻不過從今以後,又多了一頭畜生教訓我了!”

風聲獸雙腿顫了顫,果然聽見邪闕怒道:“你罵我是畜生?!”

繼而一掌打在那根鏽跡斑斑的柱子上,隻聽轟的一聲,那柱子忽然拔地而起,鏽殼層層碎裂,幻成一根玄鐵棒,勃然大怒的朝向邪闕腦門砸去。

邪闕愣了下,顧不上逃離,喜道:“阿夙!快收服它,竟是金剛伏魔鐵!”

作者有話要說:我:白毛啊,你敢不敢不和酥餅犟嘴!不犟嘴你會死啊!你就不能溫柔點兒?

白毛:靠,老子遇強則強,你就不能給老子寫個溫柔點的女主?!

夙冰:敢說我不溫柔,看我不把金剛伏魔鐵掰彎了,弄個緊箍帶你頭上!

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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