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珂活動了下手腕,不太滿意的搖了搖頭,這個身子骨底子太弱,雖然一下午修煉了一絲氣息,可用來動手還差了點事。
看著陳珂的動作,青竹嚇的立馬把笑容憋了回去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有些驚懼的看著陳珂,這是打算去扇夫人一巴掌還是怎麼的?
陳珂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站起身看了眼青竹:“傻愣著這乾嘛呢?燒水去啊!”
青竹怔愣著看著陳珂大步流星的往外走,琢磨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的回院子裡去燒水,彆的不說,就剛才大姑娘晃手腕時的表情可太嚇人了!
陳家是剛暴發了兩代的財主,生怕不知道自家有錢一樣,就差把金子當瓦片使了。隻是這前麵的房子都富麗堂皇的,陳珂住的地方卻是陳家的西南角,離著廚房、下人們住的地方很近,相比之下十分寒酸,而且去正院的路也有些遠。
來叫陳珂的是她後媽李氏院子看正院大門的一個婆子,進來以後就坐在院子裡的凳子歇腿,見了陳珂也沒好氣:“累一天了好容易歇歇還得來叫你,能不能麻溜的?我這還等著回去躺著呢。”
陳珂撇了她一眼:“這話誰叫你來的你和誰說去,你以為我願意去嗎?”
那婆子被懟的一臉懵逼,下意識看陳珂後麵的青竹。青竹嚇的臉都白了,那雖然是看門的婆子,可也不是她們能惹的起的。不過比起婆子來,青竹更不敢勸陳珂,那一巴掌下來簡直能把人臉給打飛了,現在青苗的臉紫嘟嚕的,連嘴都張不開了,青竹可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惹陳珂。
好在那婆子在正房也是那種隨便被丫頭支使的,見陳珂轉身想往回走的架勢頓時臉都綠了,連忙趕上前來好聲哀求:“哎呦呦我說大姑娘,你就當老婆子我嘴賤了,夫人那還等著呢,要是耽誤了事咱倆可都擔待不起。”
陳珂轉過頭來看著她,露出了一絲乖巧的笑容:“怕擔待不起啊?”
老婆子下意識點了點頭:“昂!”
陳珂笑的更甜了:“我不怕!”
老婆子:“……”
看著陳珂已經快進門了,那老婆子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這會兒也不嫌累了趕緊跑過去彎腰低頭的給自己一巴掌:“剛才我嘴賤,是我錯了!大姑娘我就是一跑腿的,你有氣和夫人發去,彆難為我們做下人的成嗎?”
“你們是下人啊?”陳珂掃了老婆子和青竹一眼,輕笑道:“我以為你們都是我祖宗呢!”
這句話說的老婆子和青竹都臉色發白,一個個的都不敢吭聲,看了眼昏暗的天色,陳珂彈了彈布裙上的褶皺,看了青竹一眼:“拿個燈籠來照路。”
陳珂這院裡壓根就多餘的燈籠,以往正房來叫她都是摸黑走,現在青竹被她敲打的從心裡往外的畏懼,陳珂一吩咐她立馬搬了梯子到院門口取了一個燈籠下來遞了過來。陳珂正捋著袖子上麵的皺褶,連看也不看那燈籠,還是那老婆子扛不住壓力無奈的接了過來,舉著燈籠在前麵照路。
按照陳珂本身的性格來說其實並不算是喜歡支使人的,但這裡的每一個下人都這麼肆無忌憚的欺辱自己,未免有些太過分了些。對於這種捧高踩低的,她也不妨端一端架子,雖然她這小姐的身份在下人眼裡並沒有什麼威懾力。
陳珂摸了摸手腕,也不知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有自保能力。
跟著那老婆子的後麵來到了正院,正院大門外的兩個人見那老婆子還給陳珂提燈籠,都一副“你有病”的表情瞅著她。那老婆子也不敢言語,將陳珂交給院子裡的丫鬟,等人進去了這才抹了把額頭的汗。
“這大姑娘……”婆子說了一半不知道怎麼形容,半晌才憋出來一句:“脾氣大著呢。”
旁邊的婆子聽了目目相覷,大姑娘脾氣大?說什麼瘋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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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珂這一路都琢磨該拿什麼樣的態度對待李氏和那個渣爹,她知道自己現在沒有硬碰硬的資本,可她也做不到任由那兩個人磋磨。一直到李氏的屋裡,陳珂都沒理好思路,索性決定見招拆招看情況再定。
中午家裡宴請了客人,鬨哄了一天,李氏剛叫人把自己生的那兩個小祖宗好生送回去,陳珂的渣爹陳漢生想起自己的大閨女來了,隨口問了李氏一句:“昨兒叫你和大丫頭說的那個婚事你說了沒有?”
“呦,我哪兒敢說什麼呀!”李氏陰陽怪氣的翻了個白眼:“昨兒我剛起了個頭,還沒等將好處細細告訴她呢,她撩起簾子哭著就跑了,弄出一副我作踐她的樣子給誰看?”
陳漢生對自己的大女兒不太上心,加上李氏的阻撓,父女倆通常一年也見不到幾次。陳漢生仔細回想了下,似乎連自己的女兒長什麼模樣都記不太清了。
把茶盅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陳漢生的暴脾氣就上來了:“這是她任性的時候嗎?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告訴她一聲是給她臉麵,還以為真的由的她挑挑揀揀嗎?”
“可不就是這樣嘛。”李氏立馬嗲聲嗲氣的拿著帕子揉陳漢生的胸口:“老爺你也彆生氣,先把婚事定下來再說,畢竟這可關係到家裡的大生意,我聽人家說嚴三爺家也盯著這樁買賣呢。老爺,這官鹽生意可是暴利,咱要是真能拿下這筆買賣,在咱這慶明縣你可就是大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