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漢生進來的時候陳玨正抹眼淚呢,見陳漢生也沒好臉色,哼的一聲就轉過頭去。彆看陳漢生平時把陳玨捧手心上疼著,可現在涉及到他心心念念的鹽引生意,他自然不允許陳玨耍小性子。
“你在你娘這哭什麼?”陳漢生寒著臉喝道:“讓你替你姐寫個回信委屈了你是不?”
陳玨臉漲的通紅,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李氏見狀連忙過去把陳玨摟在懷裡,心裡又氣又惱:“她還是個孩子呢。”
“孩子?”陳漢生冷笑一聲:“大丫頭這麼大的時候都能一個人縫你們娘倆的衣裳了,我不說讓二丫頭替我做件衣裳,就寫封信還這麼推三阻四的,看來平日是我太慣著你們了。”
自打那天陳漢生甩了李氏一巴掌,這些天一直就沒來正房歇著,李氏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應對的好法子。和陳漢生夫妻十幾年,她太了解他了,在利益麵前誰說話都不好使。
果然陳漢生一甩袖子:“要是管不好你閨女,我重新娶個媳婦來管!”
李氏一點都不敢去試探陳漢生話裡的真實性,沒有任何一個人比她更了解陳漢生的涼薄的,他真能辦出這種事來!眼看兒子女兒都大了,李氏不願意在這個時候馬失前蹄,拿出許多珠寶首飾好說歹說哄著陳玨回了一首詩。
陳珂拿著丫鬟送來的紙張看了一遍,雖然詩句寫的比較生澀,但反而透出了一股女孩特有的嬌憨,估計李福會喜歡。果然信送出去之後,李福愛的如癡如狂,很快又送來了一幅回信。
時間一天天過去,一晃眼的功夫就過了年。此時,陳珂的內功心法已經練的不錯,淩空踏步和陰陽掌也小有所成。經過幾個月的調養加上練武,陳珂的個頭比之前躥了一指多高,身上也有了些肉,皮膚光滑細膩,瞧著更好看了。
而陳玨那邊已經習慣隔三差五就要和李福寫一回信,李福還弄了些西廂、牡丹亭之類的書也遞了進來。反正這書經過了陳漢生的手,陳珂見陳漢生壓根就沒有阻攔的意思,隻把信翻看了一遍,便和書一起全都叫人送給了陳玨。
轉眼出了正月,眼看離售賣鹽引就剩一個月時間了,陳珂終於沒再將信送到陳玨那,而是自己仿著陳玨的字體回了一封信,說自己明天巳時會去一趟首飾鋪,可與李福遠遠的見一麵。
李福對陳珂朝思暮想了好幾個月,一聽說終於能見麵了興奮地一晚上沒睡著。一早上起來又是沐浴又是抹香粉的,收拾的利利索索的早早的就在首飾鋪子附近徘徊。陳珂卻並沒有為李福特意打扮,她依然是一件素錦的衣裳,頭上也沒有太多的首飾,可這樣簡單越發襯托出她容貌的豔麗絕美來。
從轎子下來,陳珂剛一抬頭就看到一個油頭粉麵的男人一臉癡迷的看著自己,陳珂的目光往他手上的扇子上打了個轉,認出那扇墜是自己讓青苗編的,看來這就是那李福無疑了。
陳珂強忍住厭惡的情緒對李福微微一笑,看的李福的魂都被勾走了,連張開的嘴都忘了合上。陳珂拿出帕子略微擋了下臉,轉身進了首飾鋪子,立馬被蘇娘子請上了二樓。
李福在首飾鋪子門口轉了一圈又一圈,一想到過幾個月自己要娶回這樣絕色的美人,登時覺得渾身上下都熱騰了,恨不得仰天長嘯連表達心中的喜悅。
陳珂壓根就不是愛首飾人,不過為了吊李福的胃口,陳珂愣是在蘇娘子這坐了一個時辰,幾乎把人家店裡實心的首飾挑了個遍,這才帶著丫鬟下了樓。
李福這時候還在門口轉圈呢,見朝思暮想的身影終於從裡麵出來了,登時什麼規矩體統都忘了,一個勁兒的往前湊。陳珂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自然也沒讓他近身,直接上了轎子回了府,卻沒往後院去,而是直接去了陳漢生的書房。
“爹,我今天見到李公子了,看他那模樣瞧著恨不得立等把我娶回家呢。”陳珂看著陳漢生得意的老臉,慢悠悠的說出了自己過來的重點:“說起來離我過門也就不到三個月了,我娘留給我的嫁妝什麼時候讓我理一下?”
陳珂看著陳漢生僵住的臉,輕笑了一聲:“您不會就讓我兩手空空的出門,那樣的話我可不嫁!”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送上,小天使們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