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珂坐在榻上手裡盤著核桃,聽到李嫂子的話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我走南闖北五六年,三教九流都見過,那些男人哪裡敢娶我呀。其實女人不嫁人也挺好,我要錢有錢要房子有房子,自己當家做主多舒服,乾嘛嫁到彆人家去伺候人家爹媽。”
李嫂子愁的太陽穴直跳:“總不能一輩子就一個人過?將來連個兒孫都沒有,你賺這麼大家業不還是便宜了外人。”
陳珂看著李嫂子唉聲歎氣的模樣忍不住直笑:“你看我都不愁,你倒愁上了。”
“我能不愁嘛?”李嫂子眼圈有些發紅:“你外公外婆隻有你娘一滴血脈,你娘又隻有你一個,你要是一輩子不嫁我死了怎麼見他們呀。”
陳珂琢磨了一下,伸手抓了把瓜子放在嘴裡嗑:“要不回頭我花錢給我娘和我外公外婆做個水陸道場,讓他們早日投胎,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日後沒有顏麵見他們了。”
李嫂子被陳珂的混不吝的樣子給氣笑了,一伸手端了盤果子放到她手邊:“我就不該和你費這麼多話,多吃些果子好堵住你的嘴。”
主仆兩個正說著話,前院有個小廝過來送了個帖子:“大爺,張家三爺回來了,約您明天去吃酒。”
張三爺就是張雲天,陳珂五年前和他同路而行結下了友誼。一開始陳珂隻以為張雲天是那種大家出來的公子哥,後來才知道張雲天的父親居然是揚州知府。不過陳珂從來沒想過要借張雲天來攀附張大人,逢年過節隻以晚輩禮儀上門拜訪,送的東西都是應季的瓜果,反而贏得了張家人的好感。
陳珂拿筆寫了回帖,又吩咐小廝:“趁著天還沒黑,你去莊子叫他們收拾幾筐螃蟹明天一早送來,多挑些團臍的,有剛下來的瓜果梨桃也弄兩筐給張夫人嘗嘗鮮。”
到了第二天上午,陳珂吃完了飯收拾妥當,莊子裡也把陳珂要的東西送來了,除了螃蟹和果子以外還有大肥鯉魚和小嫩野雞,十分鮮活。
陳珂坐車去了張家,平時常來常往的,張家的管家和她也不見外,看到陳珂帶來的東西笑嗬嗬地說道:“夫人就喜歡你們莊子上出產的東西,說比彆處的都好吃。”
陳珂笑眯眯的說道:“都是剛下來的東西,勝在新鮮,因此夫人吃著才覺得好。”
管家叫人把陳珂送的東西和夫人說了一聲,又打發人去請張雲天。陳珂剛坐在喝了半杯茶,張夫人就打發人喊她進去說話。張夫人如今五十來歲了,看陳珂就和看到自己兒子似的,看她進來先嗔了他一句:“雲天不在家你就不愛來了,我都有大半年沒瞧見你了。”
陳珂請了安坐在一邊的凳子上,恭敬的回道:“開了年一直在外麵跑生意,這幾天剛清閒下來,正想著要上門瞧瞧您呢,可巧三哥就回來了。”
提起自己的小兒子,張夫人臉上藏不住的開心:“雲天做了三年的縣令,居然還真讓他做出了些功績來,考評得了上上,這回升遷到陸城做知州了。他赴任途中正好路過家裡,我叫他順路在家歇歇腳。”
陳珂聽到陸城兩個字不由的怔愣了一下,等回過神來不由的笑了一下:“說起來我和三哥認識就是在陸城附近的破廟裡,可真是巧了。”
“我姐姐如今在陸城,他那次是替我去看他姨母。”張夫人笑的越發開懷:“有我姐姐照應著他,我也能放心。”
兩人正說著話,張雲天從外麵進來了,給張夫人請了安以後,拉著陳珂去了前院書房。之前張雲天做知縣的地方離揚州僅僅三四百公裡,陳珂出去販鹽時常過去瞧他,兩人雖然分隔兩地但感情卻比以前更深厚了。
給陳珂倒上茶,張雲天也提起自己即將去陸城赴任的事。陳珂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我老家就是陸城慶明縣的。”她嘴角一挑,眼裡閃過一絲厲色:“是時候該回去看看故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架空架空,朝代架空、官場製度架空,勿考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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