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鬼對弈,人與人對弈,鬼與鬼對弈。即便一方贏了,沒有棋手,兩方將帥又都為厲鬼,勝負又該如何算?
更有一點。
為什麼他們都認為,贏了就能離開?
車一平二。
徹骨寒意從他後方號房襲來。
從棋盤上空看,位於薑遺光身側的車早已向前一步,移至一列二排位置,而現在,它又向左平移一步,正正好,堵在薑遺光所在“馬”位置前方。
薑遺光正要推門,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無法離開了。
馬走日字,中間有棋子堵格則無法落子。此刻,他左邊被相擋住,前方有棋子阻擋,且處在最後一排無法後退。
他已被完全堵在了死角。
薑遺光微微一愣,回想過後反而笑了一下,重新坐回長條凳上。
若無意外,他暫時不會死。
同一時刻,程巍推開門,毅然往前方去。
方才容楚嵐仔細推算過,認定她身側棋子很可能為炮而非車,這樣一來,她安全不少,反而程巍很有可能會死。因而她方才緩過神後,不斷給程巍打手勢,示意他前行。
己方活人棋子不多,絕不能輕易死了。
這是一場豪賭,她無法完全確定身側的棋子的身份,隻能豁出去賭一把。
況且,她也不是完全沒有依仗。
自己身為棋盤最邊緣的兵卒,最頂端為車,若身側棋子真的是車而不是炮,即便想吃了自己,也要考慮下一刻被己方車吃下的凶險——當然,她還不知道,兩枚車棋子,都已經離開了原位,否則她一定會先行離開。
程巍一推開房門就察覺到了將才方映荷感受過的推力,這股推力讓他隻能往前,無法往彆處移動。他的身形似乎變得飄忽,徑直穿過人根本無法通過的狹小窄道,進入了那間空號房。
木門合上,燭光亮起。
成,成功了?
接下來,輪到對方落子。
與此同時,棋盤對麵。
最後一排,一名叫淩燭的青年以手勢向身側不遠處號房的人比劃。
那人點點頭,伸出手,在地麵輕輕敲擊起來,聲音很輕很輕,以確保對麵無法聽見。
而後,接收到消息的那人推開門,慢慢走了出去。
隻是,淩燭也好、中間傳遞者也好,都沒能看到走出的那人麵上青灰的臉色,腐朽、猙獰,肢體僵硬。
那完全不是活人能有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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