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明亮,陳儀慢悠悠的從床榻上爬了起來,一轉眼便是兩天過去了,陳儀倒是輕鬆了一天,而王允的軍隊也昨日交手給陳儀。
城門口氣氛可謂異常凝重,陳儀騎在戰馬上可是威風凜凜,周圍路過的百姓時不時看向陳儀那身穿甲胄的模樣,都不由讚歎這將軍真俊。
陳儀身後站立著許多士兵,而士兵前方圍攏著幾輛馬車,這幾輛馬車中坐著的可是蔡邕一家,以及陳儀的智囊團,和刁秀兒這絕世的紅顏。
“要離開長安了?終歸有點不舍!”
蔡邕將自己的目光望向車窗之外,看著那晴朗的天空,不由唉聲歎氣道。
蔡邕前半生顛沛流離,雖然名聲在外,卻在仕途上多有不順。
中年便時來運轉,董卓進京,坐擁朝廷,而董卓可是對蔡邕一路提拔而上,蔡邕可是看在心裡,記在心上。
隻不過到了董卓一死,原本屬於蔡邕一切的什麼都沒了,差點連性命都要丟了,現在蔡邕想著要離開長安,可是感慨萬千。
蔡昭姬身旁的妹妹蔡貞姬不到十歲,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為何唉聲歎氣,而蔡昭姬卻明白的很。
“父親,文禮說過終有一天將會再回來的!”
蔡昭姬目光關切的看著蔡邕,柔和的向蔡邕勸解道。
蔡邕聽了女兒的話,看著自己頭發胡子花白,也不知道等不等的到那天,隻能帶著似笑非笑的說道:“希望能有這一天吧!”
另外一輛馬車中可是擠滿了人,這馬車上都是陳儀現在的幕僚。
郭嘉和戲誌才倒是拿著酒葫蘆,時不時的悶上幾口,向著兩旁的人高談闊論著。
荀攸臉色從容的坐在一旁,麵色看不出有太多的表情。
反倒是張既有點激動,聽著郭嘉和戲誌才那高談闊論的話語,他反而感覺到受益匪淺。
隻有李儒沉默的眯著眼睛,好像和周圍的人有點格格不入。
嶽父,我會回來的,我會完成你的心願,還天下一個公正!
李儒眯著眼睛,看著馬車窗外那宮城顯露的一角,心裡不由暗暗發誓著。
另外馬車上的刁秀兒孤零零的一個人,也偷偷的將目光望向了城南,那是司徒王允的府邸,也是她生活了快十年的地方。
“我這是解脫了嗎?”
刁秀兒看著手中飄舞的青絲,自顧自語的小聲說道。
“將軍,是否可以準備出發了?”
一旁的校尉是一位中年大漢,恭恭敬敬的來到了陳儀的麵前,麵色嚴肅的詢問道。
陳儀輕輕的用手敲擊著大腿,眯著的眼睛緩緩睜開,看著等待下令的校尉隨意的說道:“先等一等,還有人沒有來,到時候要走的話我會說的!”
中年校尉看了陳儀一眼,最終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陳儀見太陽火熱,陽光都有點刺眼,卻始終沒有看到張遼的到來,頓時皺了皺眉頭,莫非張遼他後悔了不成。
而就在陳儀疑惑的時候,遠處傳來的陣陣的馬蹄聲,卻打消了陳儀的疑慮。
隻見不遠處的張遼正身披著鎧甲,帶著身後將近數百人的騎兵部隊向著陳儀而來。
“末將張遼,率手下五百精騎,特來和將軍會合!”
張遼帶著身後的騎兵來到陳儀麵前便停了下來,張遼臉上帶著笑意的看著陳儀,抱拳對著陳儀稟報道。
騎兵!
看著張遼身後帶著的騎兵,陳儀可是露出驚喜的表情。
在冷兵器戰爭時代,騎兵部隊可以說是戰爭之中的利器。
往往數千人的騎兵部隊能夠硬剛萬人的大軍。
而這個時代的騎兵,主要有四大最為出名的騎兵,董卓以及馬騰韓遂手下的西涼鐵騎,公孫瓚手下的白馬義從,呂布麾下的並州鐵騎,以及曹操還沒有組建出來的虎豹騎。
可以說騎兵代表著軍隊的實力,在現在還是早期亂是以北方戰場為主的時代,騎兵的影響力還是很大。
不過等到三足鼎立以後,騎兵在平原野戰的優勢便失去了,巴蜀山地圍繞,東吳河流密集,一個是步兵的戰場,另外一個是水軍的主場,最後曹魏的虎豹騎也隨之消失。
不過現在張遼能夠帶著五百騎兵來投奔自己,陳儀已經很高興了,雖然這支軍隊的人數不多,但足以抵擋三千左右的步軍了。
“文遠能帶著本部來投,我心甚喜,現在時候不早了,我們還需趕緊離開長安!”
陳儀臉上帶著喜悅的對著張遼說道,緊接著準備帶著自己身後的軍隊快速離開長安。
畢竟張遼帶著五百騎兵投奔自己的消息讓呂布知道了,呂布恐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現在的方法最好還是早點離開長安,免得到時候被呂布找麻煩。
隨著陳儀的一聲令下,張遼緊緊跟隨在陳儀身後,帶著身後規模龐大的軍隊緩緩的從城門而出。
長安城外,陳儀回頭看著那被太陽照耀的城牆,嘴角微微上仰,自己終有一日會以主人的身份重新回到長安的。
已經離開了長安的十裡之地,陳儀嘴角帶著一絲笑容,直接麵色平靜的向著自己的軍隊吩咐,暫時前往武關行軍。
“陳將軍,現在我軍不是要趕往並州嗎?為何前往武關?”
張遼跟隨在陳儀身後,突然聽到陳儀下令將自己軍隊的方向改為武關,心中充滿疑惑的詢問道。
武關位於整個關中裡麵最南邊的關卡,連接著的地方便是荊州,而陳儀如今擔任並州刺史,不是一路向東走潼關前往並州嗎?
“本官赴任前,想要先返回潁川家中一趟,見見家父,這走武關繞道荊州再前往潁川。”
陳儀見張遼一臉疑惑,麵色淡然的解釋道:“雖然這條道路和其他道路的距離差不多遠,但是沿途治安絕對好於其他地方,所以我打算走這條路返回潁川,到時候再北上並州!”
陳儀隻是向張遼解釋了一部分,主要陳儀擔心到時候王允會不會在路途之中弄點花樣,又或者呂布突然得到消息帶兵追趕自己,所以才打算改變道路的。
當然返回潁川,陳儀的確是要去拜見自己的父親,為了就是得到陳家的認可。
雖然陳儀知道恐怕機會渺茫,但還是要去試一試,畢竟自己爭霸天下需要的錢財方麵都比較的多,陳家世家大族,手中錢財可不少,整個潁川有兩層是他陳家的。
再說陳儀還有一位便宜兄長陳群,那可是政治上麵的高手,雖然現在看上去還有些稚嫩,但也算是人才,若是能安排過來也是極好的。
張遼聽了解釋,也沒再詢問什麼,而是緊緊的帶著軍隊,跟隨著陳儀向著南麵而去。
長安城中,衛將軍府邸。
呂布正站在比武台上,身穿一身白色的武士服,滿頭大汗的揮舞著手中的方天畫戟。
而呂玲綺則站在台下,一臉癡迷的看著呂布那勇猛的姿態,不由激動的鼓起掌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而呂布聽到聲音下意識的停下了,揮舞的方天畫戟,冷峻的麵容望向了門口走來的將領。
“溫侯!大……大……事……”
走過來的將領低著腦袋,不好意思的看著呂布望過來的目光,遲遲不敢開口。
呂布聽著這吞吞吐吐的話語,麵色不快的皺起眉頭來,要不是底下這名將領是呂布的小舅子魏續,呂布早就握緊手中的方天畫戟給他一頓胖揍!
魏續可是呂布手下的將領,從呂布在丁原麾下就跟隨了呂布,是呂布正妻嚴夫人的表弟,也就是傳說中的小舅子。
“溫侯,那張遼帶著手下五百騎兵,投陳儀去了!”
魏續緩了緩神,稍微平靜下來,急匆匆的對著呂布說道。
呂布聽了這話,冷峻的表情上帶著怒火,陰沉的對著魏續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細細說來!”
魏續看著呂布滿臉怒色,隻能將從士兵口中打聽的事情,一股腦的告訴了麵前的呂布。
“當!”
呂布聽到這個消息整個臉都黑了,沉重的舉起手中的方天畫戟,狠狠的向著地麵一砸,發出清脆的聲音,表達呂布心中的不滿。
“趕快給我召集千人的騎兵部隊,如今我要親自追殺這陳文禮,今日我必要取他的項上人頭!”
呂布怒火中燒,眼中滿含殺機,氣勢洶洶的對著一旁的魏續下達了命令!
“是……是!”
魏續見呂布暴怒也嚇了一跳,趕忙對著呂布回答道,手忙腳亂的退出了呂布的府邸,下去準備了。
呂布現在已經完全不能容忍陳儀了,這陳儀三番五次的讓呂布難堪,呂布怎麼會願意留他。
你陳文禮搶走刁秀兒,和我搶女人,我呂布忍住了。
你陳文禮找我要手下大將張遼,我呂布不給還嚇唬你離開,反手你就把人拉過去,我呂布可不能忍了。
最重要呂布手下就五千的並州狼騎,一下子少了十分之一,呂布那能不心疼,那能不追著陳儀殺呢?
呂玲綺悄悄的站在一旁,看著呂布一臉憤怒的提著手中的方天畫戟向著外麵走去,也不管自己,臉上露出了驚駭的表情。
呂布帶著軍隊追趕陳儀,注定是無功而返的。
而潼關守將甚至得到了王允命令,讓陳儀難堪,隻不過他們也始終沒有等到陳儀的到來,反而卻等到了追趕陳儀的呂布騎兵。
不過當呂布知道陳儀竟然沒有來到潼關,整個人也愣住了,追了半天卻發現自己白追了。
很顯然陳儀這個家夥並不是走這條路前往並州了!
而王允也得到了消息,也愣住了一下,不過王允心中倒是波瀾不驚,陳儀沒去,這件事就相當沒有發生過,反正陳儀也不知道,到時候到了並州也不會難為自己的家族。
“陳文禮,你這個混蛋,下一次我呂奉先見到你,絕對不會饒了你!”
呂布大汗淋漓的帶著身後自己垂頭喪氣的騎兵部隊返回長安,看著自己被陳儀如此玩弄於鼓掌之間,呂布麵色帶著憤怒的大吼道。
看樣子呂布和陳儀結下的梁子越來越深了,不過陳儀並不知道呂布在罵他。
“啊切!”
陳儀打了個噴嚏,默默的看著周圍天氣溫和,不由微微的皺起眉頭,心中卻暗想著,那個王八蛋在偷偷的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