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兩位將軍真是好雅致!”
而就在郭汜李榷相互感慨之時,後麵傳來了一陣陰冷之聲。
李榷郭汜聽到這樣陰冷的聲音,頓時後背一涼,此時回過頭去隻見一位麵色陰翳的中年文士站在兩人身後,臉上帶著冷笑的盯著兩人。
“你是那……”
李榷看著對方的麵容,倒是認出了對方的身份,是牛輔將軍帳下的刀筆吏,不過現在李榷卻不知道對方的姓名。
郭汜也一臉古怪的看著這中年文士,眼神之中帶著疑惑之色。
“在下賈詡,賈文和,見過兩位將軍,如今兩位將軍大難臨頭,將軍可知?”
中年文士便是賈詡,也是曆史上響當當的毒士,而現在的賈詡卻嘴角帶著陰冷的笑容,如同毒蛇一般的盯著李榷和郭汜兩人說道。
李榷和郭汜兩人聽到了這樣的話語聲都是麵麵相覷,現在根本不懂賈詡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這小小的刀筆吏,休要在這裡胡言亂語,危言聳聽!”
李榷心中有些發慌,看著麵前麵色陰冷的家夥,語氣沉重的說道。
賈詡見讓人充滿著敵意的盯著自己,也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麵色冷冷的對兩人說道:“將軍,想要做些小生意,可是朝廷會放過將軍嗎?到時候必然將軍畫像,和人頭的價錢定然會傳遍大漢,除非將軍願意歸隱山林,過著山野閒人的生活,或許還能活下去!”
李傕和郭汜聽到麵前賈詡說的話,整張臉都變得陰沉下來,畢竟賈詡剛剛所說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現在的漢室威望還是有的,朝廷也可以這樣做。
李傕和郭汜兩個人簡直越想越頭疼,自己現在莫非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嗎?
“那我們又能怎樣?如今軍隊潰散,軍糧匱乏,士氣低落,我們還有什麼辦法!”
李榷猶豫了許久,最終臉上帶著不甘的笑容,語氣極為沉重的對著一旁盯著自己的賈詡說道。
賈詡聽了李榷的話,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目光帶著堅定的看著李榷,語氣認真的說道:“軍隊潰散可以重新召集士兵,再許以士兵金銀珠寶,士氣定然能夠重新振作起來!”
“至於糧食,周圍長安附近村落這麼多,糧食怎麼會少,實在不行這些村民也可以當做軍糧!”
賈詡眼神中寒意,露出鬼魅的笑容,一本正經的對著李榷和郭汜說道。
燒殺劫掠,這些對於西涼軍倒是家常便飯,以人為食,就算是李榷和郭汜這樣的沙場悍將聽到了這樣的方法,也全身上下不寒而栗,感覺全身都不自在。
李榷和郭汜下意識的將目光望下了,此時站在一旁,臉上帶著詭異笑容的賈詡,再感覺到他如此深邃的目光,心中也難免產生恐懼之感。
這家夥的感覺怎麼這麼怪,這感覺好像就是見到了軍師李儒,隻有李儒這樣的謀士,才可能會想到如此狠辣的計謀。
“可行嗎?”
李榷咽了咽口水,此時看著賈詡眸子平靜的望著自己,帶著稍許遲疑的對著賈詡問道。
郭汜也睜大眼睛,目光緊緊的盯著那麵色平靜的賈詡,如今他們不想再顛沛流離了,而麵前的賈詡給了他們一絲希望。
“現在的長安城中肯定有為,這次得到了勝利,竟然會放鬆警惕,而我軍最好可以趁著這個時候突襲長安!有很大的幾率,趁著這次機會將長安城攻打下來!這不行的話,到時候再逃跑也不遲!”
賈詡眯著眼睛看著麵前,望向自己的兩員大將,此時的他如同狐狸一般的向著兩人蠱惑道。
李榷稍微的猶豫了一下就下定了決心,畢竟如今自己的軍隊已經成了這種樣子,與其四處逃竄,不如拚死一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很快西涼軍在李榷和郭汜兩人的號召之下,又一次從零零散散的狀態集合起來,並在賈詡的出謀劃策之下,浩浩蕩蕩的重新殺會了長安。
下半夜寂靜無聲,長安城守衛的士兵倒是睡得極為安穩,而西涼軍此時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長安城下。
攻城一觸即發!
“殺!”
李榷聲嘶力竭的吼聲,帶著對朝廷的憤怒,手中握緊長刀,身後的西涼軍如同潮水一般的殺向長安城城門。
夜色之中,不遠的山丘之上,賈詡若無其事的用著那深邃的眸子,盯著那高聳堅固的長安城,再將目光望向那氣勢高昂的西涼軍,嘴角微微上揚。
此事是成了,這被逼無奈的西涼軍果然是勇猛,不愧是天下精良的軍隊,這氣勢倒是有著當年破斧成舟的感覺。
狗急也會跳牆,這城中的決策者不斬儘殺絕或者收歸己有,簡直是愚蠢至極,如今等著為自己的愚蠢買單。
賈詡默默收回目光,緩緩向著低處走去,自己雖然是這場動亂的謀劃者,但賈詡並不願意暴露自己。
隱藏自己的一切,才是對自己最大的保護。
長安城上的士兵從睡夢中驚醒,看著城底下浩浩蕩蕩殺來的西涼軍,早已經驚慌失措。
那城池上的百夫長,看著眼下這種情況,稍微慌亂了一下,頓時鎮定下來,對著一旁的士兵焦急吩咐道:“快去通知王司徒,皇甫將軍,呂……”
“噗嗤!”
鋒利的箭矢穿透了那百夫長的胸膛,在周圍士兵驚慌的目光和恐懼的退卻下,硬生生的死在了他們麵前。
城池不遠處指揮軍隊李榷身旁的年輕人,收回了手中的大弓,眼色冰冷的望著城頭上亂作一團的敵方。
年輕人名叫張誘,是張濟的侄子,也是整個西涼軍中數一數二的猛將。
“全力攻城!”
李榷扯開了嗓子,催促著自己手下的軍隊加快進攻的速度。
畢竟現在敵人已經發現自己,若是引來呂布和皇甫嵩,恐怕到時候又有一陣苦戰,自己現在講究的是出其不意,隻有趁著敵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防備之前將城池攻打下來。
西涼軍得到自家統帥的命令,攻打城池更加的儘心儘力了。
而現在的長安城之中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王允臉色沉重的換上了一身衣服,坐著馬車正向著長安城大門而去。
王允他始終沒有料到,如今潰敗的西涼軍又一次打上門來,這完全出乎了王允的意料。
而皇甫嵩和呂布同樣是得到了同樣的消息,皇甫嵩並沒有半點猶豫就前往司隸校尉部調遣軍隊。
而呂布卻在這個時候猶豫了,稍微思考了一下,呂布還是決定帶著自己手下的並州軍前去看看,若是到時候局勢真的不可控的話,自己再出手相助。
“哢嚓!”
伴隨著清脆的破裂聲,堅固的長安城大門就這樣的被西涼軍攻破了。
“殺!殺!”
李榷見長安城已破,頓時臉上露出激動的笑容,語氣聲嘶力竭的喊道,帶著西涼諸將向著長安城城門擁入。
伴隨著西涼軍入城整個長安都震驚了,而皇甫嵩也終於在這個時刻帶著軍隊來到了城門之處,看著湧入城門的西涼軍,皇甫嵩眼神中也露出驚駭之色。
這西涼軍竟然如此之壞的將城門攻破了?這怎麼可能。
“皇甫將軍,還不快消滅賊軍!”
不遠處的馬車上,王允也伸出了一個腦袋,看著眼前這樣的情況,頓時麵色變得慘白,驚慌失措的對著皇甫嵩喊道。
皇甫嵩看著來勢洶洶的黃巾軍,麵容嚴肅的對著身後準備代發的軍隊下達了進攻的命令:“殺滅叛賊!”
“老匹夫,難道我還怕你不成!”
李傕麵色陰冷的看著皇甫嵩帶著軍隊殺來,咬了咬牙,手中的長刀指向皇甫嵩,麵色極為不甘的說道。
賈詡如今也在士兵的保護下悄悄的進入城門,看著兩軍交戰頓時麵色一沉,悄悄騎馬來到郭汜的身邊,語氣小聲的對著郭汜說了幾句。
郭汜聽了賈詡的話,頓時麵色沉重的看著戰場之上正在交戰的李傕和皇甫嵩,飛快的帶著自己身後數百人的軍隊,快速的向著一旁的偏道走去。
坐在馬車上的王允正麵色緊張的注視著戰場,突然看著一隻西涼軍隊悄悄的從偏道離開,稍微遲疑了一下,頓時臉色變得慌張起來。
“皇甫將軍,快派人前去皇宮!快……”
王允好像是明白了什麼,此時的他睜大了眼睛,麵色極為恐懼的對著此時正在指揮軍隊交戰的皇甫嵩大吼道。
皇甫嵩聽到這樣的話,頓時眼神望向了一側,見到那悄悄離開黑夜的身影,皇甫嵩也變得緊張起來,準備將軍隊撤往皇宮先保住陛下的安全。
“你這家夥還想跑,我看裡留在這裡!”
李榷正詫異著郭汜為何突然悄悄離去,如今聽到了王允的話,再看著皇甫嵩的舉動,他哪還不明白對方是做什麼去了,看著敵人想撤往皇宮,此時的李榷絕對不會放過這群家夥。
遠處並州軍悄悄隱蔽著,呂布手拿方天畫戟,目光緊緊的注視著遠處的戰場,此時的他並沒有著急命令自己手下的軍隊前去馳援。
“將軍,要不要出手!”
一旁的部將郝萌悄悄望著岸邊不動的呂布,小聲地對著呂布詢問道。
呂布搖了搖頭,麵色淡然的回答道:“現在不必著急,沒看到他們現在勢均力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