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頷首:“我出人,你出錢。”
長寧公主喜滋滋:“我等會兒向父皇要錢去!”
端王莞爾一笑:“好啊,皇叔等著你。”
說完,他狀似不經意掃了眼徐吟,便跟盛學士說話去了。
……
當晚,燕淩再一次偷溜出來。
“你選好時機了?”他問。
徐吟點點頭:“端午那日,陛下要大辦,百官權貴都會出席,且人多眼雜。”
燕淩若有所思:“陛下既要出宮,那聖駕的安危就是重中之重。餘充當日定會小心護駕,想刺殺他不容易。”
“但那天是最好的時機,否則我們即便能刺殺成功,也不好將自己摘出去。”
殺餘充固然很難,但更難的是事後。倘若他們因此暴露,這事就會變成一場大禍。
燕淩在腦子裡急速思索,說道:“我想法子求求太子,讓他帶著我出門。”
自從昭國公被告了一狀,皇帝仿佛忘了他一般,就那樣讓他禁足著。現在連學都沒法去上,天天隻能在府裡繞來繞去。
見他這樣乖巧,皇帝沒有再遷怒,連太子來探望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皇帝心中,即便昭國公身死,燕氏的勢力也需要人接手,若是太子能收服燕淩,將來也是個保障。
燕淩雖不知皇帝心中怎麼想,但從他的態度看出,自己並沒有完全失去聖心。
這些念頭一閃而過,他繼續說道:“餘充會出現的時間地點我來打聽,宮裡我們有人手。”
徐吟點點頭,沒有跟他爭。燕氏在京城經營已久,這些事交給他更好。
兩人飛快地把一應事務商議完畢,燕淩重新戴上兜帽,把自己裹嚴實了,悄悄摸出徐宅。
……
隔日下了學,長寧公主拉著徐吟去端王府。
她向皇帝要到錢了,現下要去看看“自己的”龍舟隊。
端王在外頭向來是個風雅人物,因而王府布置得精巧雅致。他的龍舟隊也不用到河邊練習,因為府裡就有偌大的湖。
兩人到時,他正靠坐在湖邊的躺椅上,觀看龍舟隊訓練。
“皇叔!”長寧公主喊了聲,向那邊急急揮手。
端王轉過頭來,向她招了招手。
長寧公主拉著徐吟過去,獻寶似的掏出寶票:“皇叔你看,父皇給我錢啦!”
端王哈哈一笑:“還真不少。”
“嗯嗯,給你!現在這是我的龍舟隊了吧?”
端王點頭:“我這就叫他們繡旗子,到時候掛你的名號。”
長寧公主捂著臉頰嘻嘻一笑,就要去檢視自己的龍舟隊,王府的管家殷勤地帶著她四處介紹。
天氣委實太熱,徐吟懶得動,就站在岸上看。
眼前忽然出現一個玉盞,有侍婢恭敬稟道:“縣君,且食一碗冰酪消消暑吧?”
徐吟轉頭看去,就見端王對她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