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殺了胡將軍,那其他人也不能放跑了。
第二日燕淩便帶了親衛,循著線索摸到同黨藏身之處,把人全部清理了,找回了昭國公府被劫的禮車。
東西都還在,這些禁衛顧忌著差事還沒辦妥,沒功夫料理。
燕淩鬆了口氣。禮物有了,他再補齊了各種文書,這樁婚事總算像個樣子——關中南源實在離得遠,走完六禮都要不少時間,能省一趟就省一趟。
另一邊,各處使者準備回程了。
一輛輛大車駛出驛館,載著滿滿當當的回禮。
看著這一幕,有人感歎道:“徐家甚是厚道,這一趟不算白來。”
雖然沒能求得婚事,但結下交情了不是?禮物送得厚,回禮也厚,一點也不虧。
另一位賓客點頭:“可不是?回禮很是用心,穎中缺秋種,便送了幾車的秋種,瞧穎中那位笑的,怪不得他們唯徐氏馬首是瞻。”
提到這個,先前那位看看左右,壓低聲音:“你說徐氏到底打什麼主意?真要跟京城那位翻臉嗎?”
他們都知道,那聖旨是真的聖旨,上麵蓋了璽印。可昨晚大鬨了一場,徐氏宣稱是賊匪偽裝成天使,意圖攻打南源,江越仗義出手,因此身受重傷,已經急命人送回江北去了。
真是見鬼了,江越會為了南源賣命?瞧他來南源後的種種作為,沒趁亂捅上一刀就不錯了——他八成已經捅了,所以才會身受重傷。
“這怎麼算翻臉?”另一位老於世故,深知個中關竅,說道,“來的是賊匪,又不是真的天使,京城那位難道還能下旨降罪?”
徐煥都說了,對方意圖攻打南源,昨晚瀾園著火,刺史府被人攻擊都是那些“賊匪”乾的,如果偽帝下旨,那就要解釋一下了,奉命宣旨的欽差為何要對南源不利。
總之,把柄被人抓住了,這暗虧偽帝隻能咽下去。
至於偽帝會不會為難報複,他突然下旨召徐氏女入宮,難道就不是為難報複?仇怨早就結下了,得不得罪委實沒什麼必要在意。
“所以說,這是挑撥?”那人若有所思,“讓蔣奕對上京城那位?不至於吧,蔣奕那樣的老狐狸能中計?京城那位也不會信吧?”
另一位笑而不語。
蔣奕中不中計不重要,京城那位信不信也不重要,反正徐煥這麼說了,事情就這麼定性了。天下大肆傳播,這事便成為雙方皮肉中的一根刺,以後說不得就離心了。
正說著,那邊車馬一輛輛駛過來,由徐大公子親自相送。
“是楚九公子和趙六公子。”有人羨慕地說了一句。
河興王和漳州趙氏好大的家業,瞧這氣派,就跟他們不一樣。
很快到了城門,車隊暫時停了下來,兩位公子下車敘話。
他們離得遠聽不清,不過能瞧見三人笑容燦爛,一派親熱。
說了一陣子話,兩位公子重新登車出發,徐澤領著人遙遙相送。
“兩位公子好涵養,求親沒成,還能不失風度。”
“這是當然,那天晚上,兩位公子恰巧去刺史府赴宴,差點被賊人刺殺,是燕二公子出手相救,這情誼哪能不牢記在心。”
“咦?竟有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