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昭王妃就放人了。
她自己也忙,如今雖無皇後之名,但所做的事並無差彆,哪有時間耗費。
回到院子,看徐吟無意間捶了捶腰,燕淩湊過來問:“累了嗎?要不補個覺?他們忙去了,晚飯都是各吃各的,不用顧忌。”
燕家隻有早飯是一起吃的,吃完就各忙各的。一般昭王和燕承去博文館,燕淩去軍營,昭王妃和謝氏處理內務。
現下燕淩告了婚假,家裡隻有他們兩個人是閒的。
徐吟身子康健,倒不至於這樣就累了。不過本來就是歇晌的時間,犯不著給自己找事情做,她也就從善如流去補覺了。
說是不累,精神卻是緊繃了多日。這一放鬆下來,就睡到了日頭西斜。
徐吟睜開眼,發現燕淩趴在枕頭上看她。
既然在床上,外裳自然是脫了的,他的中衣也鬆垮垮地掛著,露出大半的胸膛,頭上沒有戴冠,是和往日不一樣的風流姿態。
外頭的陽光映進窗格,給他打上了一層背光,整個人越發閒散似仙。
徐吟眨了下眼,不由伸手摸了摸。
燕淩順勢握住她的手,輕聲問:“睡夠了?”
“嗯,你什麼時候醒的?”
“大概睡了半個時辰?也許一個時辰。”
徐吟失笑,這會兒怎麼也申時了,離他們睡下去最起碼一個半時辰。
“你醒了就這麼一直看著?不無聊嗎?”
“不,看一輩子也不無聊。”燕淩答得順口,一邊伸手摸她的臉,一邊感歎,“你怎麼這麼好看?”
徐吟笑:“你也很好看啊!”
“那我們就互相看吧。”燕淩湊過去親了一口,低聲問,“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啊!”徐吟沒多想,直接就答了。
然後,燕淩的眼神有點不一樣了。
徐吟突然意會過來,忙伸手擋住,叫道:“不行,今兒還有事沒做,再不起就晚了。”
“哪有什麼事?禮不是都走完了?”燕淩不想聽,一把抓了她的手,整個扯入懷中。
“真的真的。”徐吟忙道,“都這個點了,等會兒就晚飯了,你急什麼?”
燕淩這才作罷,不無可惜地說:“要是你再早醒一會兒就好了。”
早醒一會兒他就要硬來麼?呸!禽獸!
徐吟在心裡罵了一句,推開他,起來穿衣。
等收拾妥當,她吩咐小滿:“咱們屋裡的人呢?都叫來吧。”
照理說,新婦見完長輩,就該下仆見新夫人了。隻是徐吟這個晌歇得太久,就拖到了這個時候。
徐吟坐下來,神情淡定。連見長輩都遲了,這點尷尬算什麼?所謂債多了不愁,虱多了不癢,臉丟多了也就視同尋常了。
彆說,看她這副作派,丫鬟仆婦們反倒不敢懷疑,一個個恭敬地過來行禮。
徐吟自己帶了人手,因此昭王妃調來的一二等丫鬟不多,資曆高的也就一個嬤嬤,餘下的都是粗使。
她問明情況,叫小滿一一記下,然後分派職責,說明賞罰。一會兒事情便弄完了,接著分發賞錢。
下人們高高興興地接了賞,這就算是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