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樂低下頭看清楚了這個洞,好像還不小,現在正往外流血。
她剛忙過去找出了藥,讓趙元康過來,洗乾淨腳上藥。
上好藥的趙元康無奈歎氣。
“這怎麼剛出門就遇到這黴事兒啊。”
趙元樂安慰他:“沒事兒,反正之後你負責耍嘴皮子就是了,還有我呢。”
這時,王海從旁邊路過,恰好看到趙元康受傷的腳。
他好奇發問:“你這是咋了?”
趙元康:“腳傷了,好大一個洞。”
王海哦了一聲,看到旁邊的趙元樂事臉色一變,趕緊跑開。
趙元樂也不理會王海,自顧自趕著牛走。
趙元康摸著自己的腳,心裡納悶。
“王海現在看到你就跑?”
趙元樂點點頭。
“是啊,不止他,他一家人看到我就跑,有時候就是過路,都要跑回去躲著,看到我走了才過去。
乾啥呀這是,我又不吃人。”
趙元康忍著腳痛笑出了聲。
“你太凶了,看你以後嫁給哪個。”
趙元樂:“切,肯定是嫁給降的住我的唄。”
趙元康一聽,癱在牛車的東西上。
“完了,你嫁不出去了。”
誰能降得住自己這二妹妹啊。
他這二妹妹,那真是要力氣有力氣,要脾性有力氣,要為人處事也有力氣。
他現在也好奇,到底誰敢娶啊。
可能以後嫁妝多給些,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嘛。
在兩人各自想著事情的路上,進程一點點縮短。
就這樣到了晚上,趙元康看了一下地方,讓趙元樂找了個驛站歇息。
“今天晚上肯定到不了了,我們找驛站歇一晚上,明天再趕路。”
路邊這個驛站挺小的,是個夫妻檔,兩夫妻還有幾個兒子一起幫忙。
此時人少,趙元樂和趙元康過去的時候,這兩夫妻的兒子都上來幫忙搬東西。
為防東西損壞,趙元樂在打包時候弄了厚厚一層乾草,外麵又是一圈繩子纏繞,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這是什麼東西。
一個少年幫忙捧著東西,不禁問趙元樂:“這是個啥啊?還怪沉的。”
趙元樂:“是燒的泥巴瓷盆。”
少年掂量了一下,點頭嗯聲:“是結實。”
兩人說著話時候,驛站老板將牛拉到了一旁拴著。
他笑眯眯問幾人是不是百靈縣的。
趙元康一瘸一拐的,笑著點頭。
“是啊,我們是從百靈縣來的。”
老板:“我一聽你們這口音就知道了。”
趙元樂聽到這話卻忽然一愣。
“口音?聽他的口音吧。”
老板:“你們兩個不是都一樣口音嗎,你們不是兄妹嗎?我聽你喊他哥哥。”
得到這樣的回答,趙元樂的眼神唰的幽怨起來。
“這樣嗎…”
現在她已經有很明顯的口音了嗎?
原來她不知不覺中,已經完全融入大家了嗎?
也不知道現在她說普通話,還標準不標準,還能不能考二甲。
趙元康不懂趙元樂為何幽怨,他隻是扶著趙元樂,走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坐著。
這邊的老板娘送上茶水,和趙元樂搭話。
趙元樂收起幽怨眼神,一邊和老板娘說話,一邊觀察周圍的情況。
她有點疑惑。
“怎麼好像都沒人呢。”
老板娘:“現在是沒人啊,這個時候多熱啊,要等到穀子收了之後,來往的人才多,那些收穀子賣穀子的才要走動起來。”
趙元樂恍然:“哦…”
這時,老板娘的小兒子蹲在那邊的便器旁,拿著小手去戳。
他就是想看看裡麵是什麼。
“這到底是啥啊?”
趙元樂走過去,打開一個相對來說粗糙的,給他看。
他更不明白了。
“這個不是盆啊,為啥還有洞。”
周圍幾人也都走來看,老板摸著自己的小胡子猜測:“這個是種花的?”
趙元樂噗嗤笑了聲。
“這個啊,是方便的。”
老板娘:“啊?”
趙元樂便開始給這幾人介紹。
“看,把這個嵌在地上,就可以蹲在上麵方便了,你看這裡,這裡下去是彎的,就要弄水衝,衝下去之後,這個彎的管子裡是清水,就不臭了。”
“嘿!”老板娘來了興趣。
趙元樂接著道:“要弄這個,地麵就要鋪一下,然後接一根管子到糞坑裡。”
老板娘聽著點頭,同時,又問趙元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真的可以這樣?”
趙元樂:“真的,我們家就是用這個的,現在拿這個來賣。”
老板娘:“那,你這要賣的話,多少錢一個。”
趙元樂與趙元康對視一眼,笑道:“四個銀元一個。”
老板娘當即表示驚嚇。
“啥啊?這麼多錢,就買個泥巴燒的東西?”
趙元樂:“那官窯的瓷不也是泥巴燒的,這個啊也是一樣的道理。
再者,買這個,我還負責教怎麼安呢,還有怎麼用,這是一套的。”
聽著趙元樂說的價格,老板娘直接打消了買一個的想法,她還是繼續用自家這茅坑吧。
經過這個插曲,第二日趙元樂與趙元康早起趕路時候,便開始商量起了定價。
趙元康的意思是降一降。
趙元樂則持保留態度。
她的觀點很明確。
“你是不知道那些有錢人到底多有錢,這個價格,絕對買得起。”
趙元康:“可你跟陳家打交道,還有那個貴人打交道,他們又不是一般的有錢人。”
趙元樂:“縣長家裡我也見過,放心吧,他們買得起,我們到時候看情況,說不動還能漲價呢。”
等到太陽高高掛起,兩人架著牛車到了這個縣裡。
烏茶縣。
趙元樂多看了幾眼上麵那古樸的城門,而後下了牛車,站在旁邊準備給進城費。
很快輪到她,城門口的看守眯著眼睛上下掃視她幾遍,伸出手來。
“兩個人,加牛車,五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