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翯言皺眉:“你快回來。”
趙元樂卻直接屏住呼吸,越過毒氣追了過去。..
有毒,她不呼吸不就得了。
反著她可以憋氣很久。
這是那邊逃跑之人完全沒想到,他們在看到趙元樂追過來時候明顯慌了。
一人忍不住低罵:“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刀槍不入,跑的還快,力氣又大,還不怕毒氣。
他們拿什麼打。
不過,趙元樂憋氣的時間到底有限,所以她也著急,也很快追上最後麵的一個。
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個人完全不害怕自己會死,就算被她一棍子打下去了,還生生扛著痛的纏住她。
趙元樂皺眉。
這些人才叫忠心啊,命都不要,就為了自己的頭頭能跑掉。
可是她一個都不想放過。
狠了心,她一腳將這人踹飛,而後繼續朝著那邊捉了過去。
一個又一個的人,成了消耗品,擋在了她追趕的路上,死纏她好一段時間。
最後,為首之人跑遠了,還扔了最後一個飛彈過來。
他沒有毒氣彈了,扔的是催淚的煙霧彈。
扔完東西,他撲通一聲跳進了那邊拐口處的河流中。
趙元樂終於憋不住氣,呼吸了一口,嗆的眼淚直流,咳嗽不已。
此刻,嗅覺靈敏,反而成了她難受的原因。
太過於難受,她跑到一旁,直接挖了一坨稀泥巴糊在了鼻子上。
經過泥巴的稀釋,又隨著煙霧散去,她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望向那邊,趙元樂歎了口氣。
追不上了,那人還入水了,聞味道也沒用。
“可惡!”
趙元樂一拳頭打在旁邊的石頭上,將石頭打了個粉碎。
居然還是讓這個人逃走了。
另外一邊,林間又掛起了風,濃度不算很大的毒氣隨著這一陣風飄散。
明翯言與赤腹等人彙合,躲在另外一邊的凹形石縫之中。
風過了,其中一人伸出腦袋,發覺那些馬沒有再掙紮著跑,也聞不到刺激味道後,轉頭道:“可以出去了。”
一行人出來,看到眼前的場景,卻有些意外。
好似,也沒有很厲害一樣。
有些馬匹跑掉了,被拴著的馬匹雖然焦躁,有不適應,但看起來還是好的。
明翯言皺著眉,不敢掉以輕心,和身之人小心前行。
倒地的人不少,之前被趙元樂打昏迷的人,果然被其他人補刀了,已經失去了呼吸。
但是讓明翯言等人意外的是,按理說能夠跑的一群人,居然紛紛自刎。
明翯言蹙眉。
為什麼不四散逃開?
當他們收拾場景,趕過去的時候,便遇上拖著幾個人回來的趙元樂。
趙元樂將幾個人甩到眾人麵前,又從背後弄出來撿到的東西。
“還是跑了一個,他應該拿著最重要的東西,跳進河裡了。”
明翯言:“辛苦你了。”
趙元樂搖頭:“沒事兒,錢到位就行了。”
明翯言:“嗯…”他扯了衣服一角,遞了過去:“先擦擦鼻子吧。”
…
在明翯言派人去河邊追蹤後,其餘人啟程回去。
他緩緩走到趙元樂身旁,略低下了身子,小聲道:“錢的事兒,能賒賬嗎。”
趙元樂點頭:“嗯,行吧,不過,你為什麼還要派人去追蹤,根本就追不到了啊。”
明翯言:“萬一呢,要麼他們無功而返,要麼他們撞大運,即使很確定的事情,最好也還是為另外的情況準備一下。”
趙元樂卻忽然仰天歎了口氣。
“看看人家的東西,多厲害啊。”
說起這個,明翯言的眼神也沉了下來。
這次種種,也是給他敲了警鐘。
他自以為了解現在的時局變化,卻在算這一場的時候,習慣性的當做從前,忽略了那些可能冒出來的新式東西。
那個瞄準鏡,他看過,不難製作,卻沒人能想到,也沒人運用到弩箭上。
就這麼一點小變動,那些人就能完全壓著他的人打。
但論各自實力,他們並沒有高過自己這方。
他將宅子的屋簷拐角,牆壁縫隙都想透了,弄了最完整的一個網。
可人家隻是加了一個木手柄,就能隔著十丈遠將炸藥扔進來。
那炸藥裡麵加一點東西,威力翻倍,四散開來的鐵珠跳進縫隙便能傷人。
如果不是趙元樂將那些東西毀了,他這邊是撐不住的,到時候門一開,多麵隻管丟那炸藥進來,他也隻能帶著人逃走。
逃走,怕不是又要落入其他的圈套。
還有剛才的毒氣,他甚至都沒有聽說過。
最關鍵的是,這些人似乎對他的準備了若指掌。
忽然就有許多的未知東西,他的心裡也是濃濃的不安。
走在路上,目視前方,他又想起趙元樂曾經說過的,所謂上輩子的記憶。
難道這些東西,不能逆轉?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他隨即否認。
不可能,也不會…
此時,趙元樂抬頭,看向明翯言:“你的人裡麵是不是有內鬼啊。”
明翯言聽著這話,反應不大。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次對方有備而來,但不太可能是我的人裡有內鬼。”
趙元樂攤手:“有備而來,也太有準備了吧。
先不說為什麼他們有能針對我的東西,還知道換毒箭,這個可能是王縣長透露的,也不算什麼秘密。
可王縣長一家都不見,就說明他們是先一步知道你的準備,他們在守株待兔。
而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們知道你們所有的動向。
誰說的?王縣長肯定不知道,那會是從哪裡泄露的呢?
是準備時候露出來的痕跡,還是從某些人口中說出去,亦或者是被偷聽到?”
明翯言眯起了眼,沒吭聲,腦中思索著許多蛛絲馬跡。
一陣沉默後,終於到了平坦路上,一輛馬車候在了路邊。
赤腹過去掀開車簾,恭敬的迎著明翯言進去,而後還給趙元樂加了個凳。
趙元樂驚訝:“喲…”
赤腹低著頭,尷尬的咳嗽一聲,而後在明翯言的吩咐下,一起進了馬車。
赤腹一進去,趙元樂就盯著他瞧。
赤腹:“…”
他的臉有點紅,畢竟從來沒被一個姑娘家這麼盯著看過。
趙元樂看了半天,緩緩搖頭。
“你還是那個赤腹嗎,居然會對我有好臉色。”
明翯言聽到這話,輕笑一聲:“怎麼,他平日對你不恭敬嗎?”
趙元樂:“是啊,經常對我翻白眼,臉色也很不耐煩,跟他說話也愛搭不理,剛才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我都以為又遇到假臉皮了。”
明翯言:“假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