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村裡到處都看得到曬紅苕粉的。
好在老天爺這幾天很給麵子,都沒下雨。
幺兒與小福兩個湊在一起,在曬紅苕粉的時候,穿梭在紅苕粉中間,到處找著結塊的紅苕粉,然後捏碎。
趙元樂看著他們樂此不疲的這麼乾,有些好奇。
“這個好玩嗎?”
一旁的何菊笑道:“你跟小蘭那時候就愛這樣。”
趙元樂:“啊?有嗎?”
趙元蘭點頭:“有啊,你每次把大的搶過去捏,喊我捏小的,我捏的手指尖好痛。”
趙元樂看到幺兒都是把一塊大的平分,和小福一人捏一半。
她忙叮囑:“洗了手再捏啊。”
這玩意兒曬乾之後可不會洗的。
於寡婦在一旁拿著篩子在粉裡篩選,忍不住暢想之後的情況。
“這麼多粉,怕是要是吃好幾年。”
趙元樂望著這些粉,想起了某些事情。
“這個是不是可以弄酸辣粉?”
於寡婦點頭,她想起之前唱過的戲,道:“你曉得三兄弟桃園結義嗎,那時候就吃了酸辣粉的。”
趙元樂哼哼。
“肯定是編的,辣子才來這裡幾百年,三國都是千年前了。”
於寡婦輕笑:“反正戲文裡是這麼說的。”
趙元樂看著這許多粉。
“多的我們是不是可以賣錢?”
何菊讚同。
“可以啊,我們幾家也吃不完這麼多。”
趙元樂想到了什麼,笑了。
她要弄成苕皮,到時候賣烤苕皮。
苕皮刷油,烤的焦焦的起泡,撒上魚乾粉辣椒麵鹽孜然花椒麵,再刷一層醬油。
可惜現在沒折耳根,就隻能再撒一把泡的紅蘿卜碎,最後簽子穿上,撒上一麵蔥花。
完美…
到時候,她有空,還可以推個小攤子,加上倆輪子和擋雨的,不僅吆喝,一邊烤一邊吃。
想罷,趙元樂看向養豬場,提起當豬賽跑的事兒。
“我想到時候讓這些豬來賽跑,跑得快的豬,我就先不賣。”
或者她還可以加障礙,挑選跑得快又敏捷的豬。
趙元蘭:“那肯定是野豬王跑的最快。”
趙元樂:“塊頭大就跑得快?那不一定。”
因為這話,全家人,以及周圍人的人,紛紛開始賭哪頭豬跑得快。
第二日,趙元樂便將所有豬弄了編號,除了懷孕的母豬,三十來頭,一頭一號,用漿糊沾了貼在背上。
幺兒看中了二號。
其他人都有自己看中的。
有些人選腦袋尖的,有些人選腿長的,還有人偏選塊頭大的。
比賽也很簡單,大路上,劃了三條道,三頭豬一起比。
幺兒在終點記時,趙元樂在起點發號施令。
村裡人都來看熱鬨,一個個站在路邊打賭。
一裡路,挨著站人。
偶爾有過路人,問了之後也湊過來看。
隨著趙元樂一聲令下,三頭豬嗖的一下竄出去,都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想在豬王麵前好好表現。
圍觀的村民們目瞪口呆。
老族長的胡子都被吹了起來。
他喃喃:“娘嘞,不曉得這豬還跑這快。”
金鳳在圍觀群眾中感慨。
“比殺豬時候跑的都快。”
她對於殺豬時候,豬的敏捷與速度可是印象深刻。
陳墨潁與明翯言便是老遠就聽到這邊的歡呼聲,湊過來後,看到撒蹄子奔跑的豬們,一時沉默。
陳墨潁:“我好像看錯了,這些豬臉上似乎有下定決心的樣子。”
明翯言:“你沒看錯,真的有。”
赤腹站在一旁,對於這些豬的速度是驚訝的。
“比我還快。”
一行人便選了個好地方,津津有味的看起了豬賽。
明翯言發言。
“陳兄,賭一把?”
陳墨潁:“賭什麼?”
明翯言:“賭欠你的錢。”
陳墨潁:“哦?那你要是輸了呢?”
明翯言:“輸?我沒想過。”
陳墨潁微微一笑:“你若輸了,得答應我,將租豬這事兒,交由我我全權負責。”
明翯言聞言,意味深長的暼陳墨潁一眼。
“可以。”
陳墨潁:“我賭十八號第一。”
明翯言仔細看了一眼,不由道:“十八號,似乎沒什麼特彆之處。”
陳墨潁:“這十八,特彆。”
明翯言掃視一圈,選了十一號。
“十一吧。”這個號也特彆。
一輪又一輪過去,等到所有的豬跑完了,幺兒開始統計時間。
明翯言與陳墨潁便一起過去。
兩人穿著便服,尋常打扮,悄悄到了一旁聽結果。
幺兒:“跑的最快的,十一號,第二,二號,第三,十八號。”
陳墨潁:“可惜。”
然而他的語氣卻聽不來多少遺憾。
明翯言贏了,笑道:“欠你的錢,我還是會還的。”
趙元樂走過來,一眼看中角落裡的某幾個人。
她看看自己的豬,心中了然。
租豬的來了。
她沒第一時間理這幾人,選擇將豬先趕著回去豬圈。
周圍的村民也都慢慢散了,三三兩兩一起,討論著剛才的豬賽。
他們各自打賭,現在正在為賭贏賭輸爭執。
這些人,頂多看了明翯言一行人兩眼,但卻沒有多大反應。
明翯言知道。
這些人,認的是排場衣服,其實並沒有幾個真切認得他的樣貌。
穿常服,戴帽子,身邊沒有簇擁的人,就不會引來眾人的圍觀與矚目。
當然,這些人依舊會避著他。
一行人朝著養豬場那邊走過去,幺兒與小福走的慢。
忽而,他便聽到小福驚喜的聲音。
“陳少爺。”
一旁跟著兩小孩的來財也看了過去,臉上露出笑容。
“陳少爺。”
幺兒抬頭過去,他記得這幾人。
這幾人來這裡乾嘛?
他扭過頭,甩著小短腿就朝自家姐姐跑了去報信。
陳墨潁彎下腰,笑道:“小福又圓潤了。”
小福嘿嘿笑著。
來財:“少爺近來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