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縣裡的偏僻小道上,繞了不知道多少個彎,終於,在一個十分背陰的地方,找到了張老頭的家。
他的家,實在是簡陋,還因為位置的關係,飄著一股臭水的味兒。
唐思文見著張老頭,笑著打招呼。
“這是老張嗎?張鐵匠?”
張老頭拿著一把剪子,緩緩抬頭看了一眼唐思文,混濁的雙眼之中帶著些許警惕和疑惑。
“你是乾嘛的?”
不會又是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之前的債主吧?
他剛還完債沒多久呢。
唐思文很快說明來意。
趙元樂將自行車的模型帶著呢,她拿出來給張老頭看了看。
張老頭沒有多看。
這東西他其實知道。
但是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兩人。
他將剪子收起來,把爐火熄滅。
“我做不了,莫找我。”
唐思文:“做不了?”
張老頭點點頭。
趙元樂:“這也不難啊,小模板都在這兒了,我到時候把合適的材料都買來,你照著這個,弄個放大版的,就可以了啊。”
說著,趙元樂還拿出來畫著放大版的圖紙,上麵還標注各方麵的尺寸,還是按照這裡的習慣換算過的。
張老頭看也沒看一眼。
“我現在不做東西,隻修東西,你要是有啥子剪刀菜刀,我可以給你磨。”
趙元樂:“真不行?隻能修東西?”
張老頭點頭:“我原來發過誓的,絕對不改。”
唐思文見狀,拉了拉趙元樂,給了她一個算了的眼神。
“行了,他不願意弄,我們再找其他的吧。”
趙元樂歎了口氣。
這時候,角落裡一個小孩的眼神吸引了她。
她剛看過去,那個小眼神就躲開了,不過趙元樂看的清楚,是個清瘦的小孩兒。
趙元樂多嘴問了一句。
“那是你孫子?”
張老頭回頭望了一眼,想想後點頭。
“是。”
趙元樂:“幾歲了,看起來好像有個七八歲了。”
張老頭臉色一變。
“十二歲了。”
趙元樂:“哦…哈哈,這孩子長的挺顯小啊,哈哈,長的真年輕。”
唐思文趕忙將趙元樂一把拉走。
走在街上,唐思文瞪趙元樂一眼。
“不會說話就彆說,有你這樣說的?”
趙元樂訕笑:“哎呀,一時沒反應過來。”
唐思文將趙元樂帶著回去。
她提起那個孩子,很是同情。
“這孩子也是倒黴啊,被大煙害成那樣,三天兩頭害病,之前他奶奶老來給他抓藥呢,我都眼熟了。
所以那個大煙就不能沾,沾了就害全家。”
趙元樂:“就是,這東西絕對不能碰。”
兩人說著,回到家中。
吃過中午飯,趙元樂又出門了。
在街上照例買了東西,她先去看了午林。
午林張嘴又是那一套。
趙元樂:“就那點人情就想我嫁給你,做夢呢吧。”
午林看看趙元樂,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趙元樂:“沒什麼,就是單純看看你,給你送點吃的。”
說完,趙元樂就跟他拜拜了。
午林拿著糕點,眼中閃過思考,而後輕快揚起眉毛。
趙元樂走在明翯言的家中,熟練的到了會客廳,還告訴一邊的人,通知明翯言一聲。
在會客廳喝了兩杯茶後,趙元樂看到了匆匆趕來的明翯言。
明翯言這神色一看就很忙。
趙元樂也不浪費時間。
“我想問問你有沒有那種摩托車的發動機,要是有附帶的輪胎和鏈子就更好了,價格好說。”
明翯言:“三天之內給你弄來,成本價。”
趙元樂點頭:“哦,那沒事了。”
明翯言轉身離去,身後留了一陣風。
趙元樂看他匆匆忙忙的背影,不由撓了撓頭。
“都在忙些什麼啊。”
她以為自己算是忙的了,沒想到忙中更有忙中手,彆人更忙。
本以為還要鬥智鬥勇一番的事情,就這樣三言兩語解決,趙元樂稍微有點不習慣,但也很快接受了這個結果,而後很快離開了這裡。
她直奔練槍的地方,練了一下午。
所謂勤能補拙,在堅持不懈練習下,趙元樂已經能夠偶爾打中十環了,其餘時候能夠穩定在八環九環。
比起固定的靶子,移動的靶子是要難很多。
趙元樂找到感覺的時候,準頭還是不錯,可要是節奏一斷,找不到感覺了,打移動靶的準頭就有點慘不忍睹了。
練完之後,趙元樂小跑著回家。
還沒到家呢,隻是靠近了保安部,趙元樂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熟悉又陌生。
是豬的味道,又是她從來沒見過的豬的味道。
趙元喜這時候匆忙找到她。
“哎呀,終於找到你了,你上哪兒去了?”
趙元樂:“怎麼了?”
趙元喜:“你的羊毛豬到了,小李專門送過來的,我到處找你呢。”
趙元樂開心合掌。
“好啊,現在我們就去看看。”
趙元喜皺著眉頭,往公安部一指。
“結果還沒到家,就被保衛看到,非要說檢查,就給弄去了。”
趙元樂一聽,馬上擼起了袖子。
“豈有此理,這些保衛想乾嘛?”
居然敢搶她的東西?
趙元樂二話不說,奔著公安部去了,趙元喜趕忙跟上,還不忘在巷子口叫了一聲娘。
趙元樂這邊,直接走進大門。
難受的保衛一見是趙元樂,默默將路讓開了。
趙元樂衝進裡麵,對著麵前的人隻有一句話。
“哪個把我的豬搶了!”
易黎正拿兩根手指揪著羊毛豬的毛看呢,一見到趙元樂來了,笑了。
“這話可不能亂說,要講證據的,我例行公事,怎麼能說是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