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兒挺起了小胸膛,充滿了責任感。
幺兒這個問題處理好後,趙元樂便很家裡人挨個叮囑。
她說的最多的,就是讓他們不要亂跑。
然後,她將野豬王弄回了這邊來住。
臨彆之際,趙元樂十分鄭重的給了野豬王任務。
那就是好好的守著這個家。
須豬她要全部帶走了,那麼野豬王就要肩負這個看家的任務。
作為趙元樂身邊元老級的豬,野豬王的腦袋瓜子也是相當聰明。
趙元樂的叮囑,它自然理解,也一定會好好完成的。
最晚大概的事情,趙元樂便開始收拾行禮。
帶兩套換洗的衣物,然後便是趙大成給塞的藥,這次換成了各類的金瘡藥啊,都是應付外傷的。
唐思文硬要塞吃的,趙元樂無奈也隻有接過。
其餘的,就是一些零碎東西。
晚上時候,趙元樂自己收拾東西,便將那些槍與電報機給收了起來。
還有她自己的私房錢,那些金子,全部都貼身裝上了。
這一晚上,趙元樂洗了最後一次頭,洗了最後一個澡,躺床上安穩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淩晨,趙元樂自然醒來。她將自己的東西帶好,剛打開房門,就看見在屋外等著的家人們。
多的話,他們也不說了,因為說不完。
千言萬語,也就是一句話。
“平安回家啊。”
趙元樂:“放心吧。”
帶上東西出門,身後的須豬跟上,趙元樂走在大路上,一直讓自己家人回去,不要送了。
直到她與一隊豬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後,趙家人才緩緩返回家中。
清楚自己家裡人的心情,趙元樂也很舍不得,但是她必須去。
她一定得去給那些西洋鬼子顏色看看。
赤腹帶著人,帶著馬車,停在前方的路口。
看著趙元樂身後的一隊豬,他欲言又止,最後將馬車簾子掀開。
“請進吧。”
趙元樂帶著東西進去,聞到熟悉的味道,驚訝看過去,就見午林端正的坐在裡麵。
他禁閉的雙眼,忽然張開,在看到趙元樂的瞬間,亮了下。
趙元樂:“你怎麼在這兒?”
她記得,這人是跟著明翯言走了啊。
午林:“我一直在這兒。”
他壓根就沒有離開過。
趙元樂一頭問號。
坐在一輛馬車之中,趙元樂與午林說了久彆重逢的話後,了解清楚情況了。
原來,所謂安全的地方,其實就是這裡啊。
午林這些時間,一直都在山裡的秘密地方,每日做研究,有空呢,就去山裡玩玩,呼吸下新鮮空氣。
有專人照顧他,洗衣做飯之類的小根本不用操心,其餘一概東西,也給他準備的齊全。
這裡最旱的時候,也不影響他日日洗澡,而且他還可以在這裡自然的山洞裡歇涼,幾個人給他打蚊子,既不受熱,也不被蚊子咬。
趙元樂也才知道,原來啊,這所謂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壓根不挪窩。
因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誰都知道午林以前在這兒,然後猜測他後來去了哪兒。
實際上,他一直在這兒,根本沒走。
因為如此,沒人找到過他。
趙元樂了解完情況,隻能豎起大拇指。
“我真是服了。”
明翯言真是將燈下黑這個道理運用的爐火純青。
她有時候也在山上打獵,可能與午林就不到一裡路的距離,可卻根本不知道,也一直沒有見過。
搞了半天,這一年多來,兩個人都生活在同一天空下啊。
午林仔細看著趙元樂,他給出許久不見之後的第一個評價。
“很正常的長大。”
如他預料的模樣,就是,稍微瘦了那麼一點點,要是再胖一點,就完美了。
趙元樂嘖嘖:“你真是,一點沒變啊。”
午林:“因為很少曬太陽,沒有紫外線,皮膚不會衰老。”
趙元樂伸手:“打住,我知道,你不用解釋了。”
所以,現在午林也是要趕赴戰場,有什麼必須他做的事情?
趙元樂:“誒,你要去乾嘛?”
午林:“不知道。”
趙元樂:“應該是去戰場。”
午林露出熟悉的嫌棄神色。
“我不去。”
他就算過去,也是在安穩的後方,才不會去那臟的不行的前線呢。
趙元樂:“好久不見,你還真是老樣子啊。”
午林看趙元樂一眼。
“嫉妒我,沒用。”
趙元樂微微一笑。
“嗯,我真是好嫉妒你。”
兩人都沉默了一陣。
午林忽然開口:“真的不嫁?”
他的最佳生育年齡很珍貴的。
趙元樂:“…”
嗯,果然還是一成不變呢。
午林認真看向趙元樂。
“不成親也可以,給我生個孩子就行,我不喜歡照顧小孩子,太麻煩,扶養的權力,給你。”
趙元樂微微一笑,伸出了手。
“剛見麵,你就非要討打是吧。”
剛見麵就扇人,不符合禮貌,但如果對象是午林,那就完全可以了。
午林默默轉過了頭。
趙元樂的一巴掌能讓他毀容,挨不得。
馬車外,赤腹聽著這兩人的對話,良久無語。
再看一邊規規矩矩,十分紀律的跟著馬車的這須豬隊伍,他歎了口氣。
為什麼,主人一定要他來乾這件事兒呢。
南下,是需要長途坐船的。
出於安全,一行人一直都是私人交通工具,那個船,都是單獨一艘。
這個時候,趙元樂便可以無所謂的待在透氣的地方,沒有了上次那種暈船的感覺。
而第一次坐這樣船的午林,遭老大的罪了,整個人根本就沒有清醒過。
而趙元樂的須豬們,開心了。
那是相當的開心啊。
釋放天性的時候到了。
它們根本就不待在船上,一大半的時間都是浮在江水裡,開心的展示它們的各種遊泳技巧。
等到遊累了,它們可以直接從江麵蹦噠到船上,用過食,休息好,便繼續下江遊泳。
這樣行程的第二天,它們就開始從江裡抓魚了。
趙元樂便在船上,直接指揮它們,訓練它們組成各種陣型,還有跳躍,跳幾下,跳多高等等。
第四天的時候,它們就已經能完成趙元樂布置的一整組表演任務了。
赤腹看著這一切,心中大為震驚。
這群豬怎麼那麼聰明?還能聽得懂口令?還分的清楚用的什麼圖案的旗子,代表的意思又是什麼樣。
他甚至覺得,一般的人,都做不到這群豬這麼好。
這還都是趙元樂訓練出來的。
真是深藏不露啊。
午林作為一直暈船的成員,終於在四天之後不怎麼暈了。
他也終於有空看清楚這些須豬在江水裡的長相了。
那濕漉漉的毛,貼在肥滾滾的身體上,這豬根本沒有任何好看的線條。
他真是覺得這豬醜死了。
他也就直說了。
“你的豬真醜。”
醜的他壓根都不想看了。
於是乎,午林終於是在闊彆一年多之後,再次挨了趙元樂的打。
趙元樂:“你懂個屁!”
按照豬界的審美,她的須豬可是妥妥的大帥哥啊。
而赤腹每每坐在船邊上,都在驚歎這些須豬的聰明。
當他發現,它們居然還能辨彆趙元樂喜歡吃的哪種魚,並且下次會準確抓住送來給趙元樂後,他忽然也有了一種養豬的衝動。
趙元樂有時候會拍拍這些須豬的腦袋。
“等著,到了海裡,你們就更開心了。”
江河對於須豬來說,還是太小意思了。
大海,才是它們真正的歸宿。
當初要不是它們喜歡趕海出海,太過於陶醉,也不至於會被路過的船隻發現,然後從海島上給弄到了內陸。
又過了兩天,水路走的差不多了。
趙元樂看著沿途植物的變化,就知道,快要到目的地了。
因為低調的原則,在即將下船,即將麵對各類陌生人之前,赤腹便是先找好了運送須豬的車輛。
他的主子跟他說了,要是這樣跟著十幾頭豬,實在是太不好,所以,還是稍微遮掩遮掩吧。
須豬被裝上車,它們老實聽話,一直安靜。
趙元樂與午林下了船,腳踩在陸地上後,兩人都長舒一口氣。
趙元樂將外衣脫了。
“這裡還真是暖和啊。”
這個時候了,還是二十度左右的天氣,她覺得她甚至可以穿短袖。
午林這時候,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把傘打上了。
“這裡容易曬黑。”
他早有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