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雖然大,也沒有大到這樣的吧?果然人活久了,什麼都可以見到。
其他人:“……”
不知何時,事務員辦公室的門打開,一群文員就像是石頭一樣的佇立在門口。
深呼吸,吐氣。深呼吸,再吐氣。
下一秒,足以掀翻屋頂的尖叫聲,讓整棟辦公大樓都為之搖晃起來。
“咦咦咦——!!!”
真的假的!!!
男衛生間裡,正在用手指捏著劉海整發型的國木田獨步,一臉疑惑的看向門口,更準確的是看向了發聲處。
他嘀咕著:“是鬨鬼了麼?”
又嘀咕著:“恩,橫濱鬨鬼很正常吧。”
再嘀咕著:“鬨鬼也不至於……”
不,很至於。
國木田獨步打了個寒顫,不敢再細想有關於鬼的事情。他看著鏡子裡自己的倒影,往左側轉,往右側轉,確定自己的儀表沒有任何缺漏之處後,又……
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杯子和牙刷,認真的左三下右三下的刷牙。
成型的牙膏泡沫充斥著口腔,薄荷的氣味逐漸濃烈。
他的腦子卻飄到了其他地方。
在記憶的深處,是一個人聲鼎沸的夏日祭,人流來往之間,一個穿著碎花藍色和服的小姑娘,手裡拿著一個魚形的紅色紙燈籠。
黑色的長發用一根發帶高高束起,並沒有戴任何發飾,眼睛盯著手裡的燈籠,嘴角微微勾起,笑靨如花。
那一刻,年幼的自己仿佛感覺到有一陣清風,從他的臉上吹過。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視線,那個小姑娘抬起頭來,白皙又帶著嬰兒肥的臉蛋上,那雙寶藍色的眼睛就像是裝載著藍天,對上了自己的視線。
清澈的眼神,瞳孔裡的微光,猶如皎潔的月亮一般照亮了他的胸膛。
——雨宮千曄。
手裡的水杯掉在了地上,打翻的水濺濕了瓷磚地板,國木田獨步咬著牙刷,緩緩的抬起雙手捂住自己的臉,膝蓋彎曲,慢慢的蹲下。
掌心傳遞來的熱度,燙得讓他的心臟都覺得要被高溫烤熟。
混沌的大腦裡除了小姑娘那雙略帶疑惑的雙眼,還有下一刻回應的純真笑臉外,再也裝不下其他。
——雨宮千曄。
是待會要見麵的,他的理想型戀人。
自然是理想型,完美符合他製定的五十八項條件,就連畫像都一模一樣。
畢竟……那是自己按照對方的臉,一筆一筆親手勾勒出來的人。
世界上不會有人比雨宮千曄更符合這個標準了!
國木田獨步在心裡讀著秒,撐到了最後兩分鐘才起身,吐掉了嘴裡的泡沫,又洗了臉擦了爽膚水,對著鏡子端詳了好一會,眉毛一蹙,猶如上戰場一般的打開衛生間的門,咻的一下踩到門口的墊子,雙腿打開呈一字型貼在地麵上。
國木田:?!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走廊。
聽到動靜的與謝野用習慣了的表情走過來,好心的詢問:“要治療嗎?”
國木田獨步痛得發不出聲,用求救的眼神越過與謝野的頭頂,看向了太宰。
太宰眨巴著眼睛,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
國木田用力的點頭。
說來慚愧,雖然一直覺得這個搭檔不靠譜,但是……在這種關鍵時刻,國木田比起與謝野更相信自己這個搭檔。
太宰歪了歪頭,無奈的歎了口氣,走向了他們二人。
與謝野正準備將國木田打包帶進自己的手術室,見到太宰過來,撇嘴道:“你好煩。”
太宰笑眯眯的說:“沒辦法嘛,如果不幫忙的話,國木田先生真的會心死哦,畢竟~這是絕對不能遲到的,事關人生大事的相親啊。”
國木田:?!
“約、相親……你怎麼會知道——!!!”
可喜可賀的是,國木田總算是能發聲了。
悲慘的是……好像全會社的人都知道自己今天要去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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