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島敦看了眼國木田,奇怪的說:“這個國木田先生應該會更清楚,他經常來。”
千曄:“正因為他經常來,以他的性子應該習慣了固定點一種飲品,點的餐食也是固定的。所以我隻能求助您了。”
中島敦:“說、說是求助未免……”他擺著手,緊張的道,“那個,可以試試拿鐵?我剛才聽一位客人說,這家店的香草拿鐵是他喝過最好喝的。”
“這樣啊,那……”千曄看向了站在一邊,似乎是在等他們點單的露西。“這位美麗的少女,還請給我一杯香草拿鐵。也請給這兩位孩子送上兩杯牛奶吧。”
他朝著二人眨了眨眼,笑著說:“我覺得這個年紀的孩子,不管喜不喜歡,都應該多喝點牛奶。”
中島敦/泉鏡花:“……”
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國木田。國木田腦門冒出一個小問號。
他總覺得這個眼神帶著一種讓他不喜的意味,蹙眉的說:“看著我做什麼?”
兩個未成年很整齊的搖頭。心裡卻是忍不住的想著:國木田先生……到底是怎麼認識千曄先生的?不管怎麼看,他倆都像是不同世界的人啊。
正確來說,雨宮千曄給他們一種離他們這種人的世界很遠的感覺。這種感覺並不是負麵的,也不知道具體該怎麼形容。
大概就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但為什麼會冒出這個推論,兩個未成年還搞不太懂。
國木田給自己點了一杯冰美式,因為咖啡是店長一杯杯手磨出來的,自然不會很快,兩名未成年的牛奶倒是先上了。
可能是因為太在意了,中島敦鼓起勇氣詢問:“那個……千曄先生,國木田先生跟我提起……您是要資助我之前生活的那家孤兒院?”
千曄歪了歪頭,有點納悶為什麼對方會直接叫自己千曄先生,而不是喊姓氏。他倒是沒有表現出這點疑惑,而是順著說道:“不是‘要’,我需要了解一下孤兒院的情況,再決定是不是要資助。您能跟我介紹一下這家孤兒院的情況麼?”
中島敦看起來有些為難:“情、情況……”
千曄用鼓勵的語氣說:“隻要說一下您在孤兒院是如何生活的。比如大家幾點起床吃飯,吃什麼,平日做些什麼,院內有什麼建築物,有沒有操場啊農田之類的,又或者是不是會教導你們識字這些……想到什麼都可以說。”
雖然他的態度很親和,但中島敦還是下意識的看向國木田,見對方一聲不吭,似乎是打定主意做個不表態的背景板。看向泉鏡花,對方也很安靜,隻是時刻盯著千曄,看起來就像是個儘忠職守的保鏢——如果千曄有不合時宜的舉動就直接拔匕首那種。
中島敦:“……”
果然,還是覺得千曄先生身上有一種跟他們不太一樣的氣場。
從兩位同事身上反倒是汲取到了一種類似同類的安心感。
中島敦磕磕碰碰的說起了自己孤兒院的情況,就如千曄建議的那樣,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從孤兒院有多少人,那些孤兒是怎麼來的,白天會做手工活,還有兩塊農田需要大孩子耕作用來保證大家的蔬菜供給,也提到了院內還有一個很大的圖書室。
“圖書室?”千曄挑眉。“就連一日三餐的供給都很勉強,卻有一個藏書量豐富,二十四小時開放的圖書室麼?”
中島敦:“是、是的。我經常會去裡麵看書。院、院長他們會叫我們認字,如果看不懂也可以詢問他們……不過,他們也不是很懂就是了。”
“這樣啊……”
千曄若有所思的點頭。
島國的書本很貴,所以二手書市場還是挺大的。可從中島敦的描述裡,那個圖書室是真的很大,藏書量也很可觀。
而且……那些工作人員應該也沒怎麼上過學,知識量並不豐富,卻很重視教育。
如果願意去學習的話,還可以批準不用乾活。不過聽中島敦的描述,大多數孩子寧願去乾活也不想看書。
如果隻是拿著書本裝個樣子,眼尖的工作人員會很快就發現,被發現的孩子會接受相應的處罰。
聽起來管理模式挺嚴苛的。
但千曄覺得嚴苛一些不是什麼大問題,中島敦在提起孤兒院孩子們的生活時,是帶著一種羨慕又向往的語氣。
……可能那個孤兒院是將中島敦和其他人隔開教導的。他與其他孩子的相處並不多,更多是作為一個旁觀者。
想靠近,又忍不住退縮。
——將異能者和普通人隔離開來。
想到中島敦的異能不可控,反倒從其中琢磨出了一種保護雙方不會受傷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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