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浮起來的殘敗樓體,巨大的陰影吞噬了立原周身的陽光,這樣一個重物砸下來,人類的軀體會像是被壓扁的肉泥一般,與地麵緊緊貼合。
對方顯然不想跟他廢話,但立原隻是嘲諷的朝他喊道:“有意思,就憑你現在半吊子的重力,也想與我的金屬異能一戰?”
魏爾倫這才有了反應,他的笑容依舊那麼和熙:“被半吊子的重力殺死,就是你的命運。”
立原在心裡罵了句臟話,龐大的樓體迎麵砸來,他不慌不忙的抬起雙手。
“異能力——寒冬的紀念!”
埋藏在地底的地基鋼筋開始劇烈的抖動,立原的異能並不能將這些深入地底的鋼筋拔起來為自己所用,但卻能讓它們震
() 動起來,帶動著的是石磚地麵像曬乾的土地一般,深而長的扭曲裂縫將地麵分割成了無數大小不一的版塊。
帶起來的強烈震感,地震的威力讓周圍都開始劇烈晃動,聞訊趕來的武鬥派,原本想開槍射擊,卻被無情的震倒在地,無法站穩,甚至有些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裂開的地縫吞噬。
異能者的戰鬥是如此的殘酷,魏爾倫用重力控製飛過來的樓體,直直的砸在了立原原本站著的位置,但靠著震動和塵埃彌漫的遮擋,操縱著金屬飛行的立原,不但毫發無傷,反而出現在了魏爾倫的後背。
被金屬覆蓋的鐵臂從魏爾倫的後背偷襲,被對方抬起的右腿精準的擋下,近距離的碰撞,加持在金屬和身體上的重力讓立原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像是被黑洞的引力吸引一般,要往地麵加速墜落。
但他沒有墜落。
魏爾倫臉色一變,往後飛了一段距離,他抬起左手,手背擋住鼻口,額角沁出的冷汗可以證明他並不輕鬆。
隨著魏爾倫的抽身而去,立原滿頭大汗之餘卻嘲諷的說著:“和情報說的一樣,一點都沒長進啊,傲慢的暗殺王。”
魏爾倫看著他的眼神,沉寂得像在看死物:“你是故意引起地震和塵土,將毒粉偽裝成塵埃,放鬆我的警惕。”
難怪在明知道他是重力異能的前提下,近身襲擊。魏爾倫的耐毒性不強,這是他的弱點,他討厭這個弱點,對立原的態度也從一開始的活捉,轉變成……碾殺!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意圖,立原笑得像是穩操勝券:“我以為森鷗外不會那麼輕易用你這張牌,但無所謂,在知道藏著你這麼一張王牌時,我就隨身帶著毒粉。”
他算到了中原中也被外派,想要趕回來支援,也不會那麼快。但之所以想要速戰速決,是知道森鷗外還藏了魏爾倫這張更大的底牌。
即便是因為不知名的原因,魏爾倫的重力喪失了大半,但這位可是超越者,法國特殊戰力局曾經的底牌之一,就算實力大減,對普通異能者來說也就是對方從神掉到了半神的區彆罷了。
立原剛才在病房裡拖時間,而不是一開始就襲擊,便是想先放鬆對方的警惕,讓自己在對方內心的戰力值下降到不需要動用底牌的程度。
可沒想到森鷗外那麼謹慎,提前就先通知魏爾倫待命。
問題也不大……
立原:“你不敢殺死我。”
魏爾倫沒有開口,他散發的利刃般的殺氣,就是否定立原的話。
但立原並沒有被迷惑:“你不敢殺我,森鷗外也一樣。殺死一名獵犬,就算是對橫濱掌控力極強的港口,也壓不下這個消息。一旦被英國、法國知道你還活著……”
他嘴角的笑容擴大,充滿了諷刺的意味:“等待你和中原中也的未來,隻會是無止儘的逃亡。”
可回應立原的並不是魏爾倫不管不顧的襲擊,對方像是被逗樂一樣的笑了起來:“那你呢?一旦中也的事情暴露,你們的政府進行人造異能體實驗的行為也會被公布天下,你的行為和叛國又有何區彆?”
“叛國?”立原輕聲說,“你覺得我會在意這種無聊的事情嗎?”
他和哥哥不一樣。
哥哥被國家背叛,用那種方式屈辱的死在戰場上。而他不一樣,他……
“到此為止了,立原。”一道稚嫩的女聲厲聲喝止,不知何時半空中竟然飛過了一枚導彈,導彈體被人為從中間切成兩半,穿著紅色軍裝的小女孩從高空墜落,朝著立原怒喝出聲。
她的聲音傳入立原耳中,還沒等他驚訝為什麼獵犬的副隊長會出現,一道黃色的光芒天邊乍現,三個金色的立方體同時將他們三個隔開。
千曄的聲音隨之響起:“住手,道造!”
千曄氣喘籲籲的站在一個金色立方體上,而他的旁邊,還站著一個立原很陌生的黑色長發青年。
眼神憂鬱、氣質散漫的青年穿著一件白色的和服,身上還帶著水汽,黑色的長發濕潤的搭在肩頭,一看就是泡澡時突然被喊出來,隻來得及隨手搭件衣服。
青年喟歎一聲,鬱悶的說:“明明拒絕了我四千多封申請,好不容易通過了,卻讓我與保羅為敵麼?”
青年覺得委屈,看著魏爾倫的眼神,就更委屈了。
魏爾倫:……
魏爾倫:0v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