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瑪一臉得意的推開臥室門,腰背挺直,雙手背在腰後,學著電視裡的成功人士一般繃著臉,踩著貓步慢悠悠的走到千曄麵前,並輕輕的甩了一下衣擺,壓低嗓音說道:“怎麼樣?”
可能還覺得不夠,故意撩了一下前發,金色的錐形長耳墜晃了晃,在燈光的反射上閃爍著柔和的弧光。
他再次說:“怎麼樣?”
立原搶先說:“你以為自己是動物園裡的白孔雀嗎?那你知道白孔雀開屏後頂多就是誇一聲這白毛扇看起來還挺柔軟的,觀賞度一般。”
西格瑪:?!
“好犀利的吐槽。”西格瑪拿出對待小舅子的耐心和包容,朝著立原露出一個對方想錘爆他狗頭的笑臉,用哄孩子一樣的語氣說,“沒事,適合才是最重要的,每個人的審美不一樣。”
就好像在說——又不是穿給你看的,你喜不喜歡有什麼關係,千曄喜歡就行。
立原憋著怒氣,拳頭握緊,氣呼呼的想要找千曄告狀,哪知道千曄說:“對啊,審美不同嘛,我覺得西格瑪這樣穿挺好看的。”就是儀態方麵還需要矯正,這副表情去和那些評委視頻……
——不。
千曄捏著下巴思索,腦洞打開後他發現,其實用這種態度去麵對那些評委再適合不過。他是沒看過第二本沒錯,但第一本《童年》裡闡述出來的貴族場景很是真實,讓人身臨其境。
千曄看完了都忍不住懷疑西格瑪是不是來曆不凡,是某個歐洲貴族家庭出身。而評委們對西格瑪淺薄的理解隻能來源於,或許也推想過列夫·托爾斯泰就是名貴族。
貴族嘛,刻板印象來說都是很高傲的,千曄在英國也見過不少貴族客戶,大多數表麵上彬彬有禮內心十分傲氣,也有直接將傲慢寫在臉上。
如果西格瑪給他們的印象就是如此傲慢,等提出讓其他人代替他去領獎的要求後,評委們答應時也會爽快許多。甚至為了避免一些麻煩,不會去調查背景。還會自動將西格瑪不想暴露真實身份這種事合理化。
千曄用力的拍了下手,鬆了一口氣:“就維持這副樣子吧!西格瑪,我給你講講一些禮儀方麵的事情,當然了,你不用全部接收,可以自由發揮,就按照你現在的心態,鼻孔再朝天一點!”
立原:“……”
他本來是不爽的,因為千曄遲鈍得讓他很擔心這個小表哥是不是一腳踩進了西格瑪這個坑。踩了也就算了,重點是你們兩個不會幸福的!到時候要是因為那種原因分手,難過的隻有他家表哥。
哦,西格瑪會不會難過,立原不在乎。
現在,反倒是止不住嘴角上翹的弧度。他對著大受打擊的西格瑪說:“恩,記得先剪剪鼻毛,露出來就很難看了。”
西格瑪雙手捂住鼻子,眼裡冒出淚花,哀怨的看著千曄,大喊一聲:“千曄先生果然是大笨蛋啊!”轉身跑回房間裡,還能聽到他趴在床上嚎啕大哭的聲音。
千曄,一頭霧水的指著西格瑪臥室的方向,迷茫的問道:“道造,為什麼我又變成笨蛋了?”我做錯了什麼嗎?沒有啊!
他氣鼓鼓的道:“你是不知道西格瑪……算了,問你沒用。”
他隨手就把辰雄召喚出來。辰雄……一如既往的展現出作為一個地獄社畜的風範,頂著黑眼圈,手裡拿著一支毛筆,領口有濺到的墨點,雙目放空。
他本來是坐著的,被召喚來後,直接一個屁股坐在地上,本人卻不知道痛,而是呆愣了兩秒後,淚目的跳起來緊緊抱住千曄和立原:“親人啊,你們終於想起我了!我還以為我死了,你們就把我徹底忘記了,果然,我的親人啊!是不會這麼冷漠這麼無情殘酷的!過去給你們洗的尿布終究是有用的!”
立原不客氣的拉開他的手,冷漠的說:“不要一直提尿布。”我不要麵子的嗎?!有對偏心的父母和負責的大哥就是這點不好,他小時候確實是辰雄親力親為照顧著的。
千曄生氣的說:“我小時候用的是紙尿布,不用您洗!”瞎說什麼呢!沒看到西格瑪扒著門框聽得很起勁嗎?!不對,為什麼要討論什麼尿布啊!
千曄推開辰雄,強硬的將西格瑪臥室的門關上,不顧對方拍打著門板的求饒聲。轉身剛要跟辰雄告狀,在立原無聲的鼓勵下,他足足過了兩秒,才疑惑的說:“哎,我剛才是想說什麼來著?”
被辰雄的話題一乾涉,已經忘記了告狀的理由。但是,找到了新的理由。他叉著腰不滿的控訴:“什麼意思啊辰雄哥,我一周至少召喚您三次!現世施行雙休,您頂多就是做四休三,為什麼說得好像我把您忘掉一樣!”這可是很大的罪名哦!
每次召喚不被的時候,都會擔心鬼燈先生來算賬好不!是頂著很大風險的!
辰雄是那麼知足的人嗎?不是,作為一個成熟的社畜,作為一個死掉之後就永遠出於青春期的少年好男兒,他心裡沒點子數的擺手說:“工作這種事我還沒適應啦,千曄你加油,努力在地獄也賺大錢,養我吧。”
自從知道千曄來橫濱就暴富後,辰雄……辰雄覺得自己虧大了。他弟弟直接無縫抱上大富婆,他這個哥哥還得繼續努力。他心裡不平衡。
隻有體驗過地獄的工作後,就能明白為什麼那麼多男人想要入贅富婆家,就算多個比自己年紀大的繼子繼女也甘之如飴。因為軟飯……真的太香了!
立原,放下了加油鼓舞的雙手,頹廢的坐回沙發,假裝從兜裡拿出一包煙點上,一邊吸著空氣一邊用無神的表情的說著:“嘛,習慣就好。”
已經被折騰得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