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可算是超過三個字了。
沈臨淵在心中啞然失笑了下,卻牢牢地將人箍在懷裡,道:“我知道師兄害怕什麼,彆怕,不會有人發現的。”他拿起自己的外衫,兜住了越風清的臉,湊近了些,輕聲道:“我會快些回去的,你抓緊些。”
寬大的衣衫將他籠罩其中,腰間與腿間更是被人牢牢箍著,陌生的親昵感讓越風清慌了手腳,在沈臨淵邁開步子的那一刻,他本能地抓住了對方的衣襟。
沈臨淵刻意挑了個鮮少有人會經過的小道,一路跑回了寢室。
好在,今日下午夫子們要去禮佛,下午的課也停了,越風清這才能好好休息一會。
將人輕輕放回床上,看著那張潮紅的臉,沈臨淵的眼眸也是凝了起來,越風清的意識顯然已經有些模糊了,隻是微弱地發出一聲聲難受的喘息。
他幾下將人的外衣脫了下來,又替對方掖好被子,本想觸碰下越風清的臉頰,可手伸到一半,像是怕身上的寒氣傳給對方時,又縮了回去,隻如囈語般輕聲呢喃了句:“等我回來。”
閒棠居的郭大夫是這書院內唯一的大夫,據說原先也是宮裡的禦醫,醫術精湛,唯獨那身臭脾氣讓人退避三舍。
沈臨淵來時,他剛聽完封琪的喋喋不休,心情差到了極點,聽見小童說沈長嶽來求藥,更是煩躁地擺了擺手,隻說病人太多,騰不開手,讓他多等一個時辰。
小童戰戰兢兢地替師傅傳話,說完後,他幾乎都不敢抬頭看沈臨淵。麵前這人,他是清楚的,京城有名的小少爺,便是在聖上那邊都有幾分薄麵呢!而且據說,這位小少爺脾氣也臭得很,不知待會要怎樣責罰他呢……
他害怕地低下了頭。
可預料中的責罵卻並沒有來到,他隻聽到一道好聽的聲音。
“那便勞請小大夫催上一催。”
那聲音實在太好聽了,小童不禁抬起頭,飛快地看了一眼。隻一眼,便讓他在心裡驚呼道:那人長得可真好看!唔……和越師兄一樣好看!
“你的朋友得了什麼病?若是不嚴重,我也是可以醫治的。”他忍不住說道。
沈臨淵笑著道:“是風寒。”
“這個好治,你且等等,我馬上回來。”說著,小童又噠噠噠跑了回去,不多時,便捧著一罐藥走了出來。
他道:“這藥趁熱喝,見效最快。”
話說一半,沈臨淵已然接過了藥罐,說了聲多謝便轉身快步離去了。
隻餘下小童在身後焦急地跺了跺腳道:“真是個急性子,怎麼都不聽人把話說完!這藥罐子不戴手套就拿,不得燙破一層皮!”他剛才可瞧得分明了,那人的手都紅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誰病了,竟惹得這樣一個金尊玉貴的小少爺連燙都忘了。
回到寢內,沈臨淵將藥倒進碗裡,讓越風清靠在墊子上,這才舀了口藥,吹了下,低聲哄道:“師兄,喝藥了。”
溫柔的嗓音傳來,儘管腦袋依舊昏昏沉沉,可越風清仍舊費力地睜開了一條縫,他急促地喘著氣,眼前的那道身影讓他覺得沒來由的熟悉,就好像心底身處一直在追尋的那個身影。
像是冥冥之中終於收到了什麼啟示,又或者是逃不出的命中注定,他鬼使神差喊了一句:“師尊……”
隻一聲,便讓沈臨淵所有的偽裝頃刻崩塌。
他險些捏不住手裡的勺子,聲音都帶上了些許顫抖,“你叫我……什麼?”
可任憑他如何問,越風清卻已然再度陷入了昏睡中,剛才那一聲輕喃仿佛隻是他的一個幻覺。
沈臨淵愣怔許久,接著才按著眉心露出一個苦笑,他仰頭將碗裡的藥含進嘴裡,接著扣住越風清的十指,欺身壓下,吻上那片冰涼的唇,將嘴裡的藥過給了對方。
一點一點,唇齒交融,漸漸的,也分不清是在喂藥,還是在交換彼此的氣息。
末了,沈臨淵抵住越風清滾燙的額頭,雙手微微收緊,將人圈得更緊。
他錯得太離譜了。
展開這場豪賭的開端,他本以為自己是運籌帷幄的掌控者,卻沒發現隻要對方一句話,他便是潰不成軍,隻要對方願意給他一個回眸,他就願意繳械投降。
隻是作繭自縛,自投羅網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現在你們心疼大佬,等到後麵再把第一個世界的線填完時,你們就會發現大佬現在的追妻之旅是應該的。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