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忙過去,扶起了沈長嶽,望著對方那張熟悉的麵容,內心軟得一塌糊塗。
多好的兄弟,不僅幫他追老婆,還幫他打天下,我可真是太感動了嗚嗚嗚。
“但臣有個不情之請,若殿下不能答應,那您就把剛才臣的那番話當放屁。”
“??”封琪的感動一下子凝固在了臉上,他刷的鬆開手,深深感覺自己被套路了。
沈長嶽端起另一杯酒,遞到封琪麵前。
“殿下也知道,我這人呢,這輩子就認定了小越一個人。可如今我們兩人這麼處著,總歸名不正言不順,您要是登上皇位,就給我倆賜婚了唄!”沈長嶽嬉皮笑臉地笑著。
幾乎是一瞬間,封琪就想到了越恒那張可以讓他當場去世的臉,把對方的獨子賜婚給你,你他媽的真是癡人說夢!
封琪簡直就想要將這番話狂噴在沈長嶽臉上。
沈長嶽歎息一口,“聽說皇後娘娘最是寬容,不知她……”
“我答應你!”封琪急急忙忙飲下了酒。
笑話,和奪位失敗的後果比起來,越恒算個屁!
聞言,沈長嶽這才露出了堪稱諂媚的笑容,又笑盈盈地不知從哪摸出來一個老黃曆,對封琪如此說道:“你看啊,三個月後就有個好日子,所以我們稍微勤快點,趕緊讓中宮那位下台唄。”
一番話,聽得封琪瑟瑟發抖,心說:我剛才要是不同意,現在被你磨刀霍霍的人是不是就是我了?我還是不是你的好兄弟了?!
於是,帶著沈長嶽要求回去的封琪讓身邊的一乾謀士全都沉默了下來,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咳,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果不其然,一個月後,護國大將軍沈長嶽就用雷霆手段扶著新君登上了皇位,就在眾人猜想新皇會如何賞賜對方時,一張賜婚聖旨卻將所有人打得措手不及。
這……每個字都認得,也聽得明白,可組合成一句話,這意思怎麼就不對味了呢?!
什麼叫“大將軍勇武非凡,安寧伯芝蘭玉樹,堪稱天設地造。上天有成人之美,特許二人成就美滿姻緣,擇吉日完婚。”??
朝野上,無數人顛來倒去將這段話念了好幾遍,才在沈長嶽的“謝陛下賜婚”中醒悟過來。
一覺醒來,天都變了。
大將軍要和安寧伯成婚了?!
有人在心中如此揣測著:是否是這大將軍功高震主,得罪了今上,這才惹來了這遭堪稱滑天下之大稽的賜婚聖旨,然而正當他們這麼想著時,卻見大將軍緊緊拉著安寧伯的手,笑嘻嘻地走到大理寺卿的麵前,和顏悅色,諂媚至極地喊了聲:“嶽父。”
眾人的臉上霎時變作精彩紛呈。
就衝護國大將軍這狗腿勁兒,彆猜了,他心底定是願意極了!
不管眾人如何猜想,這婚事算是板上釘釘了。
倒是百姓在聽說後,一下子就想起了這百年前也有這麼一對讓時人歆羨的夫夫,仿佛也是一個姓沈,一個姓越,嘶……大將軍和安寧伯不會是安王和越大人的轉世吧?!
這話愈演愈烈,最後還傳到了皇宮內。
封琪聽說這話後,險些將嘴裡的茶水噴出來,“他若是安王,我不是還得喊他一聲老祖宗?!”
大太監:“……”
他在心中尖叫:陛下,帝王威儀不可無!不可無啊!
這話,同樣也傳到了沈長嶽和越風清耳朵裡。
沈長嶽笑著問對方:“你覺得我們會是安王和越大人的轉世嗎?”
“不論是與不是,如今你我並不是旁人。”越風清練筆的手隻頓了一瞬,便繼續流暢地寫了下去。
不管過去如何,活在當下才是最主要的。
這就是越風清給出的答案。
“與我想到一塊去了。”沈長嶽撫掌而笑,他站起身來,走到越風清身後,嗖的揪掉對方手裡的毛筆,意有所指、曖昧非凡地道:“我難道有個長假,何不在白日裡做些你我都喜歡的有趣的事情?”
這些年來,麵對沈長嶽這厚臉皮的勁兒,越風清也摸索出了些應對之法,他麵不改色地冷冷反問:“降妻十八式?”
沈長嶽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裡把封琪罵了百八十遍。
“不是,我是……”他試圖挽回一些尊嚴。
然而越風清已經將人趕出了書房。
這日夜裡,護國大將軍被趕出房門的事情很快傳到了封琪的耳朵裡,後者沒心沒肺地大笑了半天,還特地把人招進宮來,好生炫耀了一番,他如今可是能與嬌妻抵足而眠,恨得沈長嶽直癢癢。
第二日夜裡,沈長嶽抹黑進了房門,捂著越風清的嘴就帶上了床。
可相比起他虎虎生威的動作,他的眼裡卻是盈滿了“淚水”,看上去可憐至極。
“師兄……”他拉長尾音,輕喚了一聲。
越風清感受到對方身上裹挾的寒意,到底是心軟了幾分,頭幾不可聞地點了下。
於是,方才還是小綿羊的沈長嶽轉身化身為大尾巴狼,將人拆吞入腹,吃乾抹淨。
當然,沒過多久,護國大將軍被踹出房門的消息再度傳到了宮內。
可真是,人生無常。
騷話說得多,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最後收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