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親眼看到的,怎麼會有錯?
低下頭,他目光如炬,“你是在懷疑我?”
於嫣:“……”
她眨眨眼,乾脆不說話了,徑直往尚書府的方向走,不就是一條手帕,他喜歡就拿去吧。
瞧著她那加快的小碎步,秦衍就這麼勾著嘴角不急不緩的跟在她身後,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甩臉子。
發現後麵跟著人,於嫣不禁偷偷瞄了幾眼,跟著便借著人群的遮擋悄悄掐了把大腿,硬是疼的她擠出了幾滴眼淚,隨即一邊又用衣袖去擦眼角的淚漬。
察覺到前麵女子的異樣,秦衍忽然邁了幾個大步來到她身邊,卻發現她雙眼濕潤,好似受了什麼委屈一般,讓他莫名有些不知所措。
想想也是,手帕乃是女兒家貼身之物,他一個人大男人拿了彆人東西,她緊張也屬正常。
想了下,他還是從懷中掏出那條粉色手帕遞在她麵前,後者眨眨眼,依舊偏過頭不去理會這人。
“怎麼,這不是你的?”他似有疑惑。
回過頭,於嫣眨著濕潤的大眼滿是控訴的瞪著他,“將軍不是說沒看到嗎?”
秦衍一頓,見對方伸手想拿,他立馬又把東西收了回去,一臉不以為意,“既是如此,那你全當我沒看到好了。”
“你——”
看他一副欺負人的模樣,於嫣又憤憤的走在前麵,遠遠都能看到她尚書府的牌匾了。
見她似乎真的生氣了,秦衍頗為無奈的輕笑一聲,立馬加快腳步跟在他身側,一邊把手帕遞過去,低聲道:“與你開個玩笑,我要這東西做甚?”
瞥了眼這個一臉正直的男人,於嫣沒有伸手去接東西,而是轉過身,倒退著往後走,一邊看著他道:“我看將軍就是想霸占女兒家的私物。”
她此時哪還有剛剛那個傷心勁,清澈明朗的眸中滿是狡黠,似乎一直在逗自己的都是她。
秦衍忽然抓住她纖細的胳膊,又露出一臉嚴肅的表情,“你從哪裡看出來了?”
四目相對,這次於嫣可沒有怕他,而且瞥了眼胳膊上的那隻大手,聲音清脆,“男女授受不親,還說將軍沒有這個意思?”
話落,秦衍下意識鬆開手,可眼前的人突然跑向了尚書府,就跟隻滑不溜秋的小狐狸一樣,他並沒有追上去,隻是揚聲道:“你的東西。”
轉過身,於嫣遠遠的對他笑了下,聲音不大不小,“那不是我的。”
說完,人就溜進了府邸內,隻留秦衍一人拿著那塊粉色手帕,一頭霧水的站在那,良久,似想到了什麼,那漆黑的眸中頓時染上一抹愉悅的笑意。
——
回到尚書府,於嫣發現冬花居然已經回來了,而且她爹爹還有鄭氏就坐在她院子裡,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秉著先發製人的想法,她又悄悄掐了把大腿,立馬眼淚汪汪的走了過去,聲音哽咽,“爹爹……嫣兒……嫣兒剛剛……剛剛險些被人輕薄。”
本來還一臉怒意的於國華,在聽到她的話後,立馬粗眉一皺,“什麼?”
於嫣委屈巴巴的抽泣著,此時已經摘下了麵紗,那小臉上還留著驚恐的表情,“先前……嫣兒的手帕不小心被風吹走了,我便讓冬花姐姐下去尋,隻是冬花姐姐遲遲未歸,嫣兒也有些擔心,便想出去找她,誰知……誰知一個惡霸突然想輕薄嫣兒,若不是嫣兒拿出府中令牌,嫣兒恐怕……”
她此時哭的梨花帶雨,讓人毫不憐惜,於國華心裡的怒氣也消散些許,轉而扭頭看向鄭氏旁邊的冬花,“是不是這樣?”
“這……”冬花低著頭,一時倒不知該怎麼解釋,隻能如實回道:“奴婢的確是出去替小姐尋手帕,不過尋了許久也沒有看到,隻能再返回去找小姐,可小姐已經不在茶館了。”
說完,一直未曾言語的鄭氏突然和藹一笑,輕輕拍了下於國華的背,“隻要嫣兒無事便好,反正機會那麼多,也不急於這一時。”
聞言,於國華也隻好緩和下臉色,瞥了於嫣一眼,說讓她好好休息,彆到處亂走,接著便大步離去。
等又送走鄭氏後,於嫣才跟著鬆口氣,立馬讓小菁給她去拿吃的來。
入夜,東宮內一片寂靜無聲,就在某處側殿內卻是一片鶯歌燕舞好不熱鬨,偌大的軟榻上,幾個貌美的侍妾正圍在太子身側,喂酒的喂酒,捏肩的捏肩,不過太子似乎並不怎麼高興,依舊一副若有所思的靠在那,享受著姬妾們的服侍。
直到這時外麵忽然進來一個黑衣侍衛,看到他,太子立馬揮揮手,不耐煩的道:“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