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光其實是會發光魔石——小豆芽友情提供。
“河神大人？河神大人！”
而下方，眼見著那青影如幻影一般迅速消失在了天際，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如此神技，也隻有神仙才能做到了吧。
“……那龍王爺真隻是鯉魚精嗎？可他很厲害啊！”
有人小聲道。
經這一提醒，眾人也想起了那龍王爺出現時神跡，那電閃雷鳴可是駭人得很。
龍王爺，河神……
小小一條清水河自是不可能有兩個神，而那河神也說了，她是此地唯一真神，無論誰得話是真，反正這兩個其中一絕對是假！
這便是裴姝目。
百姓雖愚昧，但不代表著愚蠢。尤其是那些經年老人家，經過歲月洗禮，他們固執，卻也敏銳。
裴姝不指望他們立刻相信她話，隻要心中存疑，而不是一心信了那鯉魚精即可。
心有疑惑不安，遇上這種事，便會多思多想，而不是一味被妖孽牽著走。
“哎，何必那麼麻煩。”小豆芽吐槽，“這些愚蠢人類連仙妖都分不清楚，如此蠢笨，以我看，直接揍一頓才好！”
“揍得多了，揍痛了，他們自己就記清楚了，你就是女人心態……哎喲！”
話沒說完，頭上已經挨了一記。
裴姝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笑道：“像這樣揍？”邊說，她邊輕輕彈了彈那白皙修長手指。
小豆芽頓時脖子一涼，立刻飛得遠遠，雙手抱住了自己頭，委委屈屈道：“人家就開個玩笑嘛，乾嘛這麼認真，哼！忘恩負義！”
他剛才幫了她大忙呢！
“既然是個小孩兒，那就得說小孩兒話。”裴姝伸手便提溜住了他翅膀，把他抓了回來，“疼嗎？”
她輕輕揉了揉那顆小小腦袋。
“我隻是覺得和這些凡人解釋這些太麻煩嘛……”小豆芽被揉得渾身一軟，不受控製癱在了她手心之上，哼哼唧唧說著。
邊說，他邊瞧著裴姝，忽然道：“你是修仙者吧？”
裴姝垂頭看他。
“我就說你名字怎麼有點耳熟呢！”小豆芽突然興奮了起來，“我現在知道了，裴姝裴姝，你就是那個以身化器萬靈仙子吧！”
萬靈仙子啊，他可是早就聽說過她故事了。
沒想到，他如今竟然會和這等傳說中人物遇上。
越想，小豆芽越覺得高興，也越發覺得自己眼光好，“我當初第一眼見你，就覺得你不是池中物，果然，本大人就是慧眼識珠！”
聞言，裴姝沒有否認，隻道：“既然你聽說過萬靈仙子，那也應該知道，她已經跳下萬魔窟，死了。”
“可你……”小豆芽皺起了眉。
“這世間早已沒了萬靈仙子了。”裴姝輕輕笑了笑，“萬靈仙子已死，留下來隻有裴姝。”
可她分明還活得好好，即便化成了凡人。
小豆芽不懂，但不知怎，他看著那雙溫柔眸，心底深處忽地生起了一股淡淡悲傷和遺憾。
“凡人雖脆弱不堪一擊，但你且看看，如今三界之中，誰數量最多？”
“……是凡人。”小豆芽回，“可數量多不代表就厲害啊！”
“不錯，數量多不代表厲害。”裴姝沉聲道，“可無論是魔族還是修仙者，俱是與天爭，與地鬥，唯有凡人，他們是順天而為。”
“一個凡人不堪一擊，可一村一鎮一府，乃至一國凡人加起來呢？”
那時，便是大乘期大能也奈何不得。
這話太深奧了，小豆芽聽不太懂。
可這一刻，他卻沒再吐槽凡人了，小小臉慢慢皺了起來。
況且——
裴姝朝那看似平靜清水河看了一眼，唇角勾起了一抹帶著冷意笑。
想必那鯉魚精也快坐不住了。
他若是一直藏在河底，裴姝倒確實一時間難以有法子抓住他。如果他願意在河底待上一輩子也無不可，但很明顯，這隻金鯉魚一心修煉邪術，定不會甘心在河裡做一條小小鯉魚精。
她等著他出來那一刻。
須臾，她轉頭朝青雲觀而去。
然剛走了幾步，卻聽到了一聲微不可聞呻、吟，她腳步微微一頓，轉頭朝聲音來源處走了過去。
隻見，那草叢中躺著一個渾身浴血青年。
——一身血衣，麵若冠玉，竟是三界也罕見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