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季浩立起小拇指,“要拉鉤嗎?”
阮明池將他手打開,“幼稚!”
晚餐季浩果然沒有灌阮明池酒,吃的也不是阮明池這輩子都消費不起的晚餐,兩人找到一家物廉價美的海鮮店,點上一頓正好夠兩人的食物,然後聽著季浩說著一些各國的風土人情,阮明池吃的很開心。
季浩其實善談,風趣,關鍵帥的都能發光。阮明池不覺得自己被這樣的季浩吸引有什麼奇怪,就像他很清楚,之前那個滿眼“yin邪”的季浩他這輩子都看不上一樣。
後來,阮明池說:“你和以前真的不一樣了。”
季浩笑:“因為追不上你啊,我想你會喜歡這樣的我。”
“裝的?”
“是吧,你喜歡這樣的我,就為你裝一輩子,好不好?”
季浩說的很真,阮明池卻被這甜言蜜語逗得心裡小鹿亂撞。
所以回去的路上,在停車場裡,微醺的阮明池忍不住抓住了季浩的手。
準備開車的季浩回頭看他,繼而揚眉,從善如流地吻上了他等候已久地嘴唇。
甜。
是記憶裡的味道。
分開之後,阮明池有些猶豫地問道:“你家能養狗嗎?”
季浩還意猶未儘,眼神很沉地看他。
阮明池說:“我家裡有條狗,是條流浪狗,三個月前發現它的時候,因為項圈太小,磨得脖子上都是血,臉也腫脹了起來。那時候我覺得自己好像脖子上也戴著看不見的項圈,疼的好像也都在冒血,所以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它帶回家。豆豆被人傷害過,警惕性非常地高,但我能夠感覺到它對我的依賴,我突然離開,或許它會以為自己又被遺棄。而且我母親也不喜歡狗,我擔心它會被再次遺棄。所以不是我矯情……如果你這裡不能養狗,我應該會另外租房住下。”
難得阮明池一口氣說出那麼多話來,季浩心中一動,眼前一片虛幻,世界脈絡再次出現。仔細看去,位於脈絡中間的阮明池,四情分明,親情和世界大愛各有去處,愛情與友情全部在自己這邊,而那最後一情……
什麼鬼!
竟然是寵物情!
季浩眼皮子跳了一下,繼而在阮明池殷切期待的目光中,違心笑道:“我最喜歡狗了,狗是我們人類最忠誠的朋友,怎麼能夠遺棄它,儘管接過來吧。”
說著這話的季浩隻覺得自己後腦勺的青筋都在跳,他對那一瞪就漏尿傻狗實在沒有好感,然而阮明池需要,他又能怎麼辦,隻能遷就著,寵著唄。
將車開到城中村,季浩獨自上了樓,阮明池還不忘叮囑:“小心它咬你。”
會咬人的狗當然要一腳踹死!
季浩滿心暴虐,卻對著阮明池笑道:“我這人天生招狗喜歡,它不會咬我的。”
彆說咬了,敢齜牙就敲掉他所有的牙!
季浩在心裡殘忍想著,又揉揉阮明池的腦袋,說:“放心好了,我很快回來。”
下了車,走進城中村,環境複雜的城中村裡遍布餐廳,還有些就擺在街頭的麻將鋪,季浩走過一家麻將鋪,視線準確地落在一處,就看見了白天大鬨一場,兒子不見了也無所謂,晚上就迫不及待打麻將的一男一女。
隻不過,和其他三家滿臉的笑意相反,這一對兒不負責任的父母臉黑的能成炭。
大約季浩來的時候,他們也終於輸到了極限,就看見阮明池的母親,一推牌麵,氣道:“不打了不打了,你們這是聯合起來欺負我這個外地人啊!設套都還要來個起承轉合,你們這也太貪了吧,一把也不讓我贏!”
對麵有人說道:“自己打不好還怪彆人下套,十塊錢一把的麻將我能賺你多少,至於嗎?”
另外一人說道:“都是街坊鄰居,所有人都知道我打牌最臭,沒想到還有個比我還差的,哈哈哈,下次來玩記得叫上我啊!”
阮明池母親氣得跳腳:“不是你們針對是什麼!我要什麼不來什麼,我看你們這機子都有問題!”
爭吵的聲音漸漸遠去,季浩腳下不停地從麻將鋪走過去,渾然不管身後吵鬨的聲音,隻是上了樓去打開房門,然後看見了那隻正對著自己齜牙咧嘴準備嗥叫的吉娃娃狗。
季浩眼眸漆黑地看它。
小犬瞬間閉上了嘴,夾著尾巴墜著屁股往窩裡鑽,季浩看著地上點點黃漬眉心難得蹙得極緊。
來到犬窩邊上,季浩蹲下看著藏在窩裡的狗,微笑:“傻狗,跟我回家了。”
豆豆抖的猶如篩糠。
季浩輕鬆的將狗窩提起,轉身下了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