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輕巧在地上滾了幾圈,站起身來抖了抖灰塵, 一點也不在意的又蹭了上來, 還不怕事大的嫌棄, “你那點力道太小了,都不夠給我撓癢癢的。”
容昭嗬嗬了兩聲, 冷笑:“要不再給你來點真格的?”
大白下意識的縮了縮頭, 拒絕:“不用了。”而後又開始轉移話題,“對了,那個和尚去哪了?有段時間沒看見他了。”
“回佛界去了。”容昭的眼睛又重新回到了手中的書簡上, “他說佛界有朵沐浴佛光,聆聽佛法誕生在佛祖座前的清淨琉璃聖蓮, 有淨化世間汙穢的功效,說不定對鳳五的寒毒有效, 就回去向佛祖求一瓣了。”
“這玩意聽起來就不一般,佛祖會給他嗎?”就是給了,那覺遠和尚付出的恐怕也不會小了。
“我還能不知道這點嗎。”鳳五很重要, 可對她來說, 覺遠更重要, 畢竟他們之間有兩世的羈絆,更深厚的感情。
“我已經讓宜光代表青晨宮,用青帝的身份去求那片臉花瓣了。”同是這方天地的大佬, 不過就是一片花瓣, 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
這樣一來, 這花瓣就從覺遠欠的歸到了青晨宮。
.......
“你要是交出寒毒的解藥, 本君就讓你死個痛快,不然即使你是魔,本君也會讓你知道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天宮的天牢裡,在一個被層層禁製包裹著的牢房裡,傳來了一道冷漠疏離的聲音,如同經年不化的雪上的上的寒冰,透著徹骨的寒涼。
那是.......青帝的聲音。
看著這個還在垂死掙紮,不肯鬆口的魔族奸細,青帝往日那雙盛滿了溫和的眼睛裡此刻儘是平淡,近乎無情的平淡。
作為一個領悟了生命法則,能令枯木逢春、百花盛開,活死人肉白骨的神,沒有人比他更知道怎麼讓一個人由生到死,痛不欲生。
“咳咳,咳咳。”魔族奸細用力的捂著身體咳嗽了起來,那架勢就好像要將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一雙猩紅的眼睛裡儘是陰毒,說出的話更是惡毒無比,“彆做夢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當年讓你逃過一劫,現在看來,那個將你身上的毒過渡到了她的體內的人對你很是重要啊,不然你不會這麼焦急。”
“看著你這麼難過,我也就開心了。”
“之前見有人幫你解了毒,我還有些憤恨,現在我隻剩下慶幸了。能讓你失了往日的風度和沉靜的人,對你這麼重要的人,眼睜睜的看著她在你麵前死去而束手無策的滋味,肯定不好受,一定比你自己中毒死去還難受。”
“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你不要太得意,既然她能將毒從我體內引渡到自己身上,那麼我也能再引渡回來。”青帝的聲音不喜不悲,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辦淡然。
“嗬嗬。”冷幽冷笑了兩聲,可憐的看著他,“你也太小看我們魔族秘藏多年的□□了,這種解毒的方法隻能用一次,根本不能再用第二次。”
青帝的眼睛危險的眯起,蓋住裡麵驟起的風暴,身上的氣息愈發的冷漠,讓冷幽都禁不住的渾身顫栗。
媽的,真是陰險。將他一個魔鎖在這具肉身裡,承受著加諸在這具身體上的疼痛和折磨,即使他是一個魔,也受不了了。
要不是心中的那一口氣在支撐著,他早就去見魔祖了。
真是的,當年怎麼就沒把他毒死。
冷幽在心中暗自腹謗,要知道他在天宮蟄伏了這麼多年,慢慢取得了天帝的信任,雖然還沒走到近臣的地步,可也混到了一個不小的官職,掌管著天宮舉辦的大大小小的宴會。
所以才能在天帝太子成親的喜宴上,不知不覺的給青帝下了寒毒。
至於為什麼要給不怎麼理政閒居一方的青帝下毒,而不是給統管仙界手握大權的死了對魔界更有利的天帝下毒,那就更簡單了。
因為他和青帝有私仇。
當年仙魔大戰,天帝親自率兵出征,青帝也在其中,而在雙方展開的大戰裡,他的祖先就是被青帝殺死的。
他們冷魔這一支隻有他這個幸存者活了下來。
“哼,冥頑不靈,不知死活。”青帝眼神一冷,右手平舉到半空,對著他的方向輕輕一抓一捏,仿佛隔著無形的空氣,突破了某種屏障,啟動了某個開關。
冷幽一開始還不以為意。
不過就是皮肉之苦,靈魂之痛,他給仇人做牛做馬卑躬屈漆這麼多年都忍了,這點折磨還忍不了嗎?
事實上他還真的忍不了了。
“啊!!!”
一聲淒厲尖銳的慘痛在牢房裡響起,回聲在空蕩寂靜的房間裡回蕩不絕。“啊,啊,啊!!!”
冷幽痛的在地上打滾。
隨後連打滾的力氣都沒有了,像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皮膚乾燥,嘴唇乾裂,體內的血液沸騰,渾身的水汽在蒸發,幾個呼吸的功夫,全身上下就乾皴皺裂,變成了一張乾枯褶皺的老樹皮。
靈魂在燃燒,整個人像是被困在了一個大火爐裡被劇烈的烘烤,翻來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