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院那邊吃的實在是簡單至極,大塊肉,大盤素,反正就是填飽肚子為主。畢竟都是一群大老粗,吃的精細不如吃得飽。
蘇枝兒不行,水果是每天標配,還有新鮮的菜葉子,再加一點點肉和快樂碳水,這樣才能皮膚水當當,身體棒棒棒。
王氏做的東西不好吃,她也知道,因此這次她替蘇枝兒從大廚房拿了許多材料,讓她自己做了吃。
蘇枝兒在王氏這做了幾個低配版三明治,用滾了雞蛋液煎好的麵包片配上菜葉子和熏肉,再從瓦罐裡拿了一點小菜,什麼菜梗,醃黃瓜之類的,不止能配著一起吃,平時才能開開胃拌飯。
“娘,我走了。”
小包袱說重不重,說輕不輕,蘇枝兒用一根竹竿挑著它,搭在肩膀上,背著往外去,竹竿前麵還掛著一塊她娘死活要讓她帶上的大醃肉。
啊,好熏,好重。
“去吧,去吧。”王氏倚在門框上,看著蘇枝兒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然後徹底消失不見。
夏日寂靜,王氏轉身回到屋內,臉上露出幾許落寞之色。突然間就覺得屋子裡太過空蕩,靜的像是連心都跟著空了一大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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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枝兒一手小燈籠,一手小包袱,穿梭在房廊小道內。
臨出門前,王氏將自己舍不得吃的一個大西瓜搬了出來,給蘇枝兒切了半個。蘇枝兒用力吃完了一大半,最後實在是吃不下了,王氏才將剩下的西瓜自己吃了,並分給了外頭其它的小丫鬟們。
距離貓兒院還有一段距離,蘇枝兒卻是實在忍不住了。
西瓜這東西實在是太利尿了。
她左右看看,記得這處有一個茅廁。蘇枝兒繞進竹林子裡,想著這裡應該是有一個小茅廁的,平日裡沒什麼人用,不過打掃的還算乾淨整潔。
晚上的竹子似乎比白日裡更密集些,那些豎著的竹竿子,橫著的竹葉子,被清淺的風吹得簌簌作響。
蘇枝兒左右轉轉,覺得這晚上的路怎麼好像跟白天不一樣?她越轉越覺得奇怪,自己好像在裡麵打轉?
不會是遇到鬼打牆了吧?
蘇枝兒忍不住渾身一抖,她深吸一口氣,抬起小燈籠,努力辨彆路。
嗯,用小石子做記號吧。她記得這片竹子林很小的,她怎麼會走不出去呢?
蘇枝兒一邊走,一邊往地上擺石子。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隱隱綽綽看到前麵有兩盞紅色的燈籠暗影。她想著自己大概是尋到地方了,隻是這茅廁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高大上了?難道不是一個小竹屋嗎?現在怎麼不僅擴建了,還掛了這麼兩大盞燈籠?
茅廁不等人,蘇枝兒顧不了那麼多了,趕緊奔了過去。
眼前的竹子慢慢往兩側稀疏開,蘇枝兒繞過幾塊古怪的大石,直奔向大門。
她急的不行,也沒察覺出不對勁,隻猛地伸手推開竹屋的大門,幻想中一邊男,一邊女的廁所門並沒有出現,反而是一大堆人坐在竹屋裡,圍著一張長方形的竹製桌子排排坐。
坐在正中間c位的男人分明就是男主:鄭峰。
與此同時,在門打開的瞬間,蘇枝兒似乎還聽到了幾句口號。
諸如什麼“推翻□□”、“重整朝綱”之類的,大逆不道的話。
蘇枝兒:……恨不能自己是個聾啞瞎。
蘇枝兒僵在門口,麵對麵的跟鄭峰寒冰似的視線對上,她心裡一個咯噔,手腕一抖,竹竿子前麵掛著的醃肉掉到地上,砸出一個小小的土坑。
屋子裡眾人的視線正緊盯著她,他們的視線跟著醃肉一墜,然後又警惕的回到蘇枝兒臉上。
少女帶著麵紗,看不清麵容,隻有手裡的小燈籠微微顫抖。
小燈籠是蘇枝兒上街的時候看著好玩買的兔子燈。
因為不是元宵之類的節日,所以兔子燈便宜,蘇枝兒買了一盞小的,平日裡擺著看,今天晚上瞧見它的時候想著小花或許會喜歡,因此顯擺的拿了出來用。
兔子晃晃悠悠的,一雙眼睛紅溜溜,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火光閃爍。
蘇枝兒悄悄後退一步,她想,如果她說自己是來找廁所的,他們信嗎?顯然是不信的。如果沒有認識的人,蘇枝兒或許還能裝裝智障,可正對麵用力鎖定她的c位男人分明認識她。
坐在裡麵的顯然還有習武之人,他們腰間的刀被推出幾寸,露出白色鋒芒。
蘇枝兒冷汗滾滿全身,頭腦混亂之際,身後突然貼上來一具身體,一隻手搭住她的腰,將她輕輕往前麵推了推,並朗聲道:“怎麼跑的這麼快,我都追不上你了。”
她扭頭往身側看,鄭濂一邊擺著扇子,一邊笑眯眯地低頭瞅她,意外的風流帥氣。
雖然蘇枝兒不喜歡鄭濂,但此刻,她覺得他頭頂上掛著的那盞大紅燈籠灑下來的光就是獨屬於天使的光輝,她都能看到他身後閃耀著的天使翅膀!!!
鄭濂搭在蘇枝兒腰上的手微微用力,他帶著她往裡麵去,“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她跟我鬨了點小脾氣。”
“大家彆誤會,這是自己人。”
雖然不是自己人,但現在可以是自己人。
蘇枝兒乖巧的閉嘴,她知道,現在隻要她說錯一句話,她的小腦袋就能從自己的脖子上滾下來。
正等蘇枝兒跟著鄭濂往裡麵去的時候,坐在c位的男主突然開口,“等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誤入造反俱樂部,急,掛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