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皇城外頭,但過路之人的素質也參差不齊,淡水這樣一位嬌俏俏的小娘子陡然出現,那些茶客們的眼神瞬間就不一樣了。
大周還是一個比較封建的國家,一般出來做生意的都是男人。
因此,茶肆裡百分之九十都是男性,唯一一個女性還是老板娘。
淡水要了一壺茶水,並一些牛肉小菜。
她想著先叫好,等一下蔣文樟過來能直接吃,再者,墓碑那邊實在是太曬了,她被曬得有點頭暈,隻好先進來歇歇。
茶肆上頭拉了個棚,勉強遮擋陽光。
依舊很熱,淡水用帕子扇臉,她身邊有茶客路過,挨著她擦了一下。淡水猛地一下起身,一雙溫和的眸子瞪向那個男人。
那是一個身形高壯的男子,在這些男客裡最魁梧,他穿著半袖,露出粗壯的胳膊,注意到淡水的眼神,猙獰一笑。
淡水的腰部刺痛,她被捏了一把。
她雖看著柔弱,但並非柔弱之人,淡水麵不改色心不跳,指尖露出一根銀針。
正在此時,蔣文樟邁步走進來,他看到淡水跟這個男人對峙,麵色瞬時變得嚴肅,“怎麼回事?”
“他……”淡水話剛出口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大庭廣眾之下,她一個黃花大閨女……
蔣文樟見淡水說不出話來,登時麵色一變,他雙眸一沉,大跨步走向那個男人,當麵就是一拳。
男人被打飛出去,撞到桌子。
桌子四分五裂,上頭的茶盞也碎了一地。
“蔣大哥?”淡水麵露吃驚。
在她的印象裡,蔣文樟一直是一個十分克製的人,從未像今日這般不分緣由的打人。
“你,你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男人的話還沒說完,蔣文樟一腳踩上他的臉,他的表情從側麵看過來,竟然與那位新帝陰測測的目光有三分相似。
“我今日就算殺了你都無所謂。”
蔣文樟撩開外袍,露出藏在裡麵的繡春刀。
華美瑰麗的繡春刀在陽光下折射出陰冷的煞氣,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壯漢,眸色冷冽至極,“錦衣衛殺人,從不講理。”
這是淡水未曾看到過的,蔣文樟的另外一麵,她被震撼住了。
那個壯漢在看到繡春刀後麵色就變了,可他依舊強撐著道:“你,你就算是錦衣衛也要講理啊?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碰她了?”
壯漢說完,原本還算平靜的蔣文樟立刻抽出繡春刀。
鋒利的刀身劃開壯漢身上細薄的衣料,抵住他的脖子。
碰她!
蔣文樟的腦子裡全部都是這兩個字。
他踩在壯漢身上的腳越來越用力,繡春刀也越來越深的嵌入他的脖頸裡。
壯漢嚇得開始求饒。
淡水見狀也趕緊上前,“蔣大哥,我沒事。”
蔣文樟看一眼淡水,握著繡春刀,咬緊了牙,他猛地一下把壯漢提起來,“我懷疑你是逆賊。”
壯漢:???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壯漢被提溜進了昭獄。
雖未喪命,但嚇了三天三夜,出來的時候鵪鶉似得再不敢隨便猥褻婦女。
關於這件事,淡水親自過去跟蔣文樟道謝,彼時,蔣文樟正在擦拭繡春刀。
繡春刀的刀麵乾淨極了,印出淡水那張素淨的臉,“蔣大哥,上次茶肆的事情多謝你。”
蔣文樟擦拭繡春刀的手一頓,他轉頭看向淡水,“你,沒事吧?”
淡水一愣,繼而笑道:“沒事啊。”
“嗯。”蔣文樟點頭,然後又悶不吭聲了。
淡水靜站了一會兒,“我,想回姑蘇去看看母親。”
蔣文樟立刻又抬頭,“什麼時候回來?”
淡水搖了搖頭,“或許,不回來了。”
“可是你在姑蘇沒有親人了。”
淡水輕輕一笑,“這裡,也沒有。”
.
雲淡風輕的一天,淡水出發了。
她不是一個喜歡強求的人,既然得不到那就算了。
“蔣大哥,就送到這裡吧,你回去吧。”淡水看著身後的城門,再次跟蔣文樟告彆。
蔣文樟牽著手裡的馬,“我,再送你一段路。”
淡水失笑,“好吧。”
蔣文樟與淡水又到碼頭。
“蔣大哥,你回去吧。”
“今天,風有點大,坐船或許不安全。”蔣文樟看著平靜無波的河麵麵無表情道。
淡水:……
“蔣大哥,我真的要走了。”說完,淡水上船,然後一轉身,蔣文樟也跟著自己上了船。
淡水:……
“蔣大哥?”
“我,我突然也想去姑蘇看看。”
淡水上下打量什麼都沒帶的蔣文樟,“蔣大哥,你能隨便離開皇城嗎?”不能,除非他不想要錦衣衛指揮使這份收入與風險並存的高薪工作了。
“我……”
“蔣大哥,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你要是想我,就來姑蘇看我的吧。”
“我現在就想你!”蔣文樟脫口而出。
淡水一愣,臉上露出笑意,“我也會想你的。”
“不是,我,我,我想親你!”
淡水:……
蔣文樟漲紅了一張冷酷麵龐,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他豁出去了,“我覺得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直男的表白永遠如此硬核。
情人眼裡出西施這句話不是假的,在蔣文樟看來,淡水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皆入心頭。
淡水自己也沒想到,在她放棄的時候,男人突然主動出擊了。
她伸手捂住嘴,眼眶含淚,“蔣大哥,你能再說一遍嗎?”
蔣文樟緊張地伸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淚,努力將語氣溫和下來,生恐嚇到小娘子,“再說多少遍都可以。”
“淡水,我愛你,留下來,嫁給我,好嗎?”
淡水嗚咽出聲,她望著眼前的男人,心中壓抑著的悲傷終於奔湧而出,“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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