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膽子大就好辦,那準備準備,趁著時間早,拍完給你辦殺青小宴。”許建國的話音一落,四周的工作人員都停下了手裡的活。
“哇哦,導演要破費了啊!”起哄的人起此彼伏,現場氣氛立即活躍的像煮滾了水的鍋。
“放你們一晚上假,儘管喝!”許建國大手一揮,他對唐菲很看重,在給她做排麵抬她的圈內地位,有唐菲這樣的後輩是演藝圈一代一代越來越好的基礎。
“導演萬歲~”
大家手下的動作都起了飛,抓緊拍完就可以放飛自己了。
當周惟川和鄭海生帶著試裝人員到劇組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冬天裡的熱火朝天。
鄭海生叫了兩個人去車上抬蛋糕,又幫忙安排試裝人員住宿,隻剩下周惟川一個人去看唐菲拍攝。
殺青,老板過來探班,為什麼反而是老板緊張呢?
周惟川在零下2度的天氣裡,手心攥著一瓶馬師傅三七跌打損傷藥酒都攥出了汗。
他腦海裡想著,這瓶東西買是買來了,要怎麼送出去呢?
是殺青後問她:唐菲,你是不是撞青了?我恰好有一瓶活血散瘀治療跌打損傷的藥酒,你要不要用?
還是直接給她:給你用。
似乎都傻裡傻氣的。
那要這麼問:你哪裡有淤青給我看看?
說得味道不對就很猥瑣。
他一腦子奇怪的想法,走到攝影棚,站到了許建國的背後,從監視器裡看唐菲。
正在拍攝的這場戲,接的是昨天拍的,蘇陽回家後的內容。
蘇陽回到家裡,看到李秀雲嘴角掛著微笑,永遠的合上了眼睛。
他一步一步靠近,一字一句傾訴,落下了那句:“以後要是差了輩,怎麼辦呢?”
畫麵裡,蘇陽握住了李秀雲的手,眼眶裡的淚水忍不住慢慢落下來,蘇陽拉著李秀雲的手,情緒從壓抑的悲傷轉到無法抑製的爆發釋放,蘇陽撲在李秀雲的身前,全身都顫抖。
無聲,無麵部表情特寫,但從背影透出的哀痛將在場的人都感染了。
不少感性敏感的人都想哭,有好幾個人都開始擦眼角了。
周惟川卻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他沒有被關柳的表演感染,他的眼睛被監視器裡關柳握住唐菲的手給占據了全部注意力。
她是演員,拍戲握手有什麼,這隻是工作,沒事,都是假的,在意的話,她以後都不用拍戲了。
周惟川深呼吸的做著心理建設。
鏡頭裡,蘇陽的情緒緩慢的從激烈到平靜,他低下頭親上了李秀雲微笑的嘴角。
……
周惟川突然往前,雙手掐在了許建國的肩膀,許建國啊呀一聲,讓現場拍攝停下來。
許建國轉頭看周惟川,而周惟川也從監視器裡看到了唐菲和關柳是借位,關柳親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一口氣鬆下來,周惟川覺得自己和坐了一趟刺激的過山車一樣,直上直下,心臟都要爆了。
許建國意味深長的看著周惟川,笑容裡充滿了老姨夫一樣的慈祥。
“惟川啊,眼光不錯。”
“許伯伯。”周惟川擠開了周圍的人,低聲道:“不會開始,不要給人造成影響。”
許建國搖頭,年輕人啊,有些事隻有你自己還認為沒開始,其實早開始了。
他裝模作樣的咳嗽一聲:“關柳、唐菲,你們借位的時候要自然一點,如果沒接過吻,找不到感覺,先試幾次找到感覺了再拍。”
周惟川心口的氣一提,一股酸溜溜的氣息從心口繞著圈的散到了全身。
“許伯伯。”
“哎!”許建國笑得開懷:“為了劇的質量,你能理解吧?”
周惟川麵無表情,溫和的笑意再也擠不出來,隻從牙齒縫裡壓出兩個字:“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