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頒獎結束，主持人開始閉幕致辭，獲獎者和頒獎者陸續的被邀請上台。
台下的閃光燈亮起了一片。
頒獎典禮後舉行的入圍酒會設在隔壁酒店，主辦方的工作人員引著受邀賓客們往酒店而去。
邢樂與周惟川專等著周顯峰從台上下來才一道走。
三人彙合後，周顯峰身邊還跟著幾個交好的朋友，以及獲獎的聶相音，孟高先一步去往酒店了。
聶相音向周惟川伸出手，想握手。
“小周總，又見麵了，以後希望合作愉快。”
周惟川笑笑沒伸手，邢樂立即將手送了上去：“幸會幸會，以後可能是和我合作。”
“樂少，你也會進九點嗎？”聶相音麵皮微微發脹，但還是保持住了微笑。
她是為了老公能有電影開才屈尊加入九點，之前被周惟川拒絕了唐菲的合作，現在又這個態度，倒是讓人品著味道不對。
邢樂：“我肯定進啊。”
聶相音和邢樂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耳朵和眼睛卻都飛到了周顯峰與周惟川那。
鄭海生像是木頭一樣跟在最後，實則腦袋都快炸了，今天老板處心積慮的要鬨事，該怎麼收場呢。
成功了，他工作量大增，一切依靠母公司的便利都沒了。
失敗了，老板肯定不甘心失敗，一定會再搞事的。
就算老板今天突然後悔不搞事了。
他昨天因為時間緊迫，搞民意調查的手段很粗暴，這件事瞞不住人的，願意跟老板走的人有七成，剩下那三成，過了今天九成九也要向老爺子高密。
周顯峰走在最前，他回頭望周惟川，周惟川向他點頭，他看了看邢樂與聶相音聊得正歡，心裡總有種彆扭感：“你現在帶阿樂出來做事了？”
周惟川：“總有一天他要接手的。”
周顯峰：“有你們兄弟一起合作，我百年後就真的能安心放手了。”
周惟川：“合作不如各做各的，攪在一起大家都不自在。”
周顯峰愣了一下：“你們今天一起這樣，不是很好。”
周顯峰走到酒會地點，被工作人員引到一桌前，他落座後，周惟川也在一旁坐了下去：“隻有今天我們目的一致，其他時候方向不同。”
邢樂這時候也從後麵過來附和道：“那可不，除了今天，我平時看到他手就癢，總想給他臉上開點顏色出來。”
周惟川抬了一眼：“我看你是皮癢。”
邢樂無所謂的晃頭：“我拳頭上的皮最癢。”
周顯峰輕輕敲了桌子，壓低嗓音道：“你們兩個不要太放肆了，這是在外麵。”
聶相音已經笑得十分尷尬了，鄭海生見怪不怪的在周惟川身邊坐下來，而其他老朋友乾脆都走遠了些閒聊，沒急於在他們旁邊坐下。
老周家的家務事，說起來都很複雜，勸都不好勸。
今天遠觀兄弟二人一起行動，和諧得很，這走近了一聽還是劍拔弩張。
好的咱誇，不好的咱就做睜眼瞎。
周顯峰原本被人吹風兄弟同心，心裡已經起了一點期待，現在這場麵，那點期待還沒怎麼長大就破滅了。
邢樂坐下來，拿毛巾擦了擦手：“周惟川，你說還是我說？”
周惟川給周顯峰倒了一杯茶：“我來吧，爸，我和邢樂商量了，九點的產業，不如趁您現在體力和心力都充足的時候，幫我們分了，萬一有個錯，背後還有您出手。”
！
周惟川的聲音不大不小，遠的近的該聽到的也都聽到了。
這話說出來，大家的動作都不由得停下來，耳朵豎了起來。
八卦乃人之天性。
分家分產！
這種大事，一般不是鬨到法庭上報紙，他們也就從員工八卦裡流出些內容拚湊著聽。
現在直接給看現場，那耳朵都長了幾厘米。
不過周惟川直接在外人麵前說出來，這不是照著周顯峰的麵子最大的破口往下拉，一會麵皮要被扯得掉光了。
周惟川的語調還算平靜溫和，理由好像又還說得過去。那怎麼失心瘋的在這種場合說這些呢。
這與平時大家聽的狗血內容略有區彆。
算文明式分家？
還是體麵式分產？
周顯峰剛接了茶，一下子就像是被周惟川用釘子釘住了一樣，不可置信，難以想象，他看著周圍的人群，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周惟川就算與他理念不合，也很少在外麵當眾給他難堪。
這個兒子，他從心底裡來說，是當做自己的驕傲的。
雖然他沒怎麼管過他，雖然他們經常因為經營管理的問題爭吵，雖然見麵稀少，但這是他兒子，不是嗎？
他優秀，無論他參與了多少，那都是他的驕傲。
“惟川，我沒聽清楚，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