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致緊了緊臉色,提了個正經問題:“那我們去哪吃飯?”
翟良俊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外邊下館子。
顧白並不知道他又一不小心給司先生帶來了一口鍋,他這會兒正十分嚴肅的上了司逸明家二樓,如臨大敵的準備開始折騰朱鳥血和顏料。
朱鳥血的溫度很高,再加上旁邊放在桌上的朱鳥羽毛,整個室內熱得都不想是十二月的溫度,反而像是盛夏時那般燥熱。
不,比盛夏要糟糕得多了,因為顧白這會兒體質有了質的飛躍,不說寒暑不侵,但至少對寒冷和燥熱的抵抗能力是高了許多的。
顧白稍微靠得離朱鳥羽毛近了一點,身上的衣服邊緣馬上出現了即將要燃燒的焦黃色。
顧白趕緊重新把東西蓋上,低頭看了看自己染上了燒灼痕跡的衣服,想了想,給司逸明發了條消息過去,詢問應該怎麼辦。
司先生短信回得很快,表示他的衣帽間裡直走進去第三個櫃子裡的衣服全是霞錦做的,讓顧白去穿上。
顧白覺得這不太好,他有些猶豫,他知道普通的衣服是沒辦法在貼近朱鳥血和羽毛的時候保持完整的,但穿彆人衣服多不合適啊。
……可他不可能裸著畫畫呀!
顧白最終還是走進了司逸明的衣帽間,在第三個櫃子裡看到了一堆各種各樣款式花樣的衣服,顧白隨意拿了件不那麼花哨的短袖出來換上,又拿了條寬鬆的睡褲穿上。
司先生的短袖長得遮住了他的屁股,而睡褲更長,讓人非常充分的認識到了睡褲原主人的腿到底有多長。
顧白彎著腰卷了好幾次,結果都因為霞錦太過於順滑柔軟而失敗了。
最終顧白放棄了治療,兩隻手提著褲管,趿拉著拖鞋啪嗒啪嗒的回了二樓。
司先生對於不能看到顧白穿著他的衣服這個事兒感到了十二萬分的遺憾。
並且在考慮要不要跟朱鳥說他新訂的霞錦不要了。
給顧白送霞錦的衣服不如讓顧白每次都穿著他的衣服來畫畫啊!
想想就覺得非常刺激。
顧白換上了這一身寬鬆柔軟的裝備,重新回到二樓的時候,感覺果然好多了。
他剛準備將蓋住了朱雀羽毛的霞錦掀起來訂上畫板去,被他放在角落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顧白放下手,提著褲腿跑過去看了一眼,驚訝的發現竟然是他爸。
發來的還是視頻通話!
破天荒的頭一次,顧白簡直驚訝極了。
他趕緊接通了通話,剛一接通就看到了他爸那張凶了吧唧的臉占滿了整個屏幕。
顧白:“……”
“乖崽!”顧朗一下子拉開了距離,似乎是將電話交給了誰拿著,往後退了好幾步。
好久沒看到他爸了,顧白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來:“爸爸!”
“乖崽!”顧朗那張凶惡的臉上也跟著露出了笑容。
然後他說道:“我抓到白澤了!”
他話音剛落,就把手伸出屏幕外,跟拎雞仔一樣把一個穿著迷彩服的男人拎進了鏡頭裡。
那個男人長得很好看,身上卻有些臟兮兮的,臉上也沾了點泥巴的痕跡。
那痕跡還很新鮮,那張讓人看了就覺得像是泡入了溫水一樣舒服的臉上透著幾絲意料之外的懵逼。
他似乎沒想到會被突然拎起來,還茫然的揮了揮手臂。
顧白注意到他手上也全是泥。
白澤並沒有看鏡頭,他轉頭看向顧朗,好脾氣的柔聲問道:“你是誰?”
說完他頓了頓,然後露出恍然的神情:“哦,你是饕餮。”
然後又問:“你拎著我乾什麼?你不能吃我的,可以放我下來嗎?”
“是你說要見我乖崽的。”顧朗把白澤放下,說道。
白澤臉上又露出茫然的神情來:“我說過嗎?”
顧朗說:“你說過。”
白澤認真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我沒有說過,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顧朗反駁他:“不,我們見麵次數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我都跟了你幾個月了,而且我昨天晚上就抓到你了。”
“……”白澤沉默了好一會兒,抬頭看向了顧朗,柔聲問,“你是誰,這裡是哪裡?”
然後他又一次自問自答:“哦,你是饕餮,這裡是亞馬遜。”
顧朗翻了個白眼,看起來已經完全沒脾氣了。
他抬手捧住白澤了的臉,轉向了屏幕,粗聲粗氣的說道:“你剛剛說你有事找他!”
顧白:“……”
白澤:“……”
兩個人麵麵相覷。
白澤看了屏幕好一會兒,然後“哎呀”了一聲,聲音還是軟綿綿的:“小石頭你從天上下來了呀!”
顧白:……
顧白: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