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一愣,想都沒想的回答道:“因為幫彆人,我會高興呀。”
能夠切實的幫助到他人,的的確確是一件能夠讓人感到萬分欣喜與暢快的事情。
“有人求助的時候,剛好我能夠幫助他,這是多好的事情啊。”顧白這樣說著,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臉上帶出了溫暖的笑容。
司逸明看著顧白,對他這份未經世事的天真總是抱著一種極度的喜愛與欣賞,同時又為此而感到擔憂。
顧白總是不會生氣。
他在得到了善意之後,總是會以近乎奉獻的態度來回饋他人。
哪怕是交易的關係,顧白在把代理這一方麵交給謝致之前,開價的時候都會過度體貼的去思考彆人會不會吃虧。
他總是隻給自己最低的保障,而將更好的東西給予他人。
司逸明知道這多少是有補天石的天性在裡邊,但他在麵對這樣純粹的良善的時候,總是會禁不住的想要歎息。
這要不是得老天庇佑,顧白這麼多年來能平平安安的過日子真是個奇跡。
司逸明帶著顧白到了島中間的湖邊上。
這湖水清澈得很,有點深,但依舊一眼就能看到底。
這裡被蒼龍特意修過,說是個偽裝成普通池塘的泳池也差不多了。
司逸明衣服脫得乾脆利落的,往水裡一跳,轉頭看向站在岸邊上還在解扣子的顧白。
顧白身上還有他留下的痕跡,裸.露出來的脖頸上殘留著點點紅痕。
司逸明並不憚於承認,他喜歡的就是顧白這份天真純粹,並且不希望顧白對世事感到失望,從而失去這份絕大部分生靈都已經逐漸退卻的無畏的善良。
司先生看著他的小石頭,微微眯了眯眼,心中長長的歎了口氣。
身為男朋友,不能護住這份天真的話還當什麼男朋友!
司先生把踢掉了褲子穿這個小褲衩小心翼翼的伸腳試探水溫的顧白一把拽下了水,把人抱在懷裡,使勁揉了兩把。
陣圖飄在一邊,圍著顧白直轉悠。
以顧白的身高,腳尖勉勉強強可以夠到池底,踩起來像是泳池的那種地麵,堅實的讓人很有安全感。
這湖水是一汪活水,從地下泉眼裡冒出來的,相當難得的淡水。
溫度也不高,在這個季節裡顯得有些冷了。
但好在池子裡的兩個人都不是普通人,並不在意這點寒意。
顧白不會遊泳,貼在岸邊,整個人都埋進湖水裡撲騰了兩下,洗掉身上與頭發裡的沙子之後,就扒在岸邊再一次觀察起陣圖來。
司逸明跟他靠在同一條岸邊上,想起之前顧白跟他叨叨在蜃景裡的那一大片溫泉的那個勁頭,垂眼看著這一池子水,認真的思考著要不要把這一池子水用靈氣加熱一下。
就在司先生準備動手的時候,顧白伸手輕輕戳了戳他。
“司先生。”顧白小小聲的喊道,看司逸明一副在沉思的樣子,頓了頓,“我打擾到你了嗎?”
司逸明搖了搖頭:“怎麼了?”
“我看到陣圖裡有些地方好像都跟現在的地理不相符。”顧白瞅著幾個被撕裂的斷口,有些苦惱。
司逸明對此卻並不意外:“這個大陣都是多久前的事了,地動很正常。”
“地殼運動?”顧白說道。
司逸明點了點頭:“當初合了許多仙人之力才建起來的大陣,據說還有不少是順著靈脈搭建的,後來近代人類炸山修路又是戰爭導彈什麼的,毀了不少,地貌變化就更多了。”
還有考古發掘什麼的,不小心挖到了什麼的東西,把東西搬動了,也會牽一發而動全身,影響到神州大陣本身。
道理他們都懂,可神獸們沒幾個沒有拖延症。
大陣沒出什麼無可挽回的大問題,白澤沒有得到天啟火急火燎的衝出來,他們就枯燥的加著班,懶得在加班的同時還跑去追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個結果的陣圖。
一拖就拖到了現在。
事實證明隻要活得久,很多問題的確就是能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解決的。
這不就出了個顧白嗎。
顧白咂舌,更加苦惱了:“那應該怎麼修複啊?”
司逸明心說這就是又到了神獸們要摸出家底來大出血的時候了。
包括他自己,補這麼個大陣估計也是要拿出不少東西來才行。
“修複的問題還是得等神獸們湊齊了討論一下。”司逸明說道。
他話音剛落,一聲清亮的龍吟由遠及近,下一秒,一道蒼青色的身影便驟然出現在了池邊。
蒼龍手裡拿著他的龍血玉,血紅色的玉石裡翻滾著一條神龍,跟他的本體長得彆無二致。
蒼龍揣著這塊龍血玉,看著裡邊即將給他代班小龍,感覺心裡美滋滋的。
“哦喲。”他看了一眼在池子裡泡著的兩個人,視線輕輕擦過顧白身上的痕跡,“你們好享受喔,我剛路過沙灘你們生蠔都被彆人吃了誒。”
司逸明掀了掀眼皮,剛想說是誰這麼大夠膽敢吃他的東西。
而後司先生算了算日子,眉頭一挑,抬手拍了拍顧白的肩:“走,我帶你去打年獸。”